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嬪跪在地上,臉上寫滿了驚恐與慌亂,這期間還摻雜著點點迷茫。


    她不明白這件事怎麽就落到了她的頭上。


    “陛下,此事與嬪妾無關啊,嬪妾並未下毒,更未出手推靈妃,嬪妾就算在厭惡靈妃與薑嬪也不會蠢到對皇嗣下手啊,還請陛下明察!”她語氣中充滿了憤怒與驚慌。


    定是有人想要陷害她。


    陳嬪的視線不禁掃過這一個個妃嬪,試圖從她們的神色中找到絲絲線索。


    聞人凜看著陳嬪臉上憤怒且驚慌的神色,他並未言語。


    此時西太後從外頭走了進來,指著陳嬪痛心又憤怒的開口:“你還敢狡辯,那有毒的糕點是你所備,方才事發前你也是站在靈妃身後!”


    她雙目赤紅,看向陳嬪的眼底滿是恨意, 像是恨不得將人生吞活剝似的,她才剛迴來沒幾日靈妃腹中的孩兒便沒了,眼下能做的便隻有多拖些人下水。


    但隻要一想到隔壁房間的靈妃身下流出的鮮血,是自己盼了許久的皇嗣,她就心痛無比。


    陳嬪聽西太後這麽說,她連連搖頭:“沒有沒有,那糕點是嬪妾家鄉特產,因而才想著備下給眾人嚐嚐,但絕對沒在裏麵下毒啊。


    就算嬪妾起了那不好的心思,何故又下毒又推人,此事實在疑點重重,還請陛下徹查還嬪妾清白!”


    西太後聽陳嬪這般說,她眼底劃過一絲光亮,隨即看向天子。


    “皇上,哀家覺得此事的確蹊蹺,陳嬪即便是要做,也隻是做一件,而非兩件事一同做,這其中定是還有另一人的手筆,靈妃腹中皇嗣一旦出生便是大皇子,自是處於風口浪尖之上。”


    聞人凜眸底滿是冰冷,他看向西太後,問道:“那西太後是什麽想法?”


    天子的眼神就像淬了冰渣,比殿外寒風還冷,叫人遍體生寒,也叫西太後心生懼意,隻是她終歸是要搏一搏的。


    西太後深吸一口氣後,語氣鎮定的說道:“靈妃在中毒暈過去之前曾說過,是前方的薑嬪把她扯下台階的,且事發時薑嬪本該與靈妃一同滾下台階,她卻奇跡般的躲了過去,可見此事的確蹊蹺。”


    這話句句都在針對薑月饒。


    這時,賢妃也站了出來,她看了眼躺在床上雙眸緊閉的薑嬪。


    這才意味深長的開口:“臣妾事發時雖在前方,卻也覺得西太後之言值得深思,如今薑嬪妹妹最為得寵,其餘姐妹也因她懷有身孕處處讓著她,難免會叫她失了分寸。


    而靈妃妹妹的身子自懷孕來一直都不大好,雖體虛但腹中皇嗣卻也安安穩穩,比起薑嬪妹妹的盛寵,靈妃妹妹實在是低調得多。


    但偏偏靈妃妹妹腹中的皇嗣是陛下的第一個孩兒,也難免會引起大家不必要的猜想……”


    這別有深意的話才剛落下,旁邊的東太後當即便冷笑出聲。


    她毫不客氣的說道:“賢妃你這是何意?薑嬪為人純善可經不起你這般無緣由的揣測,你說是薑嬪拉了靈妃可有證據和證人?若是沒有你憑什麽這般栽贓誣陷?”


    東太後語氣嚴厲,一字一句的質問著賢妃,是半點情麵都沒給對方留。


    賢妃被東太後的態度激得麵色白了白,她僵硬的笑笑,還在盡力保持著大氣與端莊:“東太後說笑了,臣妾並未栽贓陷害薑嬪妹妹,臣妾隻是將心中的猜想說出。”


    她從沒想與東太後對上,隻是想將這水攪得渾濁些罷了,最好能趁機往薑嬪身上潑點髒水,讓陛下對其心生芥蒂,這樣即便寵愛也不會毫無底線。


    但現在看來似乎有些困難。


    東太後冷哼一聲,看向麵色陰沉的聞人凜,說道:“凜兒,既是大家都有所疑惑,那哀家覺得是得好生查查此事!”


    聞人凜神色冷沉,他朝旁邊的王德全揮了揮手。


    王德全立即上前讓人將事發時圍繞在靈妃與薑嬪前後的人全都帶了上來,幾乎全都是兩人身旁伺候的宮人,包括春梅、珍珠與佳柔也跪在裏頭。


    頃刻間,殿內便跪了一地的宮人,與靈妃一同滾下台階的幾人也都在,這些人滾下去都受太大的傷,隻有靈妃一人摔得見了血。


    天子目光鬱沉又淩冽,有著冰刀般的鋒利:“靈妃滾下台階前,你們可有瞧見是誰動的手?”


    鋒利似刀的目光一寸寸劃過在場所有人。


    眾人噤若寒蟬並無一人出聲,甚至有些受不住壓力的宮人開始顫抖了起來,但依舊是無人開口。


    王德全見無人說話,便扯著嗓子道:“陛下可是給了你們機會,待會兒若是查出什麽東西,你們可別求饒!”


    這話落下,那些跪在地上的人依舊是不說話,整個殿內都彌漫著叫人窒息的壓抑氛圍。


    很快,其中一名宮女便有些承受不住的開了口。


    “陛、陛下……陛下饒命,”柳絮顫抖的聲線響起,帶著懼怕與惶恐。


    跪在她身旁的春梅當即便心頭一緊,心底不禁浮起驚詫與幾分不安來,她不是很明白柳絮為何會忽然出聲,難道對方看到了什麽?


    事發時她是扶著靈妃娘娘走在前頭的,柳絮則是跟在她與娘娘身後,若是柳絮看到是誰推了娘娘,為何當時不說,非要等到現在?


    王德全見有宮女出聲,立即詢問:“記得你是靈妃娘娘身旁伺候的,你且好好交代,究竟是誰推了靈妃娘娘?”


    眾人的視線都聚集在柳絮身上,屏息等待她的話。


    柳絮顫顫開口:“迴、迴陛下,並無人……並無人推靈妃娘娘,是靈妃娘娘自己跌下去的……”


    說罷,她又連連磕起頭來:“是靈妃娘娘的孩子本就生不下來,於是靈妃娘娘便想著在小產前也讓薑嬪娘娘……陛下饒命,陛下饒命……”


    柳絮將所有事都吐露出來,驚得旁邊的春梅都不知作何反應。


    “放肆!”聞人凜將手邊的茶盞狠砸到地上,心底的怒氣不斷湧現,那雙深不見底的黑眸也醞釀著風暴。


    他沒想到靈妃竟是有這個膽子!


    跪在角落的陳嬪見狀不禁悄悄舒了口氣,方才陛下對她時都沒這般生氣,陛下是個看證據的人,她根本就沒下毒,也沒有證據能證明她下毒。


    陛下是明君,應當能還她清白。


    這時,小樂子手中拿著個木盒匆匆走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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