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五跟著商隊離開之後,墨白每天幾乎足不出戶。上午他會叫來兩姐妹,認真地教導她們學習醫術;下午則陪著妻子們打麻將,享受悠閑時光;晚上更是為家族開枝散葉而努力。


    經過二十多天的艱辛旅程,王五總算帶著商隊抵達了京都城。對於這一路的所見所聞,王五可算是大開眼界,這也是他頭一次真切地知曉永樂城外麵的世界究竟是何種模樣。


    王五到了京都城後,便跟郡主分道揚鑣。他帶著商隊徑直朝著林府奔去。


    臨近年關,林府裏呈現出一片繁忙的景象。王五再見林清遠時,便將兩封信交給了他。


    其中一封是墨白所寫,另一封則出自林宛如之手。林清遠看過兩封信後,對王五說道:“今天你先好生歇息一下,明日我帶你去見公主。”


    墨白在信中提及,讓林清遠在京都城範圍內購置幾座煤炭礦,還特意囑咐他不能買得過多。第二件事便是染坊的新配方,以及各種花紋染色的流程。


    墨白所交代的事項大多都與生意相關,而林宛如的信裏,多數是家常瑣事。唯一正經的事,便是讓大哥林雄幫忙尋覓一位武功高強之人。


    在打發王五下去休息後,林清遠將三個兒子召集到了一處。見三個兒子坐下,他開口說道:“墨白來信說讓咱們在京都城範圍內買幾座石炭礦。雖說目前尚不明確這石炭究竟有何作用。


    不過買幾座石炭礦,所需花費並不會太多。這件事,老三,就交給你去辦。盡可能地購置那些露天礦,此事明日就得辦好。”


    林宇微微點頭,應承下了這件事。林清遠轉頭看向林雄說道:“你妹妹想要一個武功高強的人去他們府上,為他們培養一些貼身侍衛,這事就交給你去辦。若有可能,盡量找女性。咱們家唯有你在江湖上有些門路。”


    林雄點頭應道:“小妹府上確實沒有武藝高強之人,就連那幾個護院,都是咱們府上送過去的,除了身體強壯些,毫無武藝可言。他們的生意目前還局限在永樂城,若想要發展,保不齊要親自在外奔波。出了永樂城的地界,外麵可不那麽太平,尤其是兩國交界處。


    而咱們家想要將布匹銷售到國外,還得尋人幫忙,其中的抽成已然不少。倘若咱們林府資金充裕,是否也要組建一支護衛隊?


    以前林府的生意不溫不火,也沒什麽值得旁人惦記的。如今這紡織車和染坊兩樣,已讓京都城的布商頗為頭疼。要不是林府紡出的布大多銷往了國外,並未對國內造成多大衝擊,不然那些大布商恐怕早就找上門來了。大家背後皆有靠山,並不會隻因他有公主這一靠山,就對他們不聞不問。


    之所以至今尚未找上門來,那是因為林家乃是公主唯一庇護的商人。目前尚未讓他們有所損失,短時間內,怎麽也得給公主一份薄麵。不然就這紡織車如此逆天的物件,他們早就眼紅許久了。”


    聽林雄說完,林清元也深知其中利害。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這幾個月,林家靠著紡布的數量在草原斬獲了一筆豐厚的財富。尤其是各種花紋的絲綢,運到草原都是以國內十倍左右的價錢售出的,這還是經他人之手賣出的價格,若自家親自去賣,價錢還能翻倍。


    他略作思索,對林雄說道:“護衛之事可以成立,但務必尋覓靠得住之人。要仔細考察,切不可操之過急。”


    林雄表示,護衛之事,他會尋找江湖上渴望安穩下來的俠士,會優先考慮那些已成婚且育有子女的,如此更為穩定。


    護衛的事情談罷,林清遠開懷大笑道:“商業之事暫且不論,今日前來,還有一則好消息告知你們,你們的妹妹生下了一男一女雙胞胎。”


    林雄三兄弟聽聞後,亦是欣喜異常,紛紛思量著要給這兩個小家夥送上何種禮物。林清遠雖有不少妾室所生的孩子,但那些孩子成婚後隻能算作林府的旁支,並無繼承權,故而他會給予一些生意讓他們打理。而整個林家仿若一個家族企業,重要的職位皆由林清遠的妾室所生的孩子占據。


