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月饒待徐太醫離開後,這才懶懶的吩咐珍珠。


    “往後每隔一月便去太醫院問徐太醫拿些化淤的藥膏迴來。”


    今日徐太醫是在她的做戲下才衝動說出這些話,想要對方真正的為她所用,還是要慢慢來。


    不過既是開了頭,那後麵便容易許多,隻要繼續保持這可憐的形象便可。


    珍珠一邊輕柔的為薑月饒擦著藥,一邊輕聲應下。


    另一邊。


    徐太醫迴到太醫院,他將自己翻湧的心思平複後,便吩咐跟隨自己的小徒弟:“往後若是含涼殿中的宮人過來,你便立刻通知我。”


    薑嬪娘娘在深宮無依無靠,難免受人暗害,他身為太醫院的太醫理應如此。


    小徒弟有些驚訝,卻依舊點頭應下。


    他跟隨師傅已有五年,這後宮內爭鬥並不少,想要拉攏師傅的也有許多,但師傅從未站過隊,眼下師傅卻提起了含涼殿。


    想來師傅是有了打算,隻是那含涼殿的主子家世卑微,聽聞還是個任人揉搓的軟柿子,當真能行?


    *


    禦書房內。


    周身都透著威嚴的天子端坐在桌案前,正處理著桌上的奏折,誰能想到這般冷漠而嚴肅的天子,在半個時辰前行徑孟浪又騷話連連。


    淡漠聲線響起:“朕記得庫房內還有好幾塊波斯國上貢的珊瑚?”


    王德全躬身答:“迴陛下,奴才記得是有幾塊的,珊瑚價值連城,波斯國也並非年年上貢,那些珊瑚陛下也僅給過西太後一些,剩下的都留在庫房中。”


    後宮之中想要珊瑚的嬪妃可並不少,但陛下都沒給過。


    “取一些出來,按照薑嬪手腕上的手釧做一隻出來,在找時機換下來,”聞人凜吩咐著,他批閱折子的朱筆並未停下。


    薑嬪為人純善,並不像其他後妃那般攻於心計,她身後並無任何勢力,也得自己喜愛,目前來說也是最適合的人選。


    即便以後自己沒能顧得上她,她也能在這後宮之中立足,至少能夠不受人欺負。


    王德全聽了天子的吩咐,心中頓時一驚,隨即趕緊應下:“奴才遵旨。”


    看來陛下對薑嬪娘娘已不僅僅是喜愛那麽簡單了。


    “靈妃的助孕藥記得盯緊些,莫要出了岔子,”聞人凜的聲線染上幾分冰冷。


    王德全低聲應下,心中對天子的決定多了幾分思索。


    ----------


    接下來的幾日。


    後宮對有關薑嬪的傳言很快便銷聲匿跡,不再有人敢私下議論此事,一旦發現那多嘴的宮人王德全便親自出麵將其送入掖庭。


    各宮的嬪妃也都三緘其口,生怕惹禍上身。


    那日榮貴人可是在花廳跪了一整日,直至天色完全黑下後,陛下身旁的公公才來叫其離開。


    聽說榮貴人跪得幾乎昏厥過去,是被抬著出花廳的,迴去後便發起了熱,到現在還在床上躺著呢。


    靈妃倒是感覺良好,那日陛下雖重罰了榮貴人卻並未波及她,這說明陛下確實是喜愛薑嬪,但絕越不過她去。


    而薑嬪那般懦弱,完全不足為懼,倒是西太後對薑嬪的態度需要好生留意,她與西太後雖是姑侄,但她若是一直懷不上皇嗣,對方難免會有異心……


    永壽宮內。


    靈妃一邊為西太後按著肩,一邊輕聲說著:“西太後,那薑嬪性子懦弱,身後也無任何幫扶,依臣妾來看您完全不必對她多好,想必過不了多久陛下便會厭了她。”


    她覺得自己的暗示已經夠明顯了,薑嬪身後並無可用之人,即便是對她好也撈不著半點好處。


    西太後隻覺自己心口有些悶,她抖了抖肩膀示意靈妃別按了,按來按去更不舒服。


    她沉沉的歎息一聲後,這才說道:“不該操心的事你莫要操心,陛下寵愛誰都不是要緊的,最要緊的是你要盡快懷上皇嗣才是。”


    做了那麽多努力就差這臨門一腳,奈何靈妃的肚子不爭氣。


    靈妃聽西太後這般說,她麵色變得有些難看,隻勉強露出一個笑來。


    “臣妾明白了。”


    她總歸覺得西太後待她不如從前了。


    西太後現在看著靈妃就覺得礙眼,遲遲不孕就算了,還巴巴跑來給自己上眼藥,除了添亂外什麽事都做不成。


    她有些煩躁的揮了揮手:“你且下去吧,陛下已有多日不曾去你宮中,迴去好好想想如何籠住君心才是正事。”


    先前她都特意派人交代了,靈妃卻依舊去為難了對方,陛下雖沒太懲戒她,卻是嚴懲了榮貴人,這何嚐不是一種警示。


    靈妃有些不甘卻也不敢違抗西太後,屈膝行禮後退了出去。


    待靈妃離開後,旁邊的貼身陳嬤嬤上前。


    她有些擔憂:“西太後何不與靈妃娘娘說說,靈妃娘娘也能更用心的去討好陛下,早日誕下皇子。”


    在她看來靈妃娘娘有些過於關注別的事了,反倒是忽略了最重要的東西。


    西太後揉了揉眉心,有些厭煩:“你瞧她那樣子,倘若是真說了,保不準明日皇帝便來了。”


    這樣的不中用如何能叫她放心?


    陳嬤嬤聞言也歎息一聲,不再說話。


    “罷了,風家女子又不止一個,”西太後現在已經不強求了。


    她記得還有位嫡出的二小姐,亦或者別的庶女也行,隻要是聽話的機靈的,終歸都是風家的女子。


    陳嬤嬤輕聲道:“西太後說得是。”


    ----------


    傍晚,含涼殿的桌案前。


    身穿淡紫抹胸紗裙的薑月饒端坐在桌前,正神色專注的抄寫著宮規。


    殿內十分安靜,她白嫩精致的臉上透著認真,夏末微風穿過木窗拂進殿內,將她鬢邊烏發微微吹起,帶起優美弧度。


    那卷而濃密的睫毛下是一雙澄澈美好的水眸,這畫麵柔和又靜謐,仿若一幅精美的畫卷。


    這幾日聞人凜幾乎沒進後宮,唯一一次也是去了姝貴妃宮中,秋闈將近想來是格外繁忙。


    薑月饒倒是接受良好,接連盛寵過後自是平淡,她便為下一次的見麵做準備,算算日子也快來。


    將最後一個字寫完,甩了甩有些酸的手腕。


    這時,珍珠帶著笑快步走了進來:“娘娘,是陛下來了。”


    薑月饒神色一頓,隨即便從抽屜中拿出珊瑚手釧套在了手腕上,動作隨意而自然。


    下一刻,就見身形高大的男人走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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