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絕峰,極寒刺骨。


    玄印幾人不敢有絲毫輕舉妄動,隻得微微運轉法力,驅散侵襲的嚴寒。


    時間緩緩流逝,風雪覆蓋了他們的身影。


    林墨此時已陷入一種玄妙的狀態,靈台清明,推演五行符道時通暢無比。


    識海中,他雖未親手製符,但結合過往的符道經驗與自身對五行之力的感悟,再參閱進階篇,新領悟不斷浮現於心。


    “原來如此!”


    林墨在心中暗自感慨,對外界的一切全然不覺。


    直至他完全參透,已有信心下筆成符。


    正欲翻閱總綱查漏補缺時,神識習慣性地一掃,忽然一頓。


    “嗯?”


    在不遠處的雪層之下,他察覺到四人的存在。


    其中一個,他還頗為熟悉。


    四人正運轉法力勉強抵禦寒意,但顯然已支撐太久。


    林墨微微皺眉,不知他們為何出現在此地。


    他起身,隨手運轉一絲火屬性法力,周圍冰雪迅速蒸騰為水霧,消散無蹤。


    雪層下的四人立刻感受到異動,連忙起身,跪倒在林墨麵前,絲毫沒有金丹修士應有的姿態。


    “說吧,何事?”


    林墨掃了他們一眼,見幾人神色惶恐,還以為是遇到了什麽天大的麻煩前來求助。


    “林天君,我們知錯,妄議您的威嚴,深感悔恨,還請天君寬恕!”


    玄印低頭開口,誠懇無比。


    林墨目光淡然,心中迅速分析,幾人顯然是來請罪的,很可能曾在背後議論過他。


    “說清楚,若有半點隱瞞……”


    他冰寒道,言辭未盡,卻讓人不寒而栗。


    玄印心中一緊,立刻轉頭冷聲道:“袁景行,你犯下的錯,自己來說!”


    顯然,想將責任完全切割開來,不拖連符極宮。


    袁景行顫抖,結巴道:“是……是我不對,不該妄議天君,不該口出狂言,說……說什麽要您好看。”


    他硬著頭皮,將事情的原委講了出來。


    隨後竟哽咽著留下幾滴眼淚,話鋒一轉,語氣充滿悔恨:


    “林天君仁德無雙,平定魔道,是玄靈所有修士的天,我怎敢冒犯,隻是愚昧至極,失口犯錯……”


    後麵,他更是滔滔不絕地稱讚林墨,仿佛捧上了九霄之巔。


    林墨還以為是什麽大事,原來僅僅是因為一句不知所謂的話。


    他雖在玄靈已無敵手,總不能將所有不敬之人找出來,並不想處理這些瑣事。


    但態度還是要拿出來的。


    “停!”他一揮手,目光微冷,“無用廢話,不必多說。”


    袁景行連忙住口,低頭不敢再多言。


    林墨語氣微沉:


    “禍從口出,這個道理你不會不明白。身為金丹修士,竟敢肆意議論高階修士,按修仙界的規矩,你知道該當何罪吧?”


    袁景行臉色慘白,雙唇顫抖不止。


    “這……這。”


    林墨稍作停頓,想到了自己新學的五行符道,心中升起一個念頭。


    “我也不是什麽心狠手辣之人,這樣吧,之後在你身上測試符籙。如果你能撐過去,這件事就此揭過。”


    袁景行聞言一愣,沒想到還有機會,頓時露出幾分激動:“林天君,當真?”


    “生命危險還是有的,但答應此事,便有一線生機。若不答應,現在就送你入輪迴。”


    林墨微微頷首,神情冷漠。


    語畢,四周氣氛陡然凝滯,袁景行已然感受到死亡的逼近。


    他強壓心頭驚懼,苦笑道:“是,願為天君效勞。”


    從話出口那時他便後悔不已,而此刻悔意更甚。


    他暗暗發誓,若最後能活下來,定要修煉閉口禪,百年不開口,以免再招禍端。


    林墨轉身,道:“就去你們符極宮吧。我這裏缺些製符材料,借用一番。”


    玄印聞言,頓時精神一振,連忙道:“是!在下定會為天君備好最上乘的符具!”


