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歉?笑話,王少爺何等高貴的存在?跺一跺腳整個蘭陵都會顫三顫的存在,需要你一個窮到衣服穿了六年都不舍得換的鄉巴佬道歉?”


    李梓晴瞳孔帶著汙蔑,毫不留情般說道。


    張若寒久久凝視著步步緊逼的李梓晴。


    隻感覺內心如同被寒風侵襲的枯葉,徹底失去了生機和顏色,感到深深的無奈和心寒。


    往事一幕幕,在腦海中不由自主的想起。


    曾經,在旁人孤立她的時候,是李梓晴主動站出來陪她說話,和她遊戲。


    被人取笑時,也是她站出來替自己反駁,幫自己維護尊嚴。


    那時在張若寒心裏,將李梓晴當作除了張雪梅外,最親近之人。


    直到畢業後,兩人分道揚鑣,開始還有一些聯係,慢慢的,便沒了音訊。


    曾經的李梓晴與眼前之人重疊,出現在她眼中的,依舊是那副高傲的麵龐。


    原來,年少時最信任的人,真的會教會自己不要輕易信任別人。


    深深吸了一口氣,張若寒道:“我知道,我在你們眼中一直都是個笑話,以前是,現在也是,雖然這樣說有些自欺欺人,但我還是想問,梓晴,你為什麽會變成現在這副麵孔?”


    李梓晴仿佛聽到了什麽天大的笑話,捂住小腹大笑,繼而說道:“都知道是自欺欺人了,還要問我?也罷,就告訴你吧。”


    “自從我跟了王少之後,整天衣食無憂,穿金戴銀,享受的都是上流社會的生活,一群奴才丫頭伺候著我,與皇後娘娘沒什麽區別,試問,有這麽好的日子不過,我幹嘛要選擇以前的窮苦生活?”


    “難不成讓我像你一樣?整天清湯寡水,蘿卜青菜?連狗都不吃的東西,也就你咽得下去,別在這裏丟人現眼了,趕緊給我滾出去!”


    說到這,李梓晴伸手指向門外,要求張若寒二人離開。


    還在其他人未曾察覺時,她的眼神飛速向門外斜瞥示意,嘴唇輕輕顫動,沒有發出聲音。


    張若寒注意到她的眼神,心中詫異,但她剛剛嘴唇所述之意,分明是快走!


    眼角餘光掃了眼正在看熱鬧的王子洋,張若寒大腦極速運轉,開口道:“你說的對,我這種存在,若是繼續留在這,隻會影響大家用餐,多有得罪,還望大家諒解,再會。”


    說完,不等眾人有所反應,張若寒拉起李疏影,離開席位,快步向門外走去。


    王子洋靜靜注視這一切,沒有阻止,而是放任兩人離去,嘴角一抹難以察覺的笑容浮現。


    剛一觸碰到把手,李疏影立即生出一股不祥之感。


    她當即抓住張若寒左臂,將她向後甩去,一拳轟出。


    “砰!”


    拳拳相碰,靈氣噴薄,空氣中發出陣陣炸裂之音。


    李疏影眼中紅色光芒一閃而過,稍稍用力,將眼前之人打飛出去。


    那人連連後退,在即將跌倒之際,幸好身旁一起前來之人,將他扶住。


    他大為震驚的盯著李疏影。


    眼前這名少女看模樣也才十七八歲便擁有黃武境巔峰的修為,而且,方才那一擊,他是在所有人都毫無欲知的前提下,全力發出,不僅如此,他的武道修為可是玄武境初期!


    和他一起之人,也是神色驚訝,顯然不太相信眼前發生之事。


    李梓晴麵色呆愣,她根本未曾想到場麵會成這樣。


    王子洋臉上笑容逐漸凝固,在沒有先前掌握全場的從容自信,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驚愕。


    他完全沒有想到,在張若寒身邊居然也有一位武道高手。


    孔淵海嚇得不敢說話,不敢在去招惹張若寒,若是這一拳挨在自己身上,恐怕早就去往西天極樂了。


    李疏影目光慎重,鎖定著外麵二人。


    “若是一個玄武境的家夥,我尚且都夠應對,但旁邊還有一個玄武境後期,真打起來我的勝算不大,就算能逃,但絕對帶不走若寒姐,不能妄自拖大,得想辦法。”


    李疏影心中做出決斷,扭頭望向王子洋道:“王少爺,這是何意?”


