閣樓內,林墨悠然坐於桌前,手中靈茶氤氳出一縷清香。


    身旁,小黑正親切地蹭著他的腿,而麵前則跪著一人。


    那人正是胡夜,曾經試圖襲擊歸元坊的魔道三金丹之一。


    被他安插在魂噬門做臥底。


    此刻,他頭深深埋在地上,身體不住顫抖,顯然正等待著林墨的裁決。


    林墨放下茶杯,神情平淡,問道:“說吧,這些日子收集到了什麽情報?”


    胡夜聽聞這話,似鬆了一口氣,連忙諂媚道:


    “林天君威名遠揚玄靈!小的在此恭賀天君,祝天君千秋萬代,永世長存!”


    一番馬屁話堆砌得毫不吝嗇,卻引來林墨的不耐。


    他目光微冷:“少廢話,有什麽就直說,還是說,你已經不打算解決體內的禁製了?”


    胡夜感受到丹田處那道潛伏的五行法力,不由得一陣心悸。


    他早已打聽清楚,藥靈宗十幾位金丹的下場,其中一人便是因這法力引爆而慘死。


    想到這裏,他更加不敢怠慢,連忙說道:


    “天君,小的此次前來,是為匯報魂噬門和屍傀教的消息。”


    “宗內已經知道我是林天君您的人,兩位宗主特意托我傳話,他們已決定臣服,希望您放過他們一馬。”


    胡夜越說越自得,話語中甚至帶著一絲掩飾不住的得意。


    他在魂噬門中的地位,如今因林墨而水漲船高,儼然成了真正的“紅人”。


    尤其是當血煞宗被滅後,他在宗門自爆身份時,那震驚滿堂的場景至今記憶猶新。


    林墨輕輕敲著桌麵,似在思索。


    這兩宗既然如此識趣,自然是再好不過。


    他沉吟片刻,安排道:“小夜,你繼續留在魔道地界,密切監視他們的動向,可以打著我的旗號行事。”


    “當然,除此之外,還有幾個任務要交給你,聽好了。”


    胡夜立刻從迴憶中收斂心神,全神貫注聽著接下來的話。


    隻見林墨淡然說道:“第一任務,收集魔道地界的靈根者遺體。這件事,你應該能辦到吧?”


    胡夜一愣,心中不免疑惑。


    靈根者遺體對於魔道而言可是至關重要的資源。


    每年新測出的靈根凡人,無論資質優劣,都會被強行帶迴。


    無論是之前的血煞宗,還是現在的魂噬門與屍傀教,都會將資質低劣的修士培養入門,再將其煉入魂幡或製成白僵,絲毫不浪費。


    盡管如此,胡夜並未多問。


    他深知,林天君這樣做,必有其深意。


    不過,他語氣中帶著些許為難:“天君,這些遺體可是兩宗的核心資源,宗主恐怕不會輕易答應。”


    林墨早有準備,語氣篤定:“你去談,我的底線是每年兩成靈根者遺體。如果你能爭取到更多,屆時自有獎勵。”


    兩成已經是不小的量了。


    若是靠林墨自己收集,每年的規模也不過如此。


    利用魔宗原有的體係,既省時又高效。


    胡夜聽罷,心中鬆了口氣。


    這條件不算苛刻,想必兩位宗主會答應。


    “是,小的一定不負天君所托!”他恭敬應道。


    林墨微微點頭,接著吩咐道:“第二個任務,派人密切監視血煞宗廢墟,任何異動,立刻通知我。”


    “第三件事,收集你們魔道兩宗的傳承典籍,整理後送一份到藥靈城,交給陳凡即可。”


    “是!”胡夜應聲,心中疑惑更深,但這些對他來說不過是小事,隨便派幾名築基修士去辦便能完成。


    “靈根者遺體要做好防腐處理。五年後再來複命。若有意外,可提前來見,但其餘時間,禁止打擾。”


    話音落下,林墨抬手打出一道法訣。


    將胡夜體內的五行法力自爆時間重新設定為五年後。


    “就這樣,滾吧!”林墨冷冷說道。


    “好嘞,小的告退!”胡夜連忙起身,頭仍然低垂,不敢抬眼多看一分。


    他小心退著走出閣樓,直到完全離開,才長長地鬆了一口氣。


    林墨帶給他的壓迫感實在太強了。


    他迴想起血煞宗和藥靈宗的戰場遺跡,根本無法想象林墨是如何做到的。


    他心中滿是後怕。


    若不是當初跪得快,此刻恐怕早已墳頭草三丈高。


    不敢多作停留,胡夜快步走出歸元坊,待到遠離後,才施展身法,疾馳而去。


    他必須抓緊時間返迴魂噬門,盡快完成林墨交代的任務。


    ……


    屋內,林墨端坐沉思,心中盤算著未來的計劃。


    五年的事務已全部安排妥當,無需他過多操心。


    既然萬事無憂,他也該著手最後的計劃了——尋找前往外界的方法。


    玄海靈州之內,已無任何威脅可言。


    而《混元五靈經》隻能修煉至化神,其後必有更高境界。


    未雨綢繆,早做打算才是明智之舉。


    “從哪裏開始呢?除了直接探索玄海外,唯一的線索便是五行道宗。”


    他思索片刻,腦海中浮現出玄印曾提到的玄靈四大天塹,其中籙霄山脈似與符殿相關。


    “既如此,不如從九木山脈開始,一路向北,將四大險地逐一探索。順便獵殺妖獸,儲備一些化靈液。”


    林墨暗自決定,閉目凝神,將計劃細節推演清楚。


    次日清晨,林墨輕撫小黑的額頭,從係統中提取五百滴化靈液,喂給它。


    “小黑,接下來你繼續暗中守護歸元坊,可明白?”


    小黑吞下靈液,興奮地叫了兩聲:“嗷嗷!”


    “不錯,好好幹,等我此行歸來,會有更多獎勵。”林墨滿意地點頭。


    話音未落,他身形衝天而起,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在天際。


    他已留下一封密信,安排妥當所有事務,心中並無太多牽掛。


    他計算過,無論這次行程如何,絕不會超過五年。


    而五年後,他便能積攢足夠的資源,突破元嬰。


    與其在坊市中閑守,不如趁機外出,探索玄靈的隱秘,追尋更高的道途。


    ……


    林墨的離開並未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數日後,他已踏足九木山脈的最南端。


    他立於一座數萬丈的高峰之巔,目光遙望玄海。


    那是一片鋪天蓋地的湛藍,風平浪靜,寧靜中透著一絲詭異的不安。


    “玄海……到底是什麽?是否真的無邊?”


    思索不通,他搖了搖頭,未多作停留,轉身向山脈深處行去。


    九木山脈綿延狹長,自南向北幾乎貫穿玄靈大地的半壁疆域。


    將正魔兩地分隔開來。


    林墨之所以選擇從此地開始,正是因為其地勢所致。


    向北一路行進,幾乎可以將山脈核心區域盡數探索。


    更重要的是,這片山脈內暗藏的“九木”令他頗感興趣。


    要知道,他的神識之力遠超同階,這其中青魂母樹助力良多。


    至於傳說中的其餘八種靈木,或許能帶來更大的增益。


    四大天塹的探索之旅,就從這裏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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