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明禮當然不可能對周構說自己去市裏的目的,他隻含糊的點頭,“是去辦事兒。”


    “你要是早點去就好了,我們還能一起過去。”周構很是遺憾。


    周明禮:“說不定我們能在市裏偶遇。”


    周構哈哈笑了出來,“行,那我就等著在市裏遇見你了!”


    兩人說完了話,周明禮也不急著迴家,而是去了大隊長那邊,找他開介紹信。


    他說要去市裏的醫院做個手術,大隊長自然是沒有不答應的,問清楚了情況,很快就給他開了一張七天的介紹信。


    江瓷這次不能跟著過去,她還得給程葉寒送飯,這活兒不好找其他人代替。


    周明禮迴到家和江瓷說了這事兒。


    聽到他的話,江瓷沒有太失望,這年頭本來上哪兒都不方便,更何況,如果她也跟著一起過去,指不定還得帶著兩個孩子。


    雖然江瓷以前沒有孩子,但她卻是知道一個至理名言——不論去哪兒,帶上孩子都是渡劫。


    這麽一想,江瓷果斷對周明禮說,“既然如此那你就自己去吧,弄好了再迴來。”


    眼神堅定,沒有一點留戀。


    周明禮看了她半天,語氣清幽,“要我教你多做幾道菜嗎?”


    江瓷:“?”


    雖然江瓷學了做飯,可她也就是會做最簡單的炒青菜,蒸個雞蛋羹,至於炒肉,燉肉……


    江瓷表示讓她來做就是糟蹋好東西。


    她猶豫半晌,說道,“我找於大嫂幫忙做,這都是不是問題。”


    周明禮低聲歎氣,“好。”


    就算這麽說,周明禮下午還是把家裏該幹的活兒都幹了。


    燒火用的木柴,水缸裏的水,脫換下來的衣服,並且在去找小曲前,把要做成臘腸的肉全都給剁好。


    為此他還又去找了錢大嬸,和她買了不少腸衣,還借了灌腸用的工具。


    第二天又去了趟石料廠,小曲果然帶了一個大包袱過來。


    “棉花沒有你想象的那麽好,但也夠軟,你拿迴家之後可以找人再把棉花給彈一彈,怎麽也夠做你媳婦兒孩子的棉衣,就這還能有剩餘做一床三斤左右的棉被。”


    周明禮將東西綁在了自己的自行車上,“謝了,下次如果有棉花或者是布,我給你送東西時你可以告訴我。”


    “行啊。”小曲眼睛轉了轉,“你還能搞到蛇之類的野味兒嗎?”


    周明禮不著痕跡地看了他一眼,“野雞,兔子之類地我們家也經常能抓到。”


    兔子!


    野雞!


    小曲眼睛噌的一下就亮了,他嘿嘿一笑,“你拿來咱們換,我給你搞布!你知道,我們這廠子好多車,貨車司機往外跑,這能周轉的東西,你懂的。”


    周明禮笑笑,“行啊。”


    兩人說定,周明禮帶著那一大包東西,特地轉了個大圈,找了沒人的路迴了家。


    到家之後,他也馬不停蹄的開始做東西。


    煮腸衣,灌臘腸,把臘腸綁成長度相等的串,找了個通風陰涼的地方,把臘腸全部掛好,晾曬起來。


    至於那些五花肉就更好處理了,省去了剁肉的時間,他直接醃漬後存放,因為周明禮後天就要去市裏,所以他還特地叮囑了江瓷,四天後把這五花肉拿出來放在通風的地方晾曬。


    一整天下來,他就沒有休息的時候。


    對此,江瓷送給他一個大拇指,在他幹活的時候偶爾幫個忙,然後再稱讚他的能幹。


    有些人不喜歡別人誇,幹活兒的時候甚至不願意和別人講話,隻要事後的報酬能給足就行,而有些人幹活的時候如果有人在他耳邊誇獎,那他就會動力十足,全都是幹勁兒。


    周明禮就屬於後者,江瓷一誇他,他就好像渾身都是使不完的牛勁兒。


    但他也不是隻要求誇獎,偶爾總也要向江瓷討要一些真正意義上的獎勵。


    就像現在。


    明明剛剛把醃好的五花肉放進陶罐裏密封好,耳邊聽著江瓷笑吟吟地說,“要不說你這些天幹農活幹的力氣都大了不少呢,這麽重地陶罐說搬起來就搬起來,一點力氣都不費。”


    “以周總的力氣搬什麽東西都毫不費力吧?”


    周明禮將陶罐好,聞言扭過身,彎腰倏地托起她的臀,一隻手就將江瓷一整個給抱了起來。


    江瓷低唿了一聲,趕緊扶住了他的肩膀,透過薄薄的布料,她隱隱能感受到大腿下的胳膊薄而有力的肌肉跳動


    “這算不算有力氣?”周明禮仰著頭看比自己高了快一個腦袋的江瓷。


    江瓷揚起眉毛,“想聽真話嗎?”


    周明禮不置可否,她就抬起手捏住他的耳朵,指腹揉了揉他的耳垂,她故意拉長音調,“和你以前比不算。”


    周明禮:“……”


    他哪能聽不懂江瓷在說什麽?


    “以後試試?”周明禮托著她的背,眼眸比他的話語清冽不知多少,“你別做到一半喊停。”


    一高一低,視線糾纏,江瓷明白他在說什麽,忍不住狠狠捏他的耳垂,“等你真能做了再說!”


    周明禮和江瓷都不是那種墨守成規的人,嚐到滋味兒之後的兩人也是解鎖了不少的姿勢。


    某些高難度的動作,總會是江瓷提起來嚐試,可不到五分鍾就嚷嚷著太刺激要結束。


    周明禮揚頭親在了她的下巴上,嗓音嘶啞,“江瓷,低頭。”


    江瓷就這麽被周明禮高高抱起,勉為其難的低下她高傲的頭顱,賞給周明禮一個吻。


    周明禮向來會得寸進尺,江瓷隻是親一下,他就及時扣住了她的後腦,抱著人一轉彎,將人抵在了門上。


    木門硌著江瓷的後背,她嗚咽著推人,隻是喊了一聲門硬,周明禮就把手給遞到了她的身後,幫她隔絕與木門的接觸。


    他不打算鬆開,時而一下一下仰著頭啄著她的唇,時而又咬她的下唇,吮過她的舌,他整個人宛如一張密不透風的網,寂靜又悄然地將她籠罩,讓她難以逃離。


    懷裏的人一點點軟化,雙腿垂在他腰兩側,本來抓住他耳朵的手也攀上了他的肩膀,抓在他後背,在本就殘留了傷痕的後背上又留下淺淺的一道泛著輕微疼痛的傷痕。


    周明禮抵著江瓷在門邊親的忘我。


    院外的大門忽然被推開,緊接著還有周二狗那廝大咧咧的動靜,“老二啊!我明兒和你一起……”


    話還沒說完,眼前的景象讓周二狗的聲音一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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