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原本的故事線,宮遠徵在執刃身死的次日清晨,本應前往靈堂查看執刃和少主的遺體。


    可在薛寶珠的勸諫下,兩人卻在天還未亮時,便一同前往了醫館。


    宮尚角麵色冷凝,目光紋絲不動地看著光幕:“不對。”


    “什麽?又有哪裏不對?”


    說話的是臉色異常紅潤的宮紫商,她好不容易才按耐住內心像開水壺一樣激烈的爆鳴,死死地揪著衣袖轉頭看向宮尚角。


    要忍住,要忍住啊,預言中的執刃才剛剛去世,你怎麽也不能在這裏就磕起糖來!


    宮尚角:“執刃少主離世,整個宮門在這一夜都動了起來,以薛小姐的敏銳,她無論如何都會去找遠徵,探明事態究竟,也定會以找出偷換百草萃的兇手為先。”


    “可為何左側頁麵中的遠徵沒有去醫館,而是先去了靈堂呢?”


    夢境版宮遠徵也反應過來,不安的低語:“那說明她沒有來找我......可發生了這樣的大事,她不可能會不來見我。”


    花公子也疑惑:“對呀,還有之前的彩繩手串也是,薛小姐也沒出現過......”


    “那就隻有一種可能了。”宮喚羽嘶啞的聲音從角落傳來。


    “在這個雲之羽的故事裏,薛寶珠根本不在宮門,就跟如今夢外的現實中一樣。”


    此話一出,夢中的宮遠徵瞬間白了臉色,難道她以後在現實中也不會出現嗎?這究竟是怎麽迴事?


    “莫急。”宮尚角安撫地看了弟弟一眼。


    “我去餘絎時,曾托花月閣的管事向顧劍崔傳訊,如今迴信也已收到。字跡剛勁有力,確是顧劍崔親筆所書。他答應五日後與我見麵,到時,我定能問出薛小姐的下落。”


    但願如此吧,懷著焦急和擔心,宮遠徵繼續看了起來。


    到了醫館,薛寶珠詢問身側的少年:【阿遠,百草萃是如何製作,又是怎樣送到各位宮家嫡係手中的呢?】


    宮遠徵答道:【向來是由藥奴炮製好材料,再由我親手製成,之後再送到各宮府邸,由各自的仆人伺候服用。】


    薛寶珠:【你是每日皆製百草萃,還是一次性做成許多囤積起來呢?】


    宮遠徵:【通常是一次製出足夠一月之需,隨後置於密室,由我親自管控,每日分發。】


    薛寶珠托腮思考:【此月尚未過完,如此說來,執刃所服的百草萃與現仍存於醫館者,當屬同一批了?】


    【不錯。】他學著薛寶珠的動作也用手支起下巴,瞬間便明白了她的意圖:


    【我絕不會在製藥的流程上出錯,若醫館中其它所存的百草萃藥性也失效了,那便是藥材出了問題。】


    【若醫館中的百草萃仍可令人百毒不侵,那便是在送出去的過程中出了岔子。】薛寶珠平靜接話。


    兩人對視一眼,宮遠徵從密室中取出幾瓶放在台麵,從中倒出一顆吞下,然後隨手拿了瓶毒藥。


    薛寶珠鋒利的眼刀瞬間刮了過來,令他手上動作一滯,他訕訕地賠笑道:


    【珠兒,還是這樣試起來最快,畢竟這可是關乎毒害宮門執刃的大事,我想......】


    薛寶珠瞪著他:【那又如何?對我來說,宮遠徵才是這個世界上最重要的人,無人比得上你自身更值得珍愛,縱是天大的事,也不值得以身犯險。萬一這顆百草萃真的失效了呢?】


    宮遠徵的嘴角不禁自動上揚,一股溫暖又柔軟的情感瞬間在他五髒六腑間化開,讓他沉浸在片刻的甜蜜之中。


    【珠兒~~】他蹭了過去,帶著幾分撒嬌的意味,卻被毫不留情的寶珠姐姐一巴掌推開:


    【你給宮子羽下的那些小玩意呢?用那個。】


    方才還對自己說了這麽動人的情話,轉眼間卻又像在談論一件尋常小事,全然不顧他此刻臉紅心跳,心湖蕩漾,珠兒真是越來越可惡了~~


    (??????w????)????


    宮遠徵轉身從櫃子上取下一瓶惡作劇用的藥粉,沾了些許在手背之上,刹那間,被藥粉觸碰之處便迅速變成了紅色。


    百草萃竟然真的失效了!


    他上一刻還在飄飄然的靈魂瞬間落地,兩人的表情也同時沉了下來。


    薛寶珠緊蹙眉頭:【采購以及炮製這一批藥材的,都有哪些人?】


    宮遠徵臉色極其陰沉:


    【百草萃的藥方乃宮門不傳之秘,其所需處理的藥材與其他普通藥材混雜一處,隨機打亂後交由資曆尚淺的藥奴去炮製。能大致推算出藥方的人,不多。】


    薛寶珠溫柔地輕輕撫了撫他的手以示安慰:【所以,他一定在徵宮工作了許多年,且能得到你的信任。】


    宮遠徵咬牙,緩緩地吐出了幾個名字。


    薛寶珠頷首:【阿遠,你先將這些人及其相關的上下流一並控製起來,再仔細檢查一番庫房中儲存的藥材。我去盤點近一年的采購賬冊有無異常,此事要快。】


    宮遠徵抿唇,努力在她麵前克製自己,直到出了醫館的大門,才帶著一身森寒的殺意離開。


    他離去後不久,另有兩名侍衛抬著身著染血嫁衣的鄭南衣的屍身送到了醫館,見房中隻有薛寶珠一人站著,不由得僵在原地。


    薛寶珠皺眉問道:【為何會有新娘離世?】


    一個侍衛答到:【她並非新娘,而是無鋒的刺客。前夜被徴公子關入地牢,昨夜被少主提走,最終在執刃的房內死去。】


    薛寶珠沉吟一瞬,後微微側頭:【放到內室來吧。】


    但並不解釋為何這裏如此安靜。


    徵宮的侍衛們知道薛寶珠與宮遠徵的關係,這些日子,她也積下一些威望,於是皆恭敬地聽令,將鄭南衣小心翼翼地平放到細席之上,然後順從地退了出去。


    望著睜大雙目的鄭南衣,薛寶珠幽幽歎息,先將四方的竹簾放下,束縛起寬大的袖袍,從箱籠中取出驗屍用的工具和手套,緩緩幫她闔上眼睛。


    她平靜地褪去對方身上的衣衫,喃喃自語道:


    【好了,告訴我吧,鄭姑娘,昨天晚上,你都經曆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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