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隻得如實迴答:“賢妃娘娘把薑嬪安置進了含涼殿,說是那裏距離乾清宮距離近,薑嬪娘娘來往也方便,那含涼殿中的宮人,奴才聽說是靈妃娘娘安排過去的。”


    那含涼殿可不是什麽好殿, 前一任居住的都不是主子,賢妃娘娘就這般將人給送了進去,顯得既合理又不合理,總之對薑嬪娘娘來說是個折辱。


    而靈妃娘娘那邊就更不用說了,能安排什麽好的宮人過去?


    低頭批閱聞人凜並未繼續說話。


    賢妃與靈妃所做不過是在試探他的心意罷了,而他也在等著薑嬪主動訴說委屈,畢竟薑嬪入後宮總是他逼迫著的。


    眼下人入宮了,該有的規矩還是要有的。


    作為當今天子,如何能夠容忍自己的女人心中還裝著旁人?薑嬪想要在後宮過得好,就要學會如何乖順討好。


    這時,敬事房的公公端著牌子走了進來。


    “還請陛下翻牌子,”公公將托盤高舉過頭頂。


    薑嬪的牌子已然做好,正嶄新的放在最中央的位置,這是賢妃特意吩咐的。


    聞人凜的眼神落在薑嬪的牌子上,下一刻,骨節分明的手便將那牌子翻了過來。


    隨即他站起身來,語氣淡漠:“去含涼殿。”


    才剛起身便有個小太監慌慌張張的跑了進來,跪到聞人凜跟前。


    “陛下,靈妃娘娘方才暈倒了,還請陛下去清靈殿看看吧。”


    聞人凜神色微冷,整個人都周身都縈繞起冷意來,王德全見狀趕緊上前一步,輕聲嗬斥道:“去去去,這般沒有規矩。”


    那小太監不肯走,‘砰砰’磕著頭:“還請陛下去瞧瞧靈妃娘娘吧,靈妃娘娘暈倒前可是惦記著陛下呢。”


    聞人凜冰冷眼神落在小太監身上,那磕頭的小太監嚇得瑟瑟發抖。


    天子冷漠的聲線落下:“去清靈殿。”


    王德全立即說道:“擺駕清靈殿——”


    *


    另一邊。


    含涼殿內,珍珠與翡翠正在與薑月饒說著打探來的消息。


    兩人今天一整天都按照薑月饒的吩咐在外打探消息,基本是將一些後妃明麵上的事給花錢打探了出來。


    由於薑月饒在禦前並無人,聞人凜被劫走的事她並未第一時間知曉。


    將這宮中的八卦都聽完後,薑月饒便吩咐珍珠與翡翠打了水過來,舒舒服服沐浴過後便換上寢衣準備睡了。


    賢妃將她分來這個殿,該準備的東西卻都準備齊全,叫人挑不出什麽毛病來。


    薑月饒梳洗完後便半倚在床頭看起書來。


    珍珠上前將燭火挑得亮了些後,這才輕聲詢問:“娘娘,當真不在等等陛下了嗎?”


    萬一今夜陛下翻了娘娘的牌子呢?


    薑月饒看了眼珍珠,她輕柔一笑似春風拂麵,輕柔的語氣十分篤定:“即便是陛下今夜翻本嬪的牌子,他也來不了含涼殿。”


    珍珠先是不解,隨後便臉上便生出幾分惱意來:“這後宮中的人實在是太過分了!”


    “你莫要著急,咱們娘娘這般淡然想必早有 預料,宮內不比宮外要處處警醒才是,”翡翠忍不住這般說著。


    相較於珍珠的外放,翡翠的性子便顯得內斂沉穩許多。


    薑月饒的語氣變得有幾分嚴肅,她看著珍珠:“翡翠說得不錯,入宮之後便要謹慎行事,說的每一句話都要經過思索考量。”


    今日的珍珠言行相較於翡翠是有些魯莽的,不過她還算了解珍珠,知曉她很快便會適應過來。


    珍珠神色變得有幾分嚴肅:“娘娘,奴婢知錯。”


    薑月饒揮揮手:“下去守著吧。”


    *


    接下來的兩日,聞人凜都並未翻薑月饒的牌子。


    含涼殿內原本就懶散的宮人,頓時就變得更加懈怠了,禦膳房對薑月饒也頗為怠慢,今日的飯菜甚至是涼的。


    整個皇宮都覺得薑嬪剛入宮便失寵。


    薑月饒坐在桌前,她看著桌上的冷飯,沒有一點兒胃口,守在旁邊的珍珠與翡翠戰戰兢兢,既忐忑又沮喪。


    她們在心底不由地感慨,在這深宮內,若是沒有帝王的寵愛,真真是難以生存。


    薑月饒看著兩人略帶沮喪的神情,她勾了勾唇:“稍安勿躁,不出兩日陛下定會來含涼殿。”


    “可娘娘,靈妃娘娘已連續三日搶了您的牌子,陛下當真會來嗎?”珍珠都覺得有些奢望了。


    薑月饒撐著下巴,唇角勾起一抹輕柔笑意:“本嬪自以為曾給過陛下歡愉,去將那熏香隨時準備著。”


    她對自己在床笫間的技術可十分自信,在青樓的那些年可不是白待的,她確定帶給聞人凜的感覺十分快樂。


    也過去了三日,靈妃越是不讓聞人凜來她殿中,聞人凜便越想要來。


    就在主仆三人說話間, 一道尖細的通傳聲便響了起來:“陛下駕到——”


    薑月饒立即給翡翠使了個眼色,自己則跪下給大步走入殿中的男人行禮。


    兩人已有好幾日未見。


    聞人凜看著蹲在地上行禮的女子,沉聲道:“起來吧。”


    他自己則是隨意坐去了女子跟前的椅子上,將深幽視線放在女子纖柔的身上。


    幾日不見她似乎清瘦了些。


    薑月饒今日未施粉黛,身上隻著一襲素衣,如雲般的青絲披散在肩頭,發間隻攢了隻成色普通的翠玉簪子。


    除了那張臉依舊驚豔動人外,她的打扮竟是比在霍府時還要素淨。


    聞人凜不自覺皺了皺眉。


    都入宮了,她難道還在想著霍言?


    聞人凜隻以為薑月饒的清瘦與素淨是因太過傷痛而至,想到這他心底便浮起幾分火氣來。


    這時,女子嬌嬌柔柔的聲線傳來,帶著幾分忐忑與不安:“陛下可有用膳?”


    聞人凜將視線挪至桌上,這才看見桌上的殘羹冷飯,一個炒豆芽和半個饅頭,紅木桌椅上還有幾道細微的劃痕。


    他眉宇間的褶皺頓時更深了,內務府做事是越來越敷衍了。


    “你晚上便吃這個?”


    雖是在問薑月饒,但眼神卻是在看殿內伺候的其餘宮人,卻發現除了對方從霍府帶來的丫鬟,根本找不到一個伺候的人。


    王德全心中暗叫不好,這些宮人是靈妃安排來的,用腳指頭想都是有意在怠慢薑嬪。


    這三日他也摸不準陛下的心思,便也沒怎麽管薑嬪這邊的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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