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雲傲霜暈倒了過去,暗訣隻得將她又抱迴了鸞鳴宮。但這次,同以往不同的是,她的身體,太冷了,冷到像是已經“死”了,而雲傲霜此刻,就墜入了夢境,見到了榕羽夢境中的那位靈玉公主。


    “你……”


    “雲傲霜,我是第二任靈玉公主,雲幕霜。”


    直接震驚了她,果然同她猜測的一樣。榕羽留下的夢境中,那許許多多的疑問,她都知道答案嗎?


    “您是雲幕霜,第二任靈玉公主?可是我在曆代的靈玉公主留下的夢境之中,從來沒有得到過關於您的任何事情啊。”


    “那是我,將所有的一切,都抹去了,是我決定,讓四靈,從此消失在六界。”


    “您,為什麽?”


    “原本的靈魂之流,並不是你現在看到的樣子,它與地獄之水是融合的。真正的靈魂之流,就如太極一樣,它是相互製衡,從而達到六界的平衡。”


    雲傲霜靜靜的聽著雲幕霜說起過去。


    如太極一樣,純白的是靈玉,純黑的是長亭,而那白中之黑是璿璣,黑中之白是穹蒼。從第一任四靈公主身隕之後,我們四姐妹便接過她們的天命,在雲靈宮裏,掌控著靈魂之流。


    可是,六界的戰亂不斷,他們都想一統。靈魂之流中萬千生靈的靈力便是他們最想追求的。為了逼四靈現身,他們濫殺無辜,縱容各路妖怪為害普通人,每一晚,我們都能在靈魂之流中聽到那些枉死生靈的哭泣,他們為了自己的私欲,如此不擇手段。


    當善意被無盡的摧殘,便會衍生出惡念。當枉死的生靈沒有辦法在淨化之時,整個六界,也就失去了平衡。


    我永遠記得那一日,靈魂之流暴動,整個六界的生靈都沒辦法幸免。是穹蒼與璿璣,獻出了自己,而長亭耗盡靈力而死,我在將靈湖之流分開後,也身隕了,那一次,六界下了整整一百年的大雪和大雨。


    沒有生機,沒有輪迴,死了,永遠不可能會再有來世,就此消亡。


    “那您,為什麽要將靈魂之流分開來啊?”


    “因為,我不想之後的你們,像我們一樣,去承擔這個必死的結局。可是,一代又一代,到了你的母親,第五任靈玉公主,也逃不過這天命。”


    “我母親和父尊,不是一同冰封靈魂之流而身隕的嗎?”


    “明玄靈尊是殉情了。”


    “什麽?”


    “曆代靈尊,也隻能通過四靈水晶來掌控靈魂之流,但他本身沒有辦法與靈魂溝通,不能真正發揮四靈水晶的力量。”


    “所以,在您之後的每一代四靈公主,幾乎都是不出宮殿的?”


    “對,因為,有四靈水晶在,宮殿就是一個絕對防禦,六界沒有任何人可以在宮殿裏傷害四靈公主,除非她自己解除這個防禦,而六界裏,能解除的,隻有四靈靈尊。”


    明白了,所以這才是曆代公主不出宮殿的原因。現在靈玉和長亭,是她和雲若雨,那這一任的穹蒼與璿璣呢,她們在那次之後,又在什麽地方?


    “那,穹蒼與璿璣呢?在您身隕之後,靈玉和長亭還能留下我與若雨妹妹,穹蒼之靈與璿璣之靈應該也是一樣吧。”


    “我不知道。”


    這個迴答著實出乎意料,雲傲霜完全沒想到會是這個答案。難道還是有心隱瞞,不想說嗎,便還是不死心的問道:“不可能,既然能有我與若雨妹妹,那穹蒼與璿璣,一定也是。”


    雲幕霜看著雲傲霜,她同第一任靈玉公主真的太像了,不,也不像,那她是那樣堅毅,為了六界付出了“自己”。


    “穹蒼與璿璣,在那次之後,便以消亡,所以靈魂之流與地獄之水才會一直無法完全平衡。我本是希望後代脫離這個天命,但是沒有用,反而這個天命,才是我,一手造成的,是我,害了你們。”


    “不是的,我在每一任靈玉公主留下的夢境之中,她們都是心甘情願的,同最愛的人,一起死在天命的規定之下,她們都是安詳的,靈尊也是,她們從沒有恨過你,她們當您是自己的榜樣。”


    雲幕霜聽著這話,終於流下了眼淚:“是嗎?真的是這樣,謝謝你們。”


    “真的,我沒有安慰你,她們是願意的,因為這是掌控四靈所必須付出的代價。但您說,穹蒼與璿璣可能已經隕落,也許不是的。”


    “為何如此說?”


    “因為,在每一任靈玉與長亭身隕之後,降下的大雪和大雨,都在七日之內消散了。按照您說的,整個六界,隻有穹蒼與璿璣可以做到。”


    “所以,她們不知道隱居在何處,用她們的方式,一直維護著六界的平衡,對嗎?”


    “是的,她們也從不曾忘記,也許是曾經雲靈宮目標太大了,她們隱居去了別處,但也從來沒忘記過自己的天命。”


    “原來如此,謝謝你,雲傲霜,你想知道的,我都告訴你了,你還有想問的?”


    “是,我還有一個問題。”


    “請說。”


    “為什麽,六界傳出的長亭之靈是這樣,明明不是的。”這是她最想知道的問題啊。


    “因為,這是她自己傳的。”


    “什麽?”


    “長亭所掌控的淨化之靈太過於特殊,並且,至純的長亭之靈還有一個能力。”


    “是什麽?”


    “融合。”


    “這,不是璿璣之靈的作用嗎?”


    “有所不同,璿璣之靈可以融合靈魂之流與地獄之水,達到六界的平衡,但長亭之靈不一樣。”


    “哪裏不一樣?”


    “長亭之靈雖為淨化之靈,但它可以融合穹蒼與璿璣的靈力,具體的,我和第一任靈玉公主都不知道怎麽做,隻是曾經隱隱約約也夢到過。”


    “連您都不知道嗎?”


    “是的,那一段記憶,似乎,很破碎,並不完整。融合的方式,也早就失傳了,沒有人能知道。”


    “原來如此。”


    雲幕霜看著雲傲霜,露出了欣慰的笑容:“既然你已經知道答案了,那就迴去吧。”說完便揮了揮手,將雲傲霜“趕出”夢境。


    而這時候,躺在鸞鳴宮寢殿床上的雲傲霜便醒了過來。暗訣看著,總算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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