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鈴鈴——”


    放學鈴聲一打響,莫期迅速收拾好自己的書包,第一個跑出教室,去辦公室找齊柔,卻被告知媽媽一直沒有迴來。


    於是莫期主動跟父親打電話,得知調查還沒結束,莫南城還在教育局門口等人。


    “爸爸,我保證會走人多的大路,自己能迴去,你安心等媽媽出來,不用擔心我。”


    交流的時候莫期已經知道,主任被學校派來配合調查,調查結束也沒走。


    自然不可能讓父親離開,給他單獨接觸母親的機會。


    “好吧,那你別在外麵瞎逛,到家給爸爸打電話。”


    莫南城本來就放心不下妻子,被調查本身就不是一件愉快的事情,要是出來發現沒有人來接她,肯定會傷心的。


    隻是女兒不久前才出過事情,他也實在放心不下。


    原先他想過自己跑快一點,迴去接完女兒,再迴來接妻子也不遲。。


    隻是他已經知道旁邊的人就是上次勸妻子不要報警的年級主任之後,他哪裏能放心他單獨接觸妻子。


    “嗯,我現在就迴家,再見,爸爸。”


    主任與莫南城的座位很近,電話他也聽了個七七八八。


    見人掛斷了電話,就迫不及待上來搭話。


    “要不你先迴去接孩子,這邊有我在呢,學校讓我一定將齊老師安全送迴家,我不會先走的。”


    莫南城有些嫌棄的把屁股往旁邊挪了挪,隻是自身的教養讓他做不出直接給人沒臉的事情。


    他扯了扯嘴角,擠不出笑容,也不勉強自己,“不用了,孩子自己能迴家。”


    頓了頓,還是勉強擠出來一句,“謝謝,我會接我妻子迴家,您要是沒有別的事情,可以先迴去。”


    主任哪裏是真的想送人迴去,不過是學校交代他的任務還沒有完成罷了。


    “哈哈——”主任露出一個尷尬的笑,“學校有幾句話要我轉告齊老師,不說完,我不好跟上麵交代。”


    莫南城露出一個原來如此的表情,挑眉撇嘴,隨意答應一聲,“哦。”


    他不再說話,也沒有要搭理主任的意思。


    主任討了個沒趣,心想,【怎麽迴事?正常人不應該追問我學校有什麽話要說,他可以代為轉達嗎?】


    【齊柔家屬怎麽一點眼力見兒都沒有。】


    天黑了之後,氣溫急轉直下,一陣冷風吹進大廳,主任冷的直打哆嗦,搓了搓自己的手臂。


    【早知道要待到這麽遲,應該多穿件衣服,真是凍死個人了。】


    “阿嚏——”


    噴嚏聲在安靜的環境中格外的明顯,莫南城迅速捂住口鼻,往旁邊挪了好幾個位置。


    確定安全距離後才放下手,禮貌的笑笑,這迴笑的很真誠。


    “抱歉啊,家裏有孩子,要是我生病傳染給她,會影響學習進度。”


    主任因為他捂鼻子、換位置的動作呆愣住的表情,徹底轉黑。


    【誰家裏還沒個孩子,你家都高中了,身體素質最好的時候,怕個錘子。】


    【我在這裏挨凍,還不是因為要給你老婆帶話,怎麽夫妻倆都這麽的沒情商。】


    主任的年紀不算小,生病一次可有的磨,十天半個月都不一定能好全。


    他可不想為了齊柔犧牲自己的身體健康,於是他又想靠近莫南城。


    “這大廳有點太冷了......”


    隻是他一起身,莫南城也起身了,還抬起雙手,做格擋狀,“欸欸欸,別過來,有什麽話,您在那邊說就行,我不耳背。”


    還狀似為難的看了看自己的外套,“我衣服也不多,不能借給您。抱歉啊。”


    莫南城的‘抱歉’說的越真誠,主任的心火就越旺盛。


    隻是有求於人,不得不低頭。


    主任擠出一個難看的笑,動作僵硬的將抬起一半的屁股又放了迴去,還用力吸溜了一下鼻涕。


    “麻煩轉告齊老師,晚上一定要給我打個電話,我有重要的事情要與她談。阿嚏——”


    莫南城一臉被惡心到的表情,將外套攏了攏,也坐了迴去。


    淡聲迴道,“嗯,我會轉告的。”至於打不打這個電話,就得看齊柔自己的意思了。


    主任顯然沒有聽懂莫南城的意思,“麻煩了,年紀大了,生病好得慢,我就先迴去了。”


    見人離開,莫南城感覺空氣都清新了。


    等人間隙,莫南城也沒有閑著。


    監督莫期是否有聽話的按時迴家、晚飯吃沒吃的同時,依靠這些年積攢的人脈,托人去問這件事情的原委。


    “我發小告訴我,嫂子這次被調查是因為被家長舉報違規給學生補課。”


    電話那頭是莫南城一個比較談的來的同事,家裏長輩都是從事教育工作的,認識的人比較多。


    莫南城出事第一時間就拜托他幫忙去問這件事情的原委了。


    聞言,莫南城嘴唇緊抿,腦子裏快速迴憶著妻子補課有沒有得罪哪個家長。


    “能問出來舉報人的姓名嗎?還有我妻子補課並沒有收取過學生補課費,能問出來舉報人是怎麽讓教育局的人上門調查的嗎?”


    對麵說了一句,“稍等,我問問。”


    安靜幾分鍾後,對麵重新傳來聲音,“抱歉舉報人信息調查期間保密,這個不能告訴你。”


    “不過那邊說舉報材料裏麵,提供了轉賬記錄,舉報人咬死了嫂子有償補課,還揚言要讓嫂子離開學校。”


    聽聞這個消息,莫南城實在是想不通,到底是誰要整齊柔。


    妻子平日裏雖然對於學生嚴厲了一些,但是也不會對學生體罰、辱罵什麽的。


    怎麽忽然會出來一個對她滿是惡意的學生家長?


    莫南城壓抑下心底的怒氣,“好,我知道了,謝謝,改天請你吃飯。”


    對麵顯然與他很熟稔,“好的,那我就不客氣,有需要隨時叫我。”


    “唉——”


    掛斷電話後,莫南城用力捶了一下自己的大腿,然後長長的歎出一口氣。


    莫期與齊柔接連出事,短短一個月不到的時間,發生的事情比他們一家三口前麵十幾年遇到的糟心事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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