    他態度恭敬,隨即做出一個請的手勢:“天君,請隨我來。”


    說罷,他當先引路。


    林墨從容而行,居於隊伍中間。


    後方三位長老跟著,步伐謹慎,生怕再惹怒這位讓整個玄靈修界聞之色變的天君。


    ……


    不多時,一行人來到符極宮上空。


    下方建築盡收眼底,宮殿、閣樓、洞府錯落有致,氣勢恢宏。


    玄印轉身問道:“林天君,不知您看中哪處?在下即刻安排人布置妥當。”


    林墨掃視片刻:“找個偏僻的地方便可,我不喜被人打擾。”


    “明白,我先去準備材料。”


    玄印點頭,隨後轉向吩咐道:“袁景行,立即給林天君安排住處,務必妥帖!”


    袁景行心領神會,頓時精神一振,明白這是宗主給他的機會。


    隻要把林墨伺候好了,保住性命的可能性便大大增加。


    他立刻躬身應道:“林天君,請隨我來。這邊有一處地方,十分合適。”


    袁景行帶林墨來到一片竹林深處,翠竹掩映間,有一座清雅的小樓。


    遠處清泉潺潺,環境寧靜悠然。


    “天君,這地方如何?”袁景行小心問道。


    林墨環顧一圈,微微點頭:“不錯,這裏就好。下去吧,三階製符材料準備好後,送些過來。”


    袁景行告退。


    小樓內隻剩林墨一人靜思。


    他已將《入門篇》和《進階篇》完全參悟,對製符之法已有十足把握。


    尤其是進階篇中提到的“虛空成符”之術,令他印象深刻。


    無需借助外物,直接以自身法力結合天地五行之力,凝聚符文而出。


    並能將其存於氣海,隨發隨用,且威能遠勝普通符籙。


    不過,林墨雖胸有成竹,但畢竟尚未真正製成一張五行符籙。


    因此,他讓袁景行準備了一些三階材料,先做實驗,確保無誤。


    製符雖是當務之急,但林墨學習五行符道的真正目的,還是為尋找離開玄靈的線索。


    他將心神沉入識海,觀察那枚通契符。


    其靜靜懸浮,古樸的氣息悠然流轉。


    再細細感應其中符文,竟有了新的發現。


    林墨全神貫注,片刻後,逐漸解析出符文的一部分含義。


    它指向了一個大致的方向,或許,離開玄海的方法正隱藏在那裏。


    退出識海,目光投向東南方,他嘴角微揚:“原來如此,苦苦尋覓,終得其道!”


    感歎片刻後,林墨收斂心神。


    雖然已鎖定方向,但符文所指範圍廣闊,僅是大致方位,稍有偏差,便可能錯失機緣。


    玄海之大,稍有疏忽便會失之千裏。


    一個時辰後,袁景行歸來,手持準備好的製符材料。


    林墨走出小樓,迎著微風,竹葉沙沙作響,顯得格外靜謐。


    他來到庭前的石桌旁,接過袁景行奉上的一疊細膩符紙和一根溫潤符筆。


    林墨輕輕摩挲符筆,笑道:“不錯,這是你們的鎮宗之寶都拿出來了吧?”


    “林天君慧眼如炬,確實如此。這正是我符極宮傳承多年的製符寶具,但也不過勉強配得上天君身份。”


    袁景行連忙賠笑。


    他稍頓,又補充道:“若天君需要,我們還可以準備更多!”


    林墨搖了搖頭,未再多言。


    他提起符筆,注入法力,緩緩在符紙上勾勒符文。


    他所要繪製的是炎劫焚蒼符,一種火屬性的攻擊符籙,若以品階論,可達四階。


    如果是普通修士,元嬰才有可能完成。


    雖不知三階材料是否能支撐其威能,但林墨相信,憑借自身深厚的法力,足以彌補材料的不足。


    當然,不是他不想要四階的,主要是他過來途中,早已探查,就未曾發現。


    符極宮當然也拿不出。


    符筆落下,靈光流轉,符文初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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