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他隻探查到,淩清與長亭公主在鯪魚族時,有發生過類似的事情,但那時淩清是用他的血融化了長亭水晶的堅冰,而且那個時候他也不明白,為什麽淩清的血可以。但眼下,沒有別的辦法,隻能賭一賭。


    冥滄拿出佩劍,對著自己手腕狠狠一劃,紅色的鮮血立刻就湧了出來。滴落到了堅冰上。


    冥雅原本還擔心又要出什麽事情,可接下來她和冥滄都看見了,籠罩著雲憐雪的堅冰慢慢融化,片刻後冥滄接住了雲憐雪,便又親眼看見她的鮫尾變迴了原來的雙腿。


    沒有在猶豫,冥滄抱起雲憐雪就飛迴忘憂天堂,冥雅也隨後跟上。侍女們看見半夜出去的璿璣公主迴來後,那手腕上很深的傷痕,以及她們冥王臉上的表情,冥雅公主的慌張,明白出了大事。


    “從今日開始,不準璿璣公主出忘憂天堂。”


    “是。”侍女們趕忙低下頭。


    “哥哥,你,害怕了?”


    冥滄沒有迴答這個問題,隻是坐在床邊守著雲憐雪,希望她能醒來。剛才冥河中的那一幕,冥滄是真的慌了,他怕雲憐雪這樣下去真的會死。難怪暗訣和淩清日日把靈玉和長亭關在宮裏不讓出來,是有原因的。


    如果今日他沒及時趕到,雲憐雪的血流盡了,璿璣之靈消散,整個六界也完了。


    可雲憐雪不知道受了什麽刺激居然這樣做,明明之前都好好地。沒辦法,接下來隻能他親自守著,這種事情出現一次,便難保不會有第二次,但他和冥界,承受不起第二次啊。


    而此刻的,便墜入雲清荷的夢境。


    感受到璿璣之靈有那一瞬間會崩潰,雲清荷即使沉睡,依靠夢境相連的穹蒼與璿璣還是能相互感應,雲清荷瞬間就將雲憐雪拉開了自己的夢境,想要一問究竟。


    “憐雪,你手上的傷?”雲清荷說完便後悔了。


    “是青蝶,她冒充你,想要讓我將璿璣水晶召喚出來,但我不知道她是怎樣操縱我劃破自己手腕的,清荷,我是不是,終有一日會變成她,那那個時候,我該怎麽辦?”


    雲清荷立刻上前抱住了雲憐雪:“不會的,還有我,即使青蝶暫時操控你,夢蝶卻操控不了我,這一切還可以控製。”


    “她今日說,要告訴我璿璣靈尊是誰,我本不相信,那個人不會是他,可是,為什麽,明明我恨他,我恨死他了。”


    雲清荷自然是明白她說的是誰,冥王冥滄,那個打碎璿璣結界,將雲憐雪困在冥界的罪魁禍首:“真的是他?”


    “你都看見了,是他的血融化了那堅冰,隻不過他現在不知道,但我,我不想承認他這個靈尊,我恨他,等找齊所有的勾玉碎片,將璿璣水晶和穹蒼水晶交於她們後,我願意永生永世都不再醒來,就讓我這樣埋葬在雲靈秘境吧。”


    “那我陪你。”


    “清荷你……”


    “你我的存在,本就是六界唯一的機會,既然你決定了,我們一起,將原本的靈魂之流還與六界,剩下的,是六界自己的造化了,我們無能為力。”


    “你知道隻有這樣,青蝶和夢蝶才永遠不會真正出現,對吧。”


    “是。”


    “好,長亭公主和長亭靈尊,還差最後一塊勾玉碎片,知鳶就會醒來,那個時候,你怎麽麵對魔煌玄霖?”


    “順其自然吧。”


    “清荷你不想知道他是不是穹蒼靈尊嗎?”


    “這個不重要,不是嗎?”


    雲憐雪沒有再說下去,是啊,本來穹蒼與璿璣都是要死的,隻是什麽時候而已。於現在的她們而言,靈尊不重要,即便是他們,也不要再相見了,這樣對於雙方,是最好的結果。


    “知鳶最後一塊碎片以及本體,就在魂滅天的建木之中,他們過幾日便會去。”


    “好,我讓梔寧給靈玉托夢。”


    各自的命運,都各自清楚,雲憐雪走之前轉頭看向雲清荷:“謝謝你,清荷。”


    離開了夢境,雲憐雪便醒來了,看著床邊守著的冥滄,想到那個最有可能的結果,沒有和善的語氣,雲憐雪便想趕人:“冥王還守著做什麽,請離開。”


    這次冥滄真難得有耐心:“為什麽半夜跑去冥河?”


    “因為感受到冥河裏強烈的怨念,我知道冥河承受不了,所以想去看看,雖然沒有璿璣水晶,但也許有別的辦法。”


    如此輕描淡寫,冥滄忍不了了,突然用了抓住雲憐雪的手講道:“雲憐雪,本王告訴你,今日若不是我,你就死定了,璿璣之靈沒有辦法淨化怨靈,掉入冥河你知道自己會有什麽下場。”


    “是,我知道,冥王你本來不就是想這樣嗎?”


    “本王從來不想這樣,本王想要的是璿璣水晶,你知道它在哪裏,隻要有璿璣水晶,就能解決這一切。”


    “不是的,從一開始我就告訴過你,璿璣水晶沒有辦法淨化怨靈,六界之中唯一能淨化怨靈的隻有長亭公主,可她現在在魂滅天尊的手裏,你沒有辦法,是因為你不知道,璿璣與靈玉掌控的是靈魂之流,穹蒼和長亭才是掌控地獄之水的。”


    “是,本王是不知道,雲憐雪,今晚你也看到了冥河中怨靈的數量,或者說,在璿璣結界裏的五十年,你早就實實在在感受到了那種氣息,可你……”


    “冥王,你不就是要我們還這筆賬嗎,給我一些時間,我一次性,替其餘五界還你個幹幹淨淨。”


    “我,本王改主意了。”


    “什麽意思?”


    冥滄突然使勁將雲憐雪壓在床上,故意貼著她耳邊說道:“聽聞至純之靈的你,如果不是與靈尊初次的話,流下的雲靈淚石是不純的,也能引動地獄之水裏的怨靈,要不要試試?”


    雲憐雪不掙紮了,而是看著冥滄:“可是,現在的地獄之水,已經被長亭冰封了,你連璿璣靈尊都不是,即便讓我流下不純的雲靈淚石也引動不了,不相信可以試試。”


    冥滄深深看著雲憐雪,片刻後才鬆手,離開了忘憂天堂。


    “守好寢殿,不準璿璣公主出去。”


    “拜托你們了,靈玉與長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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