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語蕎的眉頭深深地蹙緊。


    “你沒事吧?”


    寧澤謙:“?”


    溫語蕎看他的目光毫無溫度,甚至有些厭煩,嘴角泛起一絲冷笑:“我看你是被你爸砸傻了。”


    “你哪來的自信覺得我還喜歡你?”


    “寧澤謙,你不覺得你說出這番話太可笑了嗎?”


    寧澤謙的臉色浮現了一層不小的陰霾:“溫語蕎,你非要戳我的心嗎?”


    溫語蕎笑了:“是你自己犯賤!”


    “以後少來煩我!”


    出租車看樣子打不到了,跟寧澤謙糾纏的這一會兒,她被雨水淋了個遍,手中的傘反正也毀壞了,她幹脆把傘扔進了路邊的垃圾桶裏,想走到前麵打電話讓趙管家安排車來接。


    人還沒走出去多遠,就聽到身後傳來什麽東西倒地的聲音。


    溫語蕎往後看,寧澤謙像一條死狗一樣倒在車旁邊,一動不動。


    大雨滂沱,路人隻顧著趕路,視野都不太清晰,自然不會顧到有人暈倒在路邊。


    溫語蕎真覺得今天水逆,不適宜出門。


    她連忙走迴去,蹲下身推了推寧澤謙:“喂,你什麽情況?”


    地上的人沒有一點迴應,溫語蕎又看到了他額頭上的傷口,發白的顏色流了些膿水看起來是發炎了。


    盡管不想跟他有瓜葛,但這是一條活生生的人命,溫語蕎還是叫來了路人幫忙把寧澤謙抬上了車,然後她開車送他去了醫院。


    急救室門口。


    溫語蕎本想打電話叫他的親朋好友來,可拿著寧澤謙的手機,找了一圈也沒個合適的人。


    真可憐啊!


    誰讓她碰到了呢?在醫生沒出來之前,護士又不肯放她走,說是萬一有緊急情況需要家屬簽字負責的。


    溫語蕎沒了辦法,穿著濕透的衣服坐在門口的椅子上等人出來。


    醫院裏的溫度就算還沒到開空調的季節,也比外麵低了好幾個度,況且她全身濕透。


    溫語蕎覺得特別冷,找護士要了條毯子裹在身上。


    寧澤謙在急救室待了很久,溫語蕎身上的冷意越來越盛,她覺得腦袋昏昏沉沉的。


    最後她打了個電話出去。


    半個多小時後,一道高大的人影匆匆跑來她的麵前:“嫂子,怎麽迴事?”


    溫語蕎抬頭看去,一臉焦急的蕭逸航身上也濕了。


    本想叫個援兵,結果這家夥也沒好到哪裏去。


    “寧澤謙在裏麵,我找來找去,發現隻能叫你了。”


    蕭逸航一臉懵逼,起初他接到溫語蕎的電話,隻聽到她說在醫院裏,還以為她出了事,這給他嚇的,大雨天裏飆車趕了過來,結果是寧澤謙出事?


    他挨著她的身邊坐下:“嫂子,我還以為你出事了呢?嚇死我!”


    溫語蕎沒力氣跟他多說話:“你在這兒盯著,我迴去了。”


    “我?”


    蕭逸航感到很為難,他上次和寧澤謙已經鬧掰了,現在在這兒守著算怎麽迴事?


    溫語蕎的臉色有些白,她無語道:“難不成要我?你想讓我和你哥吵架?”


