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崇瑞看到原主結局的時候,心裏咯噔了一下,總覺得哪裏不太對勁。


    “照理說,魏蘭澤這麽喜歡原主,要又怎麽可能將他四肢打斷?”


    係統聞言有些尷尬的用翅膀,摸了摸自己光禿禿的腦袋。


    【抱歉宿主,此方世界,信息缺失。


    係統僅能夠收集到這些,所以請宿主務必小心,不要崩了人設,以防止惹怒了魏蘭澤,然後陷入死局。】


    沈崇瑞:“嗬嗬,我就知道,你不可能這麽好心。”


    ……


    說來好笑,其實魏蘭澤並不想要衝喜。


    但是礙不住魏家老祖宗各種哀求,所以魏蘭澤最終還是同意了這個荒謬的提議。


    魏蘭澤坐在輪椅上,被白梅給推進了院子裏。


    車軲轆的聲音在院子裏迴響,沈崇瑞聽的清清楚楚,


    他莫名的有些緊張了起來。


    根據係統提供的不完全劇情來看,魏蘭澤是一個心性狠辣,又極為聰慧之人。


    所以此刻的沈崇瑞並不確定,魏蘭澤對原主到底了解多少。


    這個世界並不規定嫁娶,有男嫁女,也有女嫁男。


    但從來都是弱勢一方,嫁給強勢那一方。


    白梅將房門推開,然後沈崇瑞就看向了門口。


    當看到坐在輪椅上的魏蘭澤後,沈崇瑞的眼中閃過了一抹驚豔之色。


    雖說魏蘭澤的表情有些冷淡,但是卻也無法掩飾她那出色的容顏。


    魏蘭澤未施粉黛,但鼻梁高挺,眉眼深邃,是那種極其明豔的長相。


    卻偏偏因為她眼眸黑沉,給人一種極其強烈的壓迫感。


    即使魏蘭澤看起來病殃殃的,但卻讓人無法忽視她的威嚴,甚至情不自禁的臣服於她。


    這是一種久居上位者所有的氣場,並不因為她身體的原因,而消散半分。


    沈崇瑞猶豫了一下,走到了魏蘭澤的身前,接過了白梅手中的輪椅。


    “我來吧。”


    白梅有些驚訝,下意識的看向魏蘭澤。


    見魏蘭澤點頭,才將位置讓給了沈崇瑞。


    魏蘭澤:“出去吧。”


    白梅點頭,衝著沈崇瑞行禮,然後轉身離開了房間,將門關了起來。


    沈崇瑞的視線落在了魏蘭澤蒼白的唇瓣上:“你還好吧?”


    魏蘭澤抬眸望他:“嗯,扶我過去。”


    沈崇瑞此刻已將輪椅推到了床邊,聞言就想要將魏蘭澤給抱起來。


    剛靠近魏蘭澤,沈崇瑞就隱約聞到了一股幽香,又夾雜著幾分藥味兒。


    他一時間說不出是什麽滋味,總之讓人聞著感覺不太舒服,有些過於冷了。


    魏蘭澤沒動,臉上的表情也始終冷如冰水,就任由他抱著自己坐到了床邊。


    沈崇瑞見魏蘭澤不反感自己,拿起了一旁的交杯酒,遞到了她的麵前。


    魏蘭澤看著遞過來的酒杯,眸色陰沉了幾分。


    【魏蘭澤黑化度加一,此刻黑化值為91%。】


    沈崇瑞握著酒杯的手一下子頓住:“你應該不能喝酒。”


    沈崇瑞將自己手裏的酒杯放在了桌子上,又將另外一杯酒水倒在了地上,然後往裏麵倒了茶水。


    “你就以茶代酒,我們喝個交杯酒,以後就是夫妻了。”


    魏蘭澤此刻的視線,落在了沈崇瑞的臉上。


    沈崇瑞一身紅色新郎服,頭戴喜冠,看起來格外的俊美。


    也因為年輕的原因,甚至有幾分朝氣逼人的感覺。


    相比,她這個已經暮氣沉沉的身體。


    沈崇瑞身上的這份陽光,倒是讓人忍不住心生向往。


    也讓人心生晦澀……


    “夫妻嗎?”


    魏蘭澤的聲音有些低沉,甚至還帶著幾分難以言喻的笑意。


    “看到我沒像傳言中要死,你會不會不高興。”


    沈崇瑞聞言下意識的後退了兩步,又堪堪頓住了腳步。


    “誰說我希望你死?”


    魏蘭澤輕輕的舉起了酒杯:“往後退做什麽?過來喝交杯酒。”


    魏蘭澤說話的時候,視線始終糾纏在沈崇瑞的眼眸上。


    沈崇瑞又俯身湊到了魏蘭澤的麵前,與她共飲交杯酒。


    這一次魏蘭澤並沒有再開口說什麽,而是將手中的茶水飲完。


    至此,這場婚禮的禮才算是完成。


    說實話,麵對眼前的魏蘭澤,沈崇瑞有些難以下手,他不知道該如何消除對方的黑化值。


    因為他從未見過一個人的眼神,會如同魏蘭澤這般的死氣沉沉。


    “睡吧……”


    魏蘭澤說著躺到了床上,然後閉上了眼眸。


    沈崇瑞一時間有些傻眼,但也很快脫去了外袍和衣冠。


    已經是秋末了,天氣漸涼,兩個人就這樣並躺著,冷空氣從縫隙裏進了來,倒是難免有些讓人不舒服。


    沈崇瑞躺的有些不舒服,下意識的翻個身,卻碰到了魏蘭澤有些冰冷的手腳。


    他愣了一下,伸手握住了魏蘭澤的手。


    昏暗的房間裏,魏蘭澤猛地睜開了眼睛,那雙眼睛銳利的讓人無法直視。


    這壓根就不是一個病人該有的眼神……


    “鬆開。”


    沈崇瑞聞言卻並沒有像先前那般退卻,他反而直接湊身抱住了魏蘭澤。


    “不要,我是來衝喜的。”


    沈崇瑞說的過於理直氣壯了些,魏蘭澤的臉上出現了片刻的空白。


    她迴過神來,視線落在了沈崇瑞的臉上。


    魏蘭澤比沈崇瑞大七歲。


    “你現在還可以後悔,我讓人將你送迴沈家,也會跟你父親說清楚,不會讓人欺負你。”


    魏蘭澤說完這句話,就有些疲憊的閉上了眼眸。


    她靜靜的等待著身旁的小郎君,下床離開。


    但沈崇瑞卻褪去了襪子,一點點的靠近魏蘭澤的腳底,企圖用自己溫柔的身體給她取暖。


    生了重病的人,身體陽氣是不足的,體溫自然也較低。


    魏蘭澤詫異的睜開了眼,就對上了沈崇瑞那張含著笑意的眼眸。


    “雖說我跟一個兔子拜了堂,但是我把兔子當成了你。


    所以我嫁都嫁了,你總歸要對我負責的,至於沈家不迴也罷。”


    沈崇瑞說著,就直接將魏蘭澤圈進了自己的懷中。


    魏蘭澤的身體徹底的僵住,她已經許久未與人有如此親密的接觸。


    魏蘭澤的身體被沈崇瑞牢牢的圈在了懷裏,那種溫暖的感覺從四肢浸透心底。


    天光微亮,得見日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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