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辰之跟隨宮人踏入皇宮門後,映入眼簾的是開闊而規整的廣場,地麵由巨大的石板鋪就而成,曆經歲月的磨礪,泛著古樸而厚重的光澤。


    廣場兩側,是一排排氣勢恢宏的宮殿建築,飛簷鬥拱,雕梁畫棟,朱紅色的宮牆在陽光的照耀下顯得格外莊重威嚴,金色的琉璃瓦閃爍著耀眼的光芒,彰顯著皇家的奢華與尊貴。


    沐辰之平視前方,他心跳微快,這便是姐姐待的地方了,他現在與姐姐在同一片天空之下。


    縱使心中思緒湧動,神色卻依舊平靜,並未露出半分畏懼。


    引路的宮人不著痕跡的觀察著這位新科狀元郎,忍不住心下感歎,不愧是被陛下與多位大臣看好的榜首,頭一迴入宮竟能做到如此從容,的確是許多人都做不到的。


    再看這位狀元郎的穿著,果真是寒門出身,衣料瞧著跟他的也差不了多少,但這通身的氣場與相貌卻不是常人能比的。


    而狀元郎的俊美的容貌早已響徹整個盛京,也實至名歸,尤其是那雙微上挑的桃花眼,多瞧一眼都叫人沉淪。


    太和殿內。


    幾位考官與朝臣已等在殿內,其中便有霍言與風丞相兩人。


    今日殿試乃陛下欽點,顯然對這位狀元郎是看好的,否則陛下也不會傳令殿試。


    並非每年的狀元郎都會被殿試,全憑陛下喜好,若是能討陛下歡喜,那平步青雲也是有可能的。


    高座之上天子還未駕臨,眾人的注意力都在太和殿門口處。


    很快,太監的通傳聲便響起:“新科狀元到——”


    隻見一個清雋青年入殿,他行走間衣決飄然,如鬆如柏,一雙桃花眼飛雲入鬢,帶著年少人獨有的朝氣與堅韌。


    沐辰之來到殿中,他朝眾人跪下行大禮:“晚生參見各位大人。”


    “狀元郎請起,”有年長考官連連笑說著。


    其餘人也是一臉慈愛的看著這位新晉的狀元郎,他們格外喜歡這位後生。


    舉止有禮,進退得當,身上沒有半點兒叫人不舒服的感覺,比那些紈絝不知好了多少。


    沐辰之依言起身,他知曉風丞相也在,但他並未抬眼去看,往後有的是機會。


    風丞相觀察著沐辰之,不卑不亢,氣度不凡,縱使穿著最普通不過的衣裳,也掩不住那通身氣質。


    看起來的確是像能寫出那等驚豔策論之人。


    寒門子弟,他倒是有心培養一番,若是養得好了,那必是把見血封喉的刀,更重要的是,他在前幾日得知這沐辰之竟是與阮瑩早有交集!


    既是想娶他的女兒,那便要為他所用。


    至於原本給沐辰之助考的霍言,一個中書令罷了,還能越過自己去不成?


    風丞相勢在必得。


    這時,殿外再次有通傳聲響起:“陛下到——”


    所有人都跪下行禮。


    沐辰之行大禮,叩首,他感覺身前一陣冷風拂過。


    幾息後,上座天子淡漠聲線響起:“都起身。”


    沐辰之起身後便垂首站著,有考官上前向天子稟明他的情況。


    “陛下,此次秋闈掄才,新科狀元沐辰之才學超凡脫俗,堪稱當世奇才。


    其策論洋洋灑灑數千言,剖析時務鞭辟入裏,旁征博引經史子集,典故信手拈來,學識之淵博、見解之獨到,仿若星河璀璨,熠熠生輝。


    真乃國之棟梁,堪負陛下厚望,假以時日,必能憑滿腹經綸為朝堂獻策分憂。”


    天子看著下首狀元郎,眸色幽深如潭。


    對方眼神堅毅,家世清白,倒是個好人選。


    沐辰之隻覺自己好似被那蟄伏的野獸給盯上,傳聞天子手腕狠辣,在登基前為清理異黨處理了許多人。


    日日與殘忍野獸共舞,姐姐在宮中定是難過的。


    這時,風丞相拱手道:“陛下,沐狀元考試時所作的策論正好與微臣的職務相符,微臣鬥膽,想請陛下在安排狀元郎入微臣的主簿。”


    這便是明目張膽的要人了,若是同意那狀元郎定是歸於風丞相一派。


    “陛下,不可,按照我朝規矩,狀元應先入翰林院編修,”翰林院考官立即出言阻止,語氣十分急切。


    另一老考官也連聲附和:“陳院士說得不錯,哪有直接任職的道理,哪個狀元不是從翰林院做起的?還請風丞相按規矩辦事”


    這上好的苗子若是給了風丞相,那翰林院豈不錯失一名良將?


    “陛下,陳院士與鄭院士言之有理,規矩不可破,”霍言也趕緊拱手說著。


    辰之是月兒托付給他的人,怎能給了風丞相?


    風丞相見這些人都出口阻攔,他冷笑一聲:“沐狀元是個有才幹的,與其叫他去翰林院做個編修,倒不如跟了本官!”


    他是開國大功臣,宮中既有西太後撐腰,亦有靈妃坐鎮,加上陛下近半年對他十分寬和,他早就將跋扈寫在了臉上。


    “你!”鄭院士被風丞相嘲諷,胡子都氣得抖了抖。


    上座天子沉聲發話:“好了,且聽聽沐狀元是如何想的。”


    沐辰之跪下,他擲地有聲道:“微臣任憑陛下吩咐!”


    最終新晉狀元郎還是被分給了風丞相,幾個考官罵罵咧咧的走了,霍言的麵色也有些不好。


    以沐辰之的才幹早晚高升,但若是跟了風丞相就與他沒什麽幹係了,但他毫無辦法。


    天子將沐辰之單獨留了下來,陛下惜才倒是理所當然。


    禦書房內。


    聞人凜看著跪在地上的青年,他語氣淡漠:“沐狀元覺得風丞相如何?”


    這話問的直接,此人若是不能用那他會毫不猶豫解決,自是不可落入風丞相之手。


    當然他事先已派人去查過此人從前所作策論,在其中有兩篇十分有意思的,就比如那‘功高蓋主’之論。


    沐辰之聞言麵露驚訝,隨即便陷入思考。


    片刻後,他才小心迴答:“微臣聽聞風丞相乃開國功臣,自是我朝不可缺的忠臣,然,若恃功而驕,便要適當重整,以維皇權……”


    說罷,他便朝著天子磕了個頭,鄭重而虔誠。


    聞人凜看了沐辰之半晌,眸色沉如寒潭,帶著審視與質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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