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華公司和中剛公司的合作,就此敲定。


    宋思銘還有其他人要見,其他事要辦,當即就轉移了陣地。


    而方中剛,範中舉,與賀向陽又聊了幾句後,則是借口有事兒,離開了會場,他們又迴到之前的休息室。


    關上門,範中舉對方中剛說道:“剛子,宋鄉長這個人,你覺得怎麽樣?”


    “好,太好了!”


    “我活了幾十年,還是頭一次見到這樣的當官的,我覺得宋鄉長不應該當鄉長,應該當縣長,市長,省長,他的官當得越大,得到實惠的老百姓就越多。”


    對宋思銘,方中剛不吝讚美之詞。


    而這些也都是他的真情實感。出獄之後,他遭遇的盡是歧視,第一個主動幫他辦事的領導幹部就是宋思銘。


    “可是,現在,有人想害宋鄉長。”


    範中舉沉聲說道。


    “你是說郭洪碩?”


    方中剛問道。


    “對,就是這個王八蛋!”


    “宋鄉長是正人君子,不跟他計較,但我們得替宋鄉長出頭。”


    範中舉攥著拳頭,說道。


    “怎麽個出頭法?”


    方中剛一樣想收拾郭洪碩。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他不是想讓你跟宋鄉長表示表示嗎?你也別跟宋鄉長表示了,直接跟他表示吧!”


    範中舉對方中剛說道。


    “直接跟他表示?”


    方中剛咂摸咂摸滋味,明白了範中舉的意思,旋即他問範中舉,“表示多少?”


    “至少一百萬。”


    範中舉伸出一根手指說道。


    “一百萬?”


    方中剛知道錢越多,郭洪碩的事兒就越大,但是,他拿不出一百萬,甚至五十萬都比較困難。


    要不然之前也不會為了那點上漲的保險費,斤斤計較。


    “這個錢我出。”


    “我轉給你,你再轉給郭洪碩。”


    範中舉頓了頓,接著說道:“如果有一天,有關部門找你問話,你就說郭洪碩假借交通事故索賄,你一開始不答應,然後,他就利用手中的權力,讓你的公司停業整頓,你迫不得已給他轉了一百萬,這樣,你就沒什麽責任了。”


    “明白了。”


    方中剛連連點頭。


    郭洪碩就是想用同樣的方式,陷害宋思銘,如今,全數用在郭洪碩身上。


    但很快,方中剛又想到一個問題,“但是,我沒郭洪碩的銀行卡號啊,如果我直接跟他要的話,他肯定會有所警惕。”


    “銀行卡號我來解決。”


    範中舉說完,就撥通了縣交通局常務副局長李金水的電話。


    “範總,中剛公司的事,我真辦不了。”


    還以為,範中舉又是為了中剛公司的事打電話,不等範中舉說話,李金水便在電話裏說道。


    “不是中剛公司的事。”


    “我就問你一句話,你想由副轉正嗎?”


    範中舉問李金水。


    “這不是廢話嗎?”


    “不想當將軍的士兵不是好士兵,哪個二把手,不想當一把手?”


    跟範中舉的關係足夠親近,李金水也不藏著掖著。


    “你能這麽想,我就放心了。”


    範中舉點點頭,說道:“現在,我需要郭洪碩的銀行卡號。”


    “你要郭洪碩的銀行卡號幹什麽?”


    李金水不解道。


    “你不需要知道。”


    “你現在隻需想一想我剛剛問你的第一個問題。”


    範中舉提醒李金水。


    “第一個問題……”


    李金水沉默了大概五秒鍾,說道:“五分鍾之內發給你。”


    他是縣交通局的常務副局長,分管著財務科,每月的工資表都要由他來簽字,相關信息包括全局所有人的銀行卡號,都他的電腦裏存著。


    ……


    上午的時間過得飛快。


    一晃就到了中午十二點。


    招商推介會暫停,所有參會者轉至酒店配套的餐廳就餐,午餐采取自助式,也沒有提前安排座位,誰想跟誰吃,坐在一起就可以了。


    很多在會場裏,沒來得及和宋思銘說話的人,都想利用吃飯的機會,和宋思銘聊聊。


    隻是,宋思銘從始至終,也沒進餐廳。


    因為宋思銘中午有安排了。


    在酒店二層的一個包廂裏,石門集團董事長曲文石,江北大學校團委書記彭越,以及宋思銘坐在了一起。


    菜是酒店提前就安排好的,都是瀾滄當地的特色菜,不到十分鍾就上齊了。


    “我還真不知道宋鄉長是江北大學的高材生。”


    曲文石感慨著說道。


    “主要是曲董的獎學金,設立地稍晚了一年,如果提前一年,你和宋鄉長在那時候就認識了,因為以宋鄉長的水平,肯定能拿到曲董的獎學金。”


    彭越嗬嗬笑道。


    曲文石獎學金的設立時間正好在宋思銘畢業那年的九月份,完美地與宋思銘擦肩而過。


    彭越說完,宋思銘搭腔道:“聽說曲董的獎學金高達兩萬元,如果我能趕上,大學期間過得就不會那麽苦了。”


    “這是我的失誤,我本來很早就想迴江北設立獎學金的,但石門山那邊不是這事,就是那事,以至於推遲了好幾年。”


    曲文石無奈地說道。


    石門山也是最近十來年,才走上正軌,不用他來操心,剛剛開始的時候,也不是忙不完的事。


    曲文石印象中,自己那幾年,淩晨一點之前,就沒睡過覺。


    “曲董,你可別聽宋鄉長瞎說。”


    “他大學過得苦,並不是沒錢,而是把賺到的錢,都捐給福利院了,我記得宋鄉長那會兒不但在校內拿了一個勤工儉學的崗位,校外還兼著兩份家教,捐款的時候,幾千幾千地往外捐,眼睛都不帶眨一下,捐完了,就開始吃糠咽菜。”


    對於宋思銘大學期間的事跡,彭越有足夠的發言權。


    “是嗎?”


    “這麽算的話,我做的那點慈善,在宋鄉長麵前,根本不夠看啊!”


    曲文石說道。


    他成功之後,確實捐了不少錢,但與他的身家相比,就是九牛一毛,而宋思銘幾乎是捐出了全部身家。


    關鍵,宋思銘那時候還在上大學,一切收入,都是兼職所得,實在讓人欽佩。


    “曲董說笑了。”


    “我跟曲董的情況不一樣。”


    “曲董是純粹地做慈善。”


    “而我屬於飲水思源,因為我自己就是在福利院長大的,沒有那些愛心人士,我根本就沒機會上大學,我是把我之前得到的,轉給後續需要的人。”


    宋思銘解釋道。


    “宋鄉長是孤兒?”


    曲文石有些驚訝。


    “是,剛出生沒幾天,就被放在福利院門口,至今,我也不知道自己親生父母是誰,是否尚在人間。”


    宋思銘歎了口氣,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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