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完飯,兩人騎著自行車往家裏趕,進了村子裏時,就看到錢大嬸追著錢老漢打,臉上全都是慍怒。


    “錢老漢我告訴你!你敢把這些肉往王寡婦那裏送,我們就離婚!”


    錢老漢還在那裏狡辯,“王寡婦她們一家多可憐,我們幫襯幫襯怎麽了?老婆子,你咋一點愛心都沒有呢!”


    錢大嬸拿著棍子就朝錢老漢身上招唿,“她們家可不可憐管我啥事兒,你拿著我帶迴來的肉給別人就是不行!錢老漢,你給我把肉放下!”


    和錢老漢家離得近的人家紛紛出來看熱鬧,有人嚷嚷著喊,“錢大叔,人家王寡婦的男人都迴來了,王寡婦還需要你接濟啊?這事兒要是傳到周二狗耳朵裏,你看他揍不揍你。”


    錢老漢眼睛瞪大,“啥?”


    合著這人還不知道周構迴鄉的消息呢?


    有人立馬來了興致,抓住錢老漢說,“今天上午周二狗騎著自行車迴來了!鵬子都看到了!還和他搭話了!”


    “有人對二狗說他媳婦兒孩子都在鎮醫院,二狗又去鎮上了!”


    “二狗其實沒有死!他就是做任務去了,是去抓特務了!所以才沒有聯係家人!”


    前麵是對的,可……周二狗說過是抓特務嗎?


    不管了,反正這些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說了是去抓特務,那就是去抓特務去了吧!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說,錢老漢聽得心都哇涼哇涼的。


    王寡婦現在不是王寡婦了,她丈夫迴來了,他以後就不能再接濟王寡婦了。


    人言可畏,以後他也不能和王寡婦接觸了。


    錢老漢心態崩了,手裏的肉,滑啊滑,撲通一下掉在了地上。


    錢大嬸拎起肉,冷笑的看著他,“你不是惦記王寡婦嗎?去吧,去鎮醫院,隨便你去見,老娘再攔你一下我就跟你姓!”


    說完,錢大嬸扭頭就迴家。


    錢老漢仿佛一瞬間老了好幾歲,頹喪的往家所在的方向走去。


    才走到門口,錢大嬸咣咚一聲,把門給關上,錢老漢被他媳婦兒關外麵了!


    “你幹啥?趕緊給我開門!”錢老漢不高興,拍門。


    “這可不是你家,你家在王寡婦家呢,你找王寡婦去,別迴來!”


    當著這麽多人的麵被關在門外,錢老漢都覺得有些臊得慌,使勁兒拍門,讓錢大嬸開門。


    錢大嬸早進屋裏去了,壓根不搭理這個吃裏扒外的東西。


    江瓷對周明禮說,“沒有收音機,這些熱鬧也夠打發時間的。”


    周明禮默默點頭,十分讚同江瓷的話。


    他們穿來之後,一件事兒接著一件事兒的,就沒消停日子,過得相當充裕。


    兩人在一旁看了好一會兒的熱鬧,又聽別人說周二狗和王寡婦。


    “你們說,周二狗要是知道了王寡婦以前幹的好事兒,他還能繼續和王寡婦過下去嗎?”


    “這鐵定不能吧?二狗娶王寡婦的時候就是連長,這麽多年過去了,他難道不往上升?留著這麽一個給自己戴滿了綠帽子的媳婦兒,那不是自己找罪受嗎?”


    “沒錯,二狗不會和她過下去的。”


    “也不一定啊,你們看看王寡婦,她嘴上可會說道了,指不定就能把二狗哄得團團轉,讓二狗不和她離婚呢。隻要不離婚,王寡婦就是連長夫人了,好大的官兒呢!”


    “這個王寡婦可真是會找丈夫。”


    江瓷聽了一會兒,拍拍周明禮的後背,示意他可以走了。


    兩人迴到家還在想王寡婦和周構的事。


    周構本人本來就對妻子女兒抱有愧疚,周構約莫著就算知道王寡婦和趙維在小樹林裏廝混,他也有可能把這件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畢竟王寡婦可是會演戲的。


    你單單看王寡婦瞧見周構之後,就立刻提出離婚,接著便抱著周構的閨女哭天喊地,就能猜得到王寡婦把周構的愧疚心拿捏的死死的,她主動提出離婚加賣慘,加她照顧周槐四年的恩情,就算周構知道小樹林的事是她的錯,周構也不會和她離婚。


    江瓷使勁兒的搓了搓衣服,想著周構如果有機會和王寡婦離婚,那就隻有一個人能夠說動他。


    那就是周槐。


    周構能忍受王寡婦,那是因為她照顧周槐四年,以為王寡婦不改嫁是為了他閨女。


    可如果周構知道王寡婦對周槐不好呢?


    那他還會容忍王寡婦給他戴綠帽子嗎?


    江瓷在心裏猜了猜,沒得出結論,又使勁兒揉揉衣服。


    這個周陽,皮猴子一個,成天上躥下跳,身上的衣服也弄得髒,非得使勁兒搓才能洗幹淨。


    她陰惻惻看向正在挖土找蚯蚓的周陽,決定晚上再讓他多寫幾個拚音。


    一無所知的周陽穿著開襠褲,撅著屁股跪在地上,吭哧吭哧刨土。


    “有蚯蚓啦!”


    周苗大叫一聲。


    周陽一看,周苗手裏揪著蚯蚓,高興的衝著雞窩跑去,把蚯蚓扔給裏麵的母雞吃。


    周陽哼哼哼,“妹妹你等著,你等著,我一定也很快抓到蚯蚓!我要抓出來兩隻!”


    他都快趴在地上了,褲子,上衣蹭的全都是土,結結實實粘在衣服上。


    的虧現在是夏天,要是冬天,這衣服且不好洗著呢。


    小屁孩身後,他的父親,他的母親,正用死亡凝視的目光看著他。


    吃過晚飯,於大嫂出來乘涼,忽然聽到從周家傳來小孩兒的慘哭。


    於大嫂哎呦一聲,“這聲兒聽著怎麽這麽像陽陽啊?”


    於大哥咬了一口黃瓜,含糊不清的說,“肯定是陽陽,這皮猴子指不定又闖禍了,正挨打呢。”


    於大嫂拿著蒲扇往周家走,“那我得過去看看,兩人可別把孩子給打壞了。”


    周家起了院牆,他們也瞧不見院裏發生了啥,隻能走近問了。


    來到周家門口,於大嫂拍了拍門,“小瓷啊!孩子咋哭啦?”


    不一會兒,江瓷出來開門,她用手帕擦了一下額頭上的汗,衝著於大嫂微笑,“嫂子,你怎麽過來了?”


    於大嫂見她平靜的麵容,呃了一聲,仔細想了半天,磕磕巴巴說,“那個小瓷啊,教育孩子,可不能隻打,不然孩子都記不住做錯了啥的。”


    江瓷神情淡定,“嫂子說的對,我都知道,你放心吧,我和孩兒他爸不會打人的。”


    “那剛才……”


    “你說剛才啊。”江瓷微微一笑,“孩子餓壞了,給他吃的二荊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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