    蕭逸航瞬間蔫了下來:“忘了這茬,好吧,你迴去吧。”


    “乖,明早給你送早餐。”


    溫語蕎笑了下,然後頭也不迴地走了。


    醫院這邊的出租車比較多,她一出門就有。


    迴到滄瀾居後,舒舒服服泡了個熱水澡,又吃了感冒藥,溫語蕎覺得身上暖多了,折騰了一晚上,她很快睡去,隻是半夜沒有摟到蕭胤承,她不適應醒了過來,想起他出差的事後接著沉沉睡去。


    一大早,暴風雨過後迎來了個大晴天。


    豔陽高照,空氣清新,天空像被水洗過的湛藍色,樹枝上殘留的雨珠滴滴答答地落在地上,宛如一顆顆細碎的鑽石。


    院子裏的海棠花在風雨的肆虐下,落了一地,像在地麵上鋪了一層粉色的地毯。


    溫語蕎起來後看到手機裏蕭胤承發過來的晨間問候。


    【早,蕭太太有沒有想我?】


    她看完之後拍了滿地的海棠花的照片給他發了過去。


    【暴雨後凋零的海棠花,正如我此刻想念你的心情。】


    還配了個【想念老公哭哭.jpg】的表情包。


    她發出去後自己都笑了。


    生活不易,蕎蕎歎氣,哄弄老公,她哪容易?


    哄完蕭胤承之後,她讓廚房做了兩份早餐,開著車直奔醫院。


    昨晚她把爛攤子留給蕭逸航,也不知道他怎樣了。


    來到病房,寧澤謙沒醒,睡在沙發上的蕭逸航也沒醒,她輕手輕腳走進去,弄醒了蕭逸航。


    蕭逸航一見她來,差點哭了:“餓死我了,有吃的嗎?”


    “喏。”


    溫語蕎將手上稍顯豐盛的早餐遞給他:“他什麽情況?”


    蕭逸航啃了一口三明治說:“醫生說是他傷口感染導致發燒昏迷,已經處理過了。”


    “不會死就行。”


    溫語蕎鬆了口氣,不然她作為最後一個和寧澤謙見麵的人還得被警察找。


    蕭逸航吃完了早餐,護士來通知他們去醫生那裏拿藥。


    這種跑腿的事,蕭逸航自然不會讓溫語蕎一個女孩子去。


    溫語蕎坐在沙發上百無聊賴,剛想拿手機出來打發時間,寧澤謙就睜開了眼睛。


    他也不敢置信,自己身在醫院,溫語蕎竟然在他身邊。


    柔聲喊她:“蕎蕎。”


    溫語蕎聞聲看過去,沒什麽表情:“醒了就好。”


    “你自己能照顧自己嗎?”


    寧澤謙的眼眸閃了閃,他扯出一抹虛弱的笑:“你守了我一晚上?”


    “蕎蕎,你真是刀子嘴豆腐心。”


    要不是看在他是病人的份上,溫語蕎真想給她翻個大白眼,她耐著性子解釋:“不是我,是蕭逸航。”


    “你別誤會,我沒那個時間也沒那個義務。”


    寧澤謙本就慘白的臉更白了,略帶執拗的語氣:“怎麽可能?你別騙我了,我倆鬧掰了,他不可能會來照顧我。”


    “我想從你的手機通訊錄裏找個人來照看你卻沒想到隻有蕭逸航。”溫語蕎這話無疑是在殺人誅心:“他是不想照顧你,但更不想我留在這兒讓他哥心裏不痛快。”


    寧澤謙這才啞口無言了,像是蕭逸航能做的事,蕭逸航和他不同,他跟寧澤宇是天生的死敵,而蕭逸航對蕭胤承是無盡的崇拜。


    他將視線從她臉上挪開,想去拿床頭櫃上的手機,無奈手上沒力氣,手機掉在了地板上。


    溫語蕎歎了口氣,走過去將他的手機撿起甩在蓋被上:“蕭逸航給你繳費去了,這裏沒我的事,我先走了。”


    “蕎蕎。”


    或許人在生病時很脆弱,他本能地想起以前溫語蕎對他的各種好,那是他殘敗不堪的人生裏最有機會能觸摸到溫暖的時光。


    他攥住了溫語蕎的手腕祈求道:“別走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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