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啦哇啦-哇!哇啦哇啦……”


    洛喬猛地睜開眼睛,隨後又迷迷糊糊地閉上。


    “哇啦哇啦-哇!哇啦哇啦……”


    “我不玩了……我不玩了……”洛喬躺在床上,鬧鍾又響了幾聲,他認命地坐起身子,關掉鬧鍾。


    『洛喬 6:21


    醒了沒?


    洛喬 6:22


    語音通話:未接通


    林子禦 6:25


    ……醒了。表情:自殺


    洛喬 6:26


    上線!』


    喬洛唿了一口氣,慢慢地睜開了眼睛。旁邊的玉子扭動著脖子,發出哢噠哢噠的聲音。佰斯密的鐵匠鋪很安靜,偶爾能聽到外麵窸窸窣窣的行人走動聲,倒顯得店裏麵更加冷清了。


    “好困……我們真得這麽早嗎?”


    “昨天佰斯密不是說了嗎,不晚於7點。”


    “好久沒起這麽早了……”


    “誰說不是呢。”喬洛凝聚起兩個小水球,丟到自己和玉子的臉上,“嗚唿!”


    “我去,這個可以。”


    玉子被冷水打到臉上,抖了個激靈。隨後他站起身,看向四周。


    “至於做到這個地步嗎……雖然那兩個人確實蠻狠的。”


    “就當是出去遊曆了。”


    “也行,去看看別的地方。畢竟這裏的場景做的都蠻好。”


    ---


    “哢噠……”


    兩人聽見屋外的動靜,立刻警覺起來。


    “小鬼們,趕緊出來。”


    “佰斯密先生,您來了?”喬洛帶著玉子走出房間,看到了在外間擺弄東西的佰斯密,“我們現在出發嗎?”


    “再晚點,等附近人多一點。”


    “好。”


    “你們要去大陸東邊,能接受嗎?”


    “大陸東邊?”


    “嗯,懷特應該會安排你們去格萊文,那裏是治療師的地盤。”佰斯密瞟了兩人一眼,“而且你們的長相在那裏不會很突出。”


    “長相很突出?”


    “你沒發現你們的黑頭發在這裏很少見嗎?”


    “……好像還真是。”


    “房間裏等著,我出去檢查一下。”


    ---


    佰斯密又離開了鐵匠鋪,剩下喬洛和玉子,兩人待了一會兒就開始用地上的裝備互相攻擊打發時間。


    “嘶……”


    門外突然傳來了類似氣體泄漏的聲音,喬洛和玉子立馬停下了手上的動作,做起了戰鬥的準備。


    “等一下……”喬洛眯了眯眼,看著從門縫裏透進來的煙霧,“……沙多先生?”


    煙霧顫了顫。


    “我們在等人接我們……您的意思是讓我們先走?”


    煙霧又顫了顫。


    “該往哪裏走?”


    煙霧飄到喬洛身邊,繞著他的身體轉了一圈,又迴到了門邊。


    “知道了。玉子,跟著煙霧。”


    “得令!”


    兩人輕輕地打開門,外麵的天空隻亮了一大半,不過街上的行人已經不少了。喬洛看了看已經飄到半空的煙霧,在陽光的照射下幾乎變得透明,隻有透過煙霧的光線扭曲提醒著喬洛那裏不是空無一物。


    玉子抬頭,眼神盯著煙霧,他的眼神比喬洛好很多,所以類似這種尋物的任務和委托都是他負責找。奇怪的是,明明周圍沒風,煙霧卻像被風吹著一樣飄動起來。


    “洛洛,跟上。”


    “好。”


    兩人像是魚群中兩尾異色的小魚在街道上不斷穿行。


    “你有沒有覺得……越來越擠了。”喬洛不斷擠開擁擠的人群,勉強地綴在玉子身後。


    “給。”玉子從手下拿下一個鐲子,“愛情的鐐銬。”


    “滾……”雖然這麽說,但是喬洛還是戴上了手鐲,一股莫名的牽引力從玉子手上傳來,讓他安心不少。


    “以前也是這樣,你不肯讓我背你,我就牽著你的手。”


    “……別提了。”


    “怎麽,害羞了?”


    “……”


    “好像不太對。”玉子突然放慢了腳步,“人群的狀態。”


    “嗯……”喬洛也皺起眉毛,之前身邊的人們臉上還比較輕鬆,這會兒人們臉上都有一些焦急的神色,“不知道什麽原因。”


    “您好……”玉子隨機挑了個路人一把攔住,“先生,請問前麵是發生了什麽嗎?”


    “啊?”路人本想就此離開,看見玉子的冒險者裝扮還是停了下來,“說是城門那裏有不少『灰體』,城防隊已經戒備了。”


    “謝謝您,祝您順利。”玉子點了點頭,目送著路人重新匯入人流,隨後他轉頭看向喬洛,“怎麽辦?還要繼續跟著嗎?”


    不知怎麽的,喬洛腦子裏突然閃過了布魯納的臉,以及他那句威脅。


    “跟著吧。”


    “好。”


    ---


    兩人在更加擁擠的人群中硬生生開出一條路,玉子甚至還用了兩次衝鋒,其中一次還撞到了人。還好喬洛及時用藤蔓把人綁住,這才沒發生踩踏,走之前喬洛還給那人釋放了一個迴複術。


    “南城防隊!注意警戒!”


    喬洛抬頭,南門的城牆就在他們麵前不遠處,跟他們來到奧伯的時候一模一樣,隻是上麵多了不少人影在跑動。


    煙霧把兩人帶到南門後,在兩人身前飄了一圈,便消失不見了。


    “喬洛?”一個陌生的聲音從喬洛身後傳出,喬洛愣了一下,猛地抬起右手往後一肘,但是半路就被一股巨力鉗住,“……我是懷特先生的朋友。”


    喬洛往後看去,是一位男性,一頭黑發,穿著水色的半袖,左手抬起抓著喬洛的手臂。


    “我叫青柳。”


    “我是喬洛。”喬洛向前麵招了招手,阻止了準備衝鋒的玉子,“他是玉子。”


    “嗯,懷特先生與我說了。”青柳放下喬洛的手臂,“兩位跟我走吧。”


    “能等一下嗎?”


    “還有何事?”


    “外麵有一些混在人群中的……『灰體』,我想把他們分辨出來。”


    “你能分辨灰體?”青柳笑了起來,“怪不得……我與城防隊長有些交情,倒是可以提醒他一二。”


    “你說話一直這麽……文縐縐嗎?”玉子跑到喬洛身前,警惕地盯著青柳,“古風小生啊?”


    “……玉子先生見諒,習慣了。兩位應該也是東方人,竟不習慣這樣的說話方式嗎?”


    “呃……我們家裏麵已經沒人這麽講話了。”玉子笑了一下,“據我所知應該幾百年前我的曾曾曾祖父恐怕喜歡這麽說。”


    “先生說笑了。”青柳哪裏聽不出玉子的挖苦,不過他也不想和玉子計較,於是看向玉子身後的喬洛,“喬洛先生?”


    “有辦法帶我到城牆上嗎?我想看的清楚一點。”


    “當然。”


    青柳繞過玉子,一把抓住了喬洛,隨後猛地向前一躍。


    “喂!”


    被手鐲上的鏈子猛地拉到半空的玉子大聲抗議,青柳笑了一下,幾個起落就把喬洛帶到了城牆邊上,連帶著被扯過來的玉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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