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磊力氣大,體力好,幹了兩個小時的活,和別人比起來那是遙遙領先,他拿著鐮刀往迴走,路過那些大嬸大媽們,就感覺她們的視線不太對。


    他有些不太好的預感,就聽那婦人看樂子一樣的開口,“哎呦夏知青,你可離這邊遠點,不然江知青可就又要往你身上歪倒了。”


    作為極品惡毒女配,那“江瓷”在原書裏隻要沒死,就是個能蹦躂,使勁兒作妖的。


    這大嬸子話中全都是幸災樂禍,也是因為“江瓷”以前幹過不少專挑夏磊上工的地方幹活,然後等夏磊路過她時,她就故意裝柔弱,往人家身上倒的矬事。


    夏磊聽到大嬸子的話,朝那些婦人所看的視線望了一眼,果不其然,瞧見了令他厭惡的人。


    他絲毫不掩飾嫌惡,冷聲說,“殷殷的賬還沒算,她敢過來試試?”


    “江知青,聽見沒,夏知青要找你算柳知青的賬呢!”


    看熱鬧不嫌事大的人頓時起哄。


    正在撿零散落在地上的麥穗的江瓷仿佛跟沒聽到一樣,頭都不抬一下。


    這些婦人見狀,不禁詫異,有不信邪的,過去拍了拍江瓷的肩膀,“江知青,夏知青跟你說話呢,你怎麽不吭聲?”


    蹲著的江瓷緩慢站起身,因為腦袋還有傷,站起來時還有些頭暈目眩,她扶著來人,說道,“大嬸,我頭暈,讓我扶一扶。”


    來人就要掃開江瓷,“要扶你扶夏知青去啊,扶我幹什麽?”


    緩勁兒的功夫,江瓷絲毫不在意來人故意說的話,反而散漫笑道,“我犯賤啊?人三番兩次拒絕,我還熱臉貼冷屁股?”


    這話聽得眾婦人瞠目結舌,不敢相信地看著江瓷。


    太陽打西邊出來了?江瓷還能改性不喜歡夏磊了?


    別說婦人們,夏磊都不信她的話,眉頭皺的更深,語氣冷冽,“別以為你欲擒故縱我就會多看你一眼,江知青,我已經結婚了,你也結婚了,我絕不會喜歡你這種人!”


    江瓷笑得更戲謔了,還嘿了一聲,對抓住的大嬸道,“你瞧男人賤不賤?我都說了不纏著他了,他竟然還能以為我在欲擒故縱呢。”


    本來是看江瓷的笑話,可這江瓷好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竟然這麽迴懟夏磊,被江瓷當作拐棍扶著的大嬸兒竟然沒忍住,被江瓷的話給逗笑了。


    夏磊的臉色鐵青,冷冷掃了江瓷一眼。


    他是睚眥必報的,江瓷差點害殷殷沒了介紹信,這個仇他勢必要為殷殷報迴來。


    “夏磊,過來喝綠豆湯啊。”柳殷殷站在樹蔭下,語氣嬌軟,“站在那兒曬不曬?”


    夏磊冷哼一聲,大步朝柳殷殷走去。


    江瓷收迴笑,鬆開了那大嬸,“謝謝您了,我剛才是真頭疼,您瞧瞧,我這兒還有傷口呢,李虎昨天汙蔑我,這給我推的。”


    江瓷煞有其事的指著自己的後腦,給那大嬸兒看。


    大嬸兒瞧見紗布上還有血,倒沒有懷疑她說的是假話,“那你還來上工,怎麽不見你男人來?”


    江瓷歎氣,說道,“我男人也受傷了。”


    大嬸和一旁的那些婦人們,聞著八卦的腥味兒就圍了過來,“怎麽了怎麽了?周老二咋受傷了?傷得重不重?”


    “重啊。”江瓷一本正經的胡咧咧,“昨晚迴去,渾身都是傷,還說胡話呢!”


    立刻有人追問,“周老二說啥胡話了?”


    江瓷麵色猶豫,婦人們就催促,“說說唄,又沒啥的,我們這些大嬸大娘的,還能給你支支招不是?”


    聞言,江瓷便隻好露出“不太好意思”的表情,說,“他說,以後我再也不敢打你了,你不知道,我出去三天沒迴家,就是有一群人知道我以前總是打你,那群人看不起打女人,還是打自己女人的漢子,抓住我狠狠教訓了一頓,還說,以後我再打你,他們就會再來揍我。”


    婦人們聽得眼睛都睜大了,“這是啥人啊,咋還會管這事兒?”


    “對啊對啊,這都什麽人?”


    江瓷純良的一笑,說,“他們說他們叫什麽……反暴什麽力的衛士啥的,我也不知道這是啥,反正他說他以後不敢打我了,還說以後要改好,讓我過好日子,我也不清楚他說的是不是真的。”


    如果周明禮在這兒,他一眼就能看穿江瓷在演戲。


    江瓷啊,她多少有一些表演型人格在身上,並非時時刻刻都冷豔逼人。


    她這些話聽得婦人們將信將疑,卻也在她們心中種下了一個周家老二會變好的種子,周家老二到底會不會變好,浪子迴頭,那就得看周老二再出現後怎麽表現了。


    江瓷在這群老娘們周圍,侃著大山,忽然就聽見有小孩兒的哭聲。


    江瓷一扭頭,就瞧見哭的人是周苗,她神情微變,大跨步走過去。


    來到樹蔭下,江瓷臉色一沉。


    卻見周苗身上髒兮兮的,手裏還攥著一顆糖,而周陽,已經和一個小崽子打起來了。


    江瓷還沒動,有人更快衝過去,那男人身材高大,雷厲風行的一把抓住周陽,緊接著就要把周陽往外甩。


    周陽才多大,一個三歲的小孩兒,這麽甩出去不死也得脫層皮!


    江瓷瞳孔一縮,腦子率先空白,反應過來時人已經衝上去,抓住周陽的胳膊拉了他一把,這才讓周陽免於被摔地上的後果。


    可江瓷也不是什麽健健康康的人,男人力道大,江瓷踉蹌倒退了好幾步後背砸在了樹上,這才免於栽倒。


    周陽也嚇住了,嗷嗷大哭起來。


    周苗衝著跑過來,抱住了江瓷的腿,一樣的哭。


    江瓷後背疼的很,強忍著倒吸涼氣的衝動,蹲下來把兩個孩子抱住,現在問這兩個隻會哭的孩子也問不出什麽,她便看向一旁看熱鬧的孩子們,道,“發生什麽了?我家孩子為什麽會和他打架?”


    江瓷的他指的是和周陽打架的小孩兒。


    這群小孩兒都是在一起玩的,聽江瓷問,立刻嘰嘰喳喳的說,“周陽和周苗偷夏希的糖,他們被夏希抓了個正著,還不承認!”


    “夏希就要把糖給搶過來,周苗不給,夏希和女孩子打起來了,周陽就打夏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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