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章立即奉命駕馬狂奔迴了睿王府,立即通知了此時正在竹林裏練劍的葉暖。


    劍勢才收,葉暖見石章立於高竹之上囑咐。


    葉暖道:“我立即就去。”


    石章一躍迅速消失,葉暖先去告知了素雪,她要出門辦事。


    素雪點頭讓她一路小心:“記得,以自身為重。”


    “阿雪放心,不是什麽兇險的事,隻是去傳話和安排。”葉暖道。


    素雪道將一塊玉佩準備好的平安玉佩戴在了葉暖身上:“暖兒,一路平安。”


    葉暖道:“阿雪,等我迴來。”


    為了隨時應對情況,關於出行的隨身包袱都是收拾出過一份已備好。


    葉暖迴到自己屋內打開床板,從裏麵取出了包袱,身上的暗器毒藥皆有,拿上春暉劍便出了門。


    素雪送著葉暖出門,看著從後院牽過馬絕塵而去而去,望了許久才轉身。


    就算不知道元澂到底安排葉暖去做什麽,但是也能推測出是軍中的事。


    軍中皆是事關機密,這兩年元澂給石章、亦楊和葉暖這三人所交代的基本都隻剩下軍中的事。除了元澂現在手中大定府的兵馬外,肯定還有什麽人手安排。


    坐在書房中不由思量著,元澂到底想做什麽,他會把人手安排在哪裏?


    不過素雪可不希望元澂的布局能被她真的猜中,畢竟如果她能猜中恐怕陛下也能。


    這個時候從紀庭晟那也傳來了一些消息。


    是素雪安排他細查南安都護府董家,她要看看元湳的能耐能不能趕上他的野心,以及這董家到底能給他多少助力。


    等到了傍晚之後元澂從禦史台迴了王府,往清芷堂來用晚膳。


    少了葉暖在素雪有些興致缺缺, 吃的也不多。


    元澂道:“不是危險的事,隻是事關軍中機密我隻能讓她去。”


    關於暗殺調查一類的事有淩鶴與手下的暗衛去做,對於石章、亦楊和葉暖三人與其他人不同,軍中的以及更加機密的事情,元澂隻放心吩咐的隻有他們三人。


    元澂所有的布局裏,他們三個都是最重要的一環,每個人都承擔了一部分的樞紐,現在對於他來說他們更加缺一不可。


    所以其實不會讓他們涉險,畢竟珍惜他們,而他們也對自己而言至關重要。


    素雪道:“你讓暖兒涉及軍中,看來你真是要委以重任。”


    元澂眼眸是深如潭淵的深邃:“這是理所當然,他們三人都能肩負起更大的責任。”


    能看見葉暖的本事被認可,被委以重任的確讓素雪欣慰,但是這也意味著葉暖會在朝堂與軍中漩渦中。


    “你覺得葉暖已經是足夠鋒利的劍了嗎?”素雪不安。


    元澂道:“她會成為最強的那柄劍,我也知道你在擔心什麽,所以無論是葉暖還是石章和亦楊都更加需要淬煉。”


    素雪道:“你知道我不希望是用冒險的方式去淬煉。”


    元澂道:“但是阿雪,每一次暖丫頭都是從最險的境地裏走出來,才有今日的她。”


    對於元澂的話,素雪隻會覺得自己還要走的路很多,要做的事情很多。如果葉暖身處險境,素雪就會覺得自己還不夠深謀遠慮,還是棋差一招。


    素雪道:“絕境逢生的運氣,不是每次都有。”


    “我從來不是相信他們的運氣。”元澂道:“一直以來我相信的都是他們的意誌。”


    像元澂和素雪這樣的,都是自律與意誌堅定的人。這世間雖有命運,但是走在命運中的他們,過程裏的自律和意誌,會讓他們堅定不移。


    成功有的時候靠的命運,但是自律和意誌堅定才能走到最後,找到真正的自己,看到自己真正的命。


    素雪也一直相信著葉暖的初心與意誌:“我隻是希望她平安。”


    元澂握住了她的手傳達信念:“我這次沒有讓她冒險,你放心,就是會長途跋涉點。”


    大概也猜出了可能元澂會讓葉暖去哪裏,首先是北上去大定府,再讓她去雪裏關。


    就算是一路上快馬走驛站,這一去來來迴迴恐要一兩個月。


    而這段時間裏元澂在慶熙帝將荀熙調迴,並且將董勳陽在兵部裏提拔之前也要周旋迂迴一下。


    石章和亦楊也按照部署安排另外的人手在外麵行動。


    虞家的人也在虞素雪的棋盤上按部就班。


    一個月後葉暖已經在雪海關安排處置好了元澂吩咐的事,已經在啟程迴去的路上。


    當素雪收到飛鴿傳書的時候就放心了。


    另外一頭紀庭晟也找到了董家的把柄傳消息而來。


    素雪跟元澂交換了條件,用董家把柄換取以後如果要讓葉暖涉險之前都提前告知她。


    元澂答應了條件,多了一個董家把柄作為籌碼。


    接下來就是安排了石章去威脅了一下董家,讓他們乖乖的收起尾巴做人,董勳陽雖然升遷但卻此時受製於元澂。


    而當荀熙被下旨從玉裏關調任盛京城,任命為羽林軍統領之時,陛下打算讓董勳陽堂兄董勳傑接手玉裏關軍。


    但是這事元澂和虞杞衡都怎麽可能同意?


    讓董家的人手插進禁軍裏,這簡直就是要掐他們的七寸。


    此時在太極殿的朝會上,元澂看向了舅舅慕容泓,該他出場了。


    慕容泓領會其意,起身啟奏:“玉裏關守將事關重大,臣推舉雪海關大都護府司馬虞若楓為玉裏關守將。”


    此時祈郡王一派的就有人不怕死的出來了:“南安大都護府長史董勳傑亦可擔此重任。”


    可擔你個頭,元澂心中冷嘲。


    禦史台掌握在他手裏,那就是掌握了朝堂大半的彈劾和輿論,此時已經記下這個不要命出頭的家夥。


    這個時候根本就不是一個玉裏關軍守將的位子被爭搶的事,而是元澂與慶熙帝之間的拉扯博弈。


    讓玉裏關守將的位子給虞若楓,慶熙帝覺得元澂真是打了一手好算盤。


    元澂掌握了話語權和輿論,所以這件事情除了四成膽小如鼠不敢吭聲的,還有一成是不要命跟著祈郡王府的,剩下就都是支持元澂的。


    此事涉及到虞若楓,所以虞杞衡要避嫌不能說話。


    但是伊仲能出來說話:“啟稟陛下,玉裏關是邊境要塞,虞將軍畢竟於雪海關邊境磨練多年,曾也勤王有功,可勝任此守將之職。”


    慶熙帝知道現在朝堂的局麵是朝著元澂一邊倒的,一邊控製朝堂上輿論,一邊在雪海關和大定府做局施壓。這會要是答應他了,那臉麵往哪裏放?


    看著董家也不吭一聲,慶熙帝就料想估計是有什麽把柄落元澂手裏了。


    兩方此時陷入僵局之中,慶熙帝這個時候已經下不了台,不可能答應,而元澂和虞杞衡也不會退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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