    王子洋迴神,突然想起心中依仗。


    他的背景可是位本領通天的存在,豈是眼前這小丫頭片子能比得了的?


    想到這,他重新恢複方才從容神色,泰然自若道:“小妹妹好大的本事,還真是出乎本少的預料。”


    “我也沒打算做些什麽,隻是啊,你們沒有經過本少的同意,就擅自離開,這讓我有些不太高興。”


    李疏影拉著張若寒重新迴到座位,拿起筷子夾了幾口菜,道:“王少爺對我家姐姐出言不遜,咄咄相逼,我們不走,難不成還要繼續留在這裏丟人不成?”


    “欸,這話,就有些不好聽了!”


    王子洋連連擺手,否認道:“我們也隻是跟張若寒開個玩笑,她自己都說了沒事,你又何必當真呢?”


    李疏影點了點頭,道:“我就知道王少爺是個通情達理的人,畢竟,像您這般功成名就的存在,又豈會對這種無聊的事感興趣?隻是想求求王少爺,還是別再說這話題了,我們倆有些丟份了!”


    王子洋麵色一喜,洋洋得意。


    武修又怎樣?縱使是武修,在他麵前也得老老實實的乖乖聽話,俯首稱臣。


    “那是自然,這玩笑,便不開了!”


    王子洋大手一揮,慷慨說道。


    繼而,他舉起酒杯站起身來,眾人紛紛跟隨起身。


    王子洋道:“諸位,今日我王子洋宴請大家前來,一是為重聚你我同窗之情,二來,是有件事想請大夥幫忙。”


    孔淵海我會放過這表現的機會?立即說道:“王少,幫忙就幫忙,說請,就嚴重了!您有什麽事,盡管吩咐我們就行,何必跟我們客氣呢?”


    “是啊王少,您太見外了,有事直接說,咱們照辦!”


    “王少別跟我們客氣,隻要您一句話,讓我們上刀山下火海,我們也義不容辭!”


    其他人也是連連點頭,隨波逐流道。


    李疏影沒有說話,悄悄拿出手機傳訊。


    ……


    “下來吧,我不打你了。”


    魏傑平淡說道。


    “我不要!我不下來!說什麽我也不下來!”


    唐慕寒蹲在一棵古樹上,緊緊抱住樹幹,無論魏傑說什麽,她都不聽,死活不肯下來。


    就因為自己碎嘴了幾句,魏傑就借著檢驗她閉關成果為由,將她按在地上打。


    這是有王法嗎?!


    “你覺得你躲在樹上我就拿你沒辦法了?”魏傑感到很是可笑,哪有修士躲在樹上逃避的?


    就當唐慕寒忍不住想要開罵時,她的手機響起。


    她拿出手機看了一下,便立刻跳下樹來,跑向魏傑道:“逆塵前輩先別打!疏影姐給我傳訊來了!”


    魏傑一聽,連忙上前接過手機查看。


    “慕寒,我和若寒姐遇到危險了,快通知黑鴉和莫鴿兩位大哥前來相救。”


    以及她們二人的位置所在。


    魏傑眼睛微眯,果然還是出事了。


    他將手機拋給唐慕寒,道:“你留在這裏繼續修煉,不用麻煩黑鴉大哥他們了,我來處理。”


    說完,魏傑身形已消失不見。


    ……


    王子洋看著眾人毛遂自薦的模樣,頗為滿意,開口道:“想必大家應該還記得之前,我與你們提過的武修一事吧?”


    孔淵海絕不會讓王子洋的話掉在地上,不管知不知道,接話道:“記得記得!王少當時跟我們提起的時候,可是把我們都給嚇到了,不知王少再次提起,是有什麽大事嗎?“


    王子洋清了清嗓子,指向李疏影道:“方才這位小妹妹和我這兩位叔叔的對招,你們也看見了,這是淩駕於凡人之上的本事,也是武修才能具備的實力!”


    “家父為了增強所屬宗門的實力,特意讓我尋找天資聰慧者來進行培養,思來想去,我能夠信任的,也就隻有各位。”


    在場之人除了李疏影和張若寒無不震驚。


    這可是他們從來沒有聽過的新鮮事。


    若是能夠成為這種存在,那還愁不能飛黃騰達?


    孔淵海第一個說道:“王少,多的話不說了,我孔淵海願意第一個成為王老爺子的過河卒,誓死為王少,為王家效命!”