    而林雄三兄弟加上林宛如乃是林清遠正妻所出,乃是掌管林家的核心所在。將來的下一任家主,會在林雄三兄弟之間擇選而出。不論將來這三兄弟如何爭鬥,所有的家產都不會留給旁支的兄弟姐妹。


    次日清晨,林清遠派人打聽到公主今日並未外出之後,便帶著王五以及車隊浩浩蕩蕩地直奔公主府而去。此次九層的貨物皆是獻給公主的,而林清遠僅攜帶了今年的分成錢財,十萬兩黃金。相較於墨白的五千兩黃金,足見兩家生意規模的差距,以及在國內銷售與國外銷售的顯著不同。


    隻見將近二十輛馬車,聲勢浩大地來到了公主府門前,引得眾多路人駐足圍觀。


    林清遠這幾個月時常會到公主府稟報事宜,故而與門衛早已混得熟稔。門衛見林清遠帶了如此眾多的車隊,吩咐他人繼續守衛,自己則引領著車隊從後門進入。而林清遠與王五被下人引領著去麵見公主。


    此時的樂優公主正在房間中,一邊烤著炭盆,一邊繡花。樂優公主極為厭惡冬天出門,因而在府中,也隻能靠繡花、看書來消磨時光。在聽到丫鬟的稟報,說林清遠帶了二十幾輛車的禮物時,樂優公主聽聞如此眾多的馬車,頗感意外,吩咐侍女將林清遠帶到大堂等候。


    此時的門衛引領著十多輛馬車停至大堂門前,同時已經開始吩咐公主府裏的下人,將車上的物件盡數卸下。馬車與趕馬車的人是不能留在公主府的,馬車所運的貨物直接將大堂的門口堵得嚴嚴實實。也就那些裝著黃金的箱子,箱子雖不大,但是一兩個人根本抬不動。一個下人起初覺得如此小的箱子,自己一人能夠抱得動,結果將箱子從車上拿下時,直接砸在了他的身上,箱子裏的黃金也隨之掉落下來。此時的門衛見此情形,知曉有許多輛馬車上皆是這種箱子,趕忙找來府裏的護衛幫忙。


    等到公主隨著侍女來到大堂時,看到的卻是滿院子的物品,這些東西公主府的庫房都難以容納。這些貨物當中,除了箱子,便是絲綢居多,還有一些雜亂之物,一時難以分辨究竟是何物。


    樂優公主走進大堂,便發現林清遠的身旁還站著一人,這又令她略感意外。在林清遠和王五向公主見禮之後,樂悠公主問向林清遠:“外麵的東西是你們家夫婿此次送來的,可有話本?”


    聽見公主的問話,林清遠並不知曉此次的禮物當中包含何物,於是轉頭看向了王五。王五見林清遠看向自己,不禁有些緊張地迴答道:


    “啟稟公主,此次帶來的話本隻有一樣,但是有三十套。”


    聽見有話本,樂悠公主這才展露笑顏,說道:“給我講講,這次都帶來了些什麽?”


    隨後王五從懷裏掏出一份清單,開始念了起來:“畫本《紅樓夢》三十套,新出的各色花紋的絲綢,每樣兩匹,白玉製成的麻將一副,各種棋具各一套,各種成衣三十套,酒精一壇,牙刷二十支,鐵爐五套,黃金五千兩。給公主送的五套鐵爐是不用盤炕的,用的是煙筒。這些煙筒讓鐵匠們費了不少功夫,花了很長時間才製成了五套。”


    在王五念完清單後,林清遠接著說道:“今年林府的分成是十萬兩黃金。”


    公主仔細聆聽著清單,但諸多物品她根本不知是何。然而聽到林清遠給她送來的分成竟是十萬兩黃金時,不禁露出震驚的表情。她一直以為能有一萬兩黃金便已相當不錯,未曾想竟是十萬兩黃金。


    見公主頗為吃驚,林清遠解釋道:“公主,之所以有如此多的分成,是因為咱們的絲綢皆銷往草原。那裏的黃金購買力不及我國,再加上咱們的絲綢布匹獨一無二,且數量龐大,即便如此,仍是供不應求。但許多草原人並無黃金,便用牛羊來交換。這些牛羊運至我國後,又以高價售出。如此循環往複,咱們的利潤才會這般豐厚。”


    盡管公主對商業之事並非精通,但她知曉,其他皇子公主庇護的商人,可未曾給他們這般多的分成,僅是她的十分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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