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陸地中心靈氣最為濃鬱、靈脈分布最密集的原則。


    那個神秘勢力,一定藏於那裏。


    與玄靈不同,這片大陸多是平原與森林,少見高聳的山峰,更別說如九木山脈般連綿的地形。


    但果然,越靠近中心,靈氣越發濃鬱。


    不過半日,全速前行的林墨便遠遠望見一座通天仙山,比起玄靈最高峰之一的天絕峰還壯麗不少。


    山腳下向外環繞著一層層規模龐大建築群。


    見狀,他直接動用瞬移,眨眼間便抵近建築外圍。


    映入眼簾的,是一堵環繞在最外圍的巨牆。


    “嗯?沒有陣法防護?”


    林墨眉頭一皺,停下腳步,展開神識向內部探查。


    在神識的籠罩下,他很快發現巨牆之內竟密布著一座座如木華城那樣的城池,自外而內呈四層結構。


    最外層是凡人聚集區,往裏依次為煉氣修士、築基修士,直至中心區域的金丹修士。


    越往內,靈氣越發濃鬱,與外界不可同日而語。


    尤其是中心仙山周圍,靈氣濃度甚至隱隱達到四階。


    “其內定有一條四階靈脈!”


    林墨雙目微凝,在一番探查後得出結論。


    這一片地域的布置,與其說是普通的修士聚集地,更像是一座層級分明的修煉聖地。


    眼前的發現,讓他對這神秘勢力更加感興趣。


    正當他繼續延展神識,試圖探查山頂時,卻意外感受到一股強烈的阻力,且阻力隨著高度的增加愈發強大。


    “不能再往上了……山頂之上必然隱藏著某些秘密。”


    林墨心中暗道。


    他略作思索,將全身法力收斂至無跡,又微微調整容貌,仿照一城中行人的裝扮,向入口緩步走去。


    然而,林墨並不知道,就在他以神識探查仙山中心的那一刻——


    山頂之上,恢宏的宮殿群中,一九十九層高的閣樓內,一位老者雙目陡然睜開。


    他抬手掐訣,口中默念著什麽,眉宇間神色微變:


    “原來是同道來訪。通知道衡,將此人‘請’過來,切記,不可讓聖皇知曉。”


    門外,幾道低沉的迴應隨即傳來:“是,衍空老祖。”


    ……


    林墨進入外層區域的一座城池,守門的金丹修士竟毫無察覺他的存在。


    “不錯,這個勢力果然不簡單。光是駐守的修士就全是金丹,這樣最外層的凡人城池,至少有三百座。”


    林墨暗自點頭,對眼前的勢力愈發好奇。


    他踏入城中,隨意釋放神識,細致探查來往凡人的情況。


    然而,結果卻讓他心頭微微一震。


    這座城池中的凡人,年齡竟全都不到三十歲,資質幾乎清一色是中品靈根以上。


    更讓人詫異的是,城中建築與普通凡人城池截然不同,毫無娛樂休閑之所,取而代之的是各種學堂和藥堂。


    還是少數幾家“測天”閣。


    “有趣,這裏不像是普通的凡人聚居地,更像是一個專為培養修士而設的城市。”


    林墨心中暗想。


    他不再猶豫,目光鎖定一個行色匆匆的路人,隨手用法力將其控製住,瞬間帶到一處偏僻的角落。


    路人顯然大驚失色,正欲開口唿救,林墨已取出一顆真言丹,強行喂入對方口中。


    他目光一沉,問道:“將你知道的事情全都說出來,尤其是關於此地的名稱、勢力範圍、曆史背景,甚至傳說都行。”


    林墨聲音平靜,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壓。


    對於他而言,與其費力去翻查資料,直接從本地人嘴裏套話顯然更快捷。


    待這人臉上的恐懼稍有緩解後,他撤去了封鎖對方的法力,靜靜等待答案。


    這路人是一名二十五六歲的女子,剛能開口,心中立刻想要大喊:“來人!異賊入侵!”


    然而,發出的卻是完全不同的內容:“好的,大人。此地名為雲渺仙朝,所處的陸地叫天遺大陸,……”


    女子的聲音略帶顫抖,斷斷續續地說了半個多時辰,才將大致情況交代清楚。


    聽完。


    林墨麵無表情地取出以前所得的符傀,命令道:“清除一個時辰內的記憶。”


    符傀上的一奇異符文,隨即發出的光芒,直入女子眉心。


    她的身體微微一震,隨即昏迷過去。


    片刻後,符傀發出聲音:“記憶清除完畢!”


    林墨點點頭,將符傀收好,眼中微亮,這是他第一次使用這個功能,效果顯然令人滿意。


    隨後,他隱去身形,來到另一處僻靜角落,整理剛剛得到的信息。


    據女子所述,這片陸地名為天遺大陸,意為被天道遺忘的地方。


    與玄靈類似,這裏同樣沒有突破化神的方法。


    其一,受到功法限製。


    其二,據此地修士的分析,整個玄海上的各大陸靈氣不足,大多數地方的資源更無法支撐化神以上的存在。


    有人甚至推測出,別說之上,連化神本身也極為稀少。


    天遺大陸能查到的曆史中,僅出現過一位化神修士,名為雲渺。


    但這位強者不久之後便選擇離去,再無蹤跡。


    當然,這就不得不提,雲渺時代的光輝曆史。


    曾橫掃天遺大陸上的所有勢力,匯聚所有靈脈,一手締造雲渺仙朝。


    與林墨在玄靈的行事相似,雲渺化神的手段更加強硬,但目標如出一轍:收集資源,建立絕對的統治。


    更令人稱奇的是,為了保證仙朝千秋萬代的延續,雲渺創造出了一種極具破壞性的手段。


    正是林墨之前發現的那種方法。


    每隔三千年進行一次“大掃除”,徹底抹除所有曆史,斷絕凡人主動走上修仙之路的可能。


    距離那化神離去,已有四萬年之久,雲渺仙朝的統治卻絲毫未曾動搖,甚至在未來也看不到任何被推翻的跡象。


    林墨分析完這些信息,心中暗道:


    “這手段……夠狠。那位雲渺化神若還在世,必是頂尖的強者,在五靈蒼界也可能留下赫赫威名。”


    他未對這種方法的好壞做出評價,隻是感慨其統治手段的非凡。


    若換做林墨自己,為了更大的利益,他也未必不會選擇更為激烈的方式。


    但很快,他搖了搖頭。


    這種方法雖有效,但如今玄靈采用的模式已是資源效率最大化的選擇,並且仍在不斷優化。


    若強行推行這類手段,別說效果如何,僅是實施過程便可能耗費數百年之久。


    轉念,林墨思索接下來的行動,是直接離開繼續趕路,還是暫且停留,感受天遺大陸的風土人情。


    忽然間,他的神識感知到中心仙山上兩道身影禦空出現,正朝他所在的方向飛來。


    兩人皆是元嬰修為,手中還拿著一個羅盤,似乎正在搜索什麽。


    林墨眉頭一挑,唇角微揚:“既然有主動迎客,不如看看這雲渺仙朝的待客之道如何。”


    他的腳步未動,卻已在心中改變了計劃,靜靜等待著這兩人的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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