    王子洋笑意盈盈,點頭答應。


    繼而,他扭頭看向李疏影,道:“你怎麽說?”


    李疏影不卑不亢,道:“王少爺好意在下心領了,但我無心歸屬任何勢力,隻想做一平淡散修,了此殘生即可。”


    王子洋眼神下沉,道:“這麽說,妹妹是不願意了?”


    他眼神變幻,兩名玄武境武修立刻心領神會,向李疏影走去。


    李疏影一手緊握住張若寒右手,一手藏於桌下,準備取出碧水劍以備不測。


    場麵危機四伏,波流暗湧,一觸即發之際,一道不合時宜的聲音響起。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各位,來晚了,抱歉抱歉!”


    眾人目光順著聲音望去。


    隻見,魏傑身穿一件白襯衫,簡潔的線條勾勒出他的身形,宛如一尊雕塑般的完美。


    純潔的白色似乎也映照出他內心的純淨與無瑕。


    此刻的他,彎腰雙手按在膝蓋,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這人是誰?”


    王子洋目光望向孔淵海。


    孔淵海搖頭,開口問道:“你誰啊你?怎麽進來的?”


    魏傑根本不搭理他,走到張若寒二人身前,將坐在張若寒一旁的幸運兒從位置上拉起推到一邊,坐了下去。


    張若寒和李疏影目瞪口呆,直勾勾的盯著魏傑。


    “我說你們兩個,怎麽也不等我就過來了?這麽大個別墅,可是讓我好找。”魏傑沒好氣的說道。


    “塵哥……你……出關了?”張若寒還未從魏傑到來的震驚中走出,連話都說不清楚。


    “小子,你到底是誰!”


    王子洋提了提音調,再次問道。


    “啊?問我啊?”魏傑左看右顧,最後伸出手指指向自己說道。


    “不是你還能是誰?老老實實迴答我們王少的問題!”孔淵海叫囂道。


    “兇什麽嘛,跟條瘋狗似的。”


    魏傑嘀咕道。


    “你說什麽?!”孔淵海拍案而起,怒聲質問。


    他現在貴為王家的弟子,身份地位高不可言,這家夥居然敢罵自己?他哪裏來的膽子?


    “啊?我不是說你,就是隨口一句,無心的!我這人說話從不帶刺的,如果紮到你了,抱歉,我就是故意的。”


    魏傑沒有慣著孔淵海,陰陽怪氣道。


    “你找死!”孔淵海怒氣衝衝離開座位,快步走到魏傑身前,抓住他的衣領將他提了起來。


    “你小子有本事再說一句給我……”


    話沒說完,孔淵海突然感覺嘴裏塞入了什麽奇怪的東西。


    一股極臭的腐肉味,從他嘴裏發出,令人幹嘔惡心。


    在場眾人紛紛捂住口鼻,無法唿吸。


    孔淵海隻感覺口腔中傳來嘔吐欲望,急忙將嘴裏的異物吐了出來。


    一塊烏黑的塊狀物,散發著惡臭,被他吐出。


    他強忍著惡心,問道:“這是什麽東西?!”


    魏傑裝作思考的樣子,道:“我也記不清了,好像……應該……大概……是一塊腐肉吧!”


    “什麽!”孔淵海大驚失色,哪裏想到魏傑會做出這種事?


    “你找死!”孔淵海在無法抑製怒火,一拳打了過去。


    “砰!”


    看著迎麵而來的拳頭,魏傑抬手將之抓住,隨後向前一拉,孔淵海身形不受控製,立即向前傾斜,魏傑一把抓住他的腦袋,狠狠的砸在桌麵之上。


    桌麵之上的精致水晶盤,瞬間崩裂,碎片飛濺,猶如雨點般灑落,打破了周圍的寂靜,清脆的破碎聲在寂靜的房間裏迴蕩。


    整個過程不到兩秒。


    “這,這是怎麽迴事?”


    眾人駭目驚心,根本沒有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


    隻記得孔淵海對著眼前這名同齡人打了一拳過去,怎麽倒在桌子上的是他?


    就連身後兩名殺手都未曾有所察覺。


    王子洋的眼睛瞬間睜大,眼眸中充滿了震驚和疑惑,完全被眼前的事情所驚愕。


    他強作鎮定道:“小子,你到底是誰?”


    魏傑隨手將生死不明的孔淵海扔飛出去,抽出長椅坐下,眼神無邪道:“我啊?我是張若寒的男友,我名——逆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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