“藍桉,你知道怎麽離開嗎?”扶光半垂著眼眸,垂下的眼簾遮住藍眸中的幽光。


    “若是此刻離開,你有幾分把握?”


    “去往天之柱的方位離開。”


    “現在海水倒灌,那裏的空間是雲夢澤最為薄弱之地,隻要撕開一道空間口子,就可以離開雲夢澤。”


    藍桉仔細迴道,不過去往天柱之極,也不是輕鬆的事情。


    水壓在天柱之極會達到恐怖的壓力,足以將接近的b級哨兵瞬間壓成血沫。


    更何況是向導。


    扶光有些煩躁,b級的實力太弱,但,一旦突破a級,她的處境,可不會像現在這般悠哉。


    別人看她,不論說是有突破s級,還是ss級的潛力,那都是水中月,看著不錯,但不會將她放在心上。


    一個擁有無限潛力的絕世天才,和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大能之間,可不能同日而語。


    要麽直接成為大能,要麽是絕世天才,處在擁有一些實力卻還不足以決定力量的絕世天才,隻會成為所有人都喜歡的棋子。


    雖說現在的實力也會成為棋子,但至少不會很危險,而且為了照顧她孱弱的體質,會給她放假。


    讓她有足夠的時間,去找尋修補自己精神圖景的藥材,而不是周轉於各處戰場之間,一點自由度都沒有。


    曾經她給自己定下的要求,是猥瑣發育。想猥瑣發育,怎麽就這樣難呢?如今也不能繼續摸魚了。


    精神力從空間內,擺放整整齊齊的藥材上掃過,每一株藥材都保持在藥力最旺盛的時刻。


    這次修補精神圖景,需要的最後藥材就在雲夢澤,這也是扶光答應來雲夢澤的原因。


    讓哨兵恢複實力,去找藥材。


    扶光快速地製定接下來的方案。


    她抬眼,望向兩位哨兵,表情莫測地問道“你們有沒有快速恢複實力的方法?”


    說罷,掌下有力跳動的脈一停,扶光發現曦光與藍桉都是一幅諱莫如深的樣子。


    不遠距離的曦光身體微側過去,視線第一次放在別處,不想多言。


    扶光眼中閃過一道亮光,緩緩開口,聲音猶如無處不在的魔音鑽入兩人耳朵裏。


    “我聽說,遠古之人還未曾升起火之前,生吃野獸來補充體力,為了更好的下次捕獵。”


    藍桉的身體一僵,將頭湊到敏銳的少女臉側,細密的氣泡碰到少女臉側的絨毛,聲音幽暗“是的,主人。”


    他肯定了,扶光話語下隱藏的意思。


    如今的哨兵,也秉持著這一習慣,他們是天生的武器,自然需要源源不斷的能量,而食物是能量最好的來源。


    擁有不錯實力的哨兵,總不能被餓死吧。


    曦光長身直立,站在不遠處,眼神投向長起的飄搖水草,默認了藍桉的話語。


    所有哨兵都默契地,不會向向導提及,他們茹毛飲血的一麵。


    哪怕強大的向導已經習慣戰場的殘忍,但直麵哨兵拋棄理智,成為野獸真實嗜血一麵,很難不讓向導懷疑,向導與哨兵真的還是一個物種嗎?


    那太過血腥,午夜夢迴,是否會讓向導後悔接納哨兵的行為?


    他們不敢賭,所以沒人會直說。


    而且不是所有哨兵都會有這樣的舉動,他們一直接觸人的文明,人的禮儀,所有關於人的規則,很難再突破心理防線去效仿野獸。


    就像是脫去所有衣服,在大街上狂奔一樣,在遠古時代,這沒有問題,在如今,人們就會認為,這個人是不是瘋了?


    羞恥心以及體麵,讓所有人不能再這樣做,成為異類,就意味著驅逐族群,就意味著,失去生存的能力,就是在迎接死亡。


    扶光通過麵容與身後的心髒跳動,判斷二人的狀態。她就說讓新來的小弟子,學藥師有用,絕不會錯。


    誰能有她這樣獲得二人狀態的能力?


    藍桉麵對這一方麵,接受的良好。


    曦光就不信,他內心的準則高,怕是做不出這樣的不雅舉動。


    或許,應該換一個名頭。


    扶光覺得自己肚子裏,有一汪咕嚕嚕不停冒泡的黑水,她不由自主地想著,她真的是太壞了。


    扶光麵上揚起笑意,語調輕鬆又充滿疑惑“這麽沉重做什麽?沒吃過食堂的魚類刺身嗎?“


    她聲調往下,一幅不理解的樣子“味道不說好壞,應該是還可以接受的吧?”


    “親愛的哨兵,我餓了。”她直接向哨兵提出自己需求,一時讓曦光懵了一瞬。


    不過很快,一汪聽過更加離譜話語的前執行長,很快就反應了過來,淡金色的眼睛直直看向扶光。


    “好。”他沒有猶豫地轉身離去,金色的光閃爍,不一會兒就消失不見。


    遠處亮起一道雪白的劍光。


    “主人倒是對曦光有包容心。”藍桉將手臂彎折,麵向扶光,聲音淺淡,像是不滿扶光對於曦光的看重。


    “哨兵聽從向導的指令,不是必須的嗎?”


    還讓主人換了一幅言辭,讓他接受,曦光真是好大的臉。


    扶光此刻心情不錯,一臉笑眯眯的表情,她向藍桉招手。


    藍桉將胳膊抬高,低下頭,扶光隨水波搖曳的裙擺掃在他的胸膛,癢癢的。


    鮫人的臉絲毫不遜於他的聲音,扶光湊近看了看,兩人的臉孔都快貼上。


    她的指尖順著鮫人的臉往下,劃過他的喉結,落在心髒處宛若紋身的小藍花上。


    粉紅的指尖在小藍花處點了點。膚白貌美的鮫人,她也不算是很虧。


    武器沒有就沒有了,隻能等她的小藍花再繁殖一株。


    她似笑非笑地,迴答了鮫人剛剛的話,“本人大肚能撐船,不是嗎?”


    藍桉用另一隻執起少女柔軟的手,握住她的指尖,虔誠地落下一吻。


    “王,是我的錯。”


    暫時這條瘋鮫人算是控製住了,扶光掐著鮫人細膩的下巴。


    扶光告誡自己,不能在鮫人麵前露出弱勢的姿態,不然等待她的,就是鮫人卷土重來再次發瘋,兩人同歸於盡的結局。


    少女的藍眸如同萬裏晴空無雲,湛藍的天空,卻毫不留情地吐露出傷人的話語。


    “知道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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