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報社的一個朋友說,莫裏斯教授衝進了諾特家族的莊園,開始大開殺戒,現在被困在了城堡裏。”


    “傲羅辦公室的人已經全部出動了。”


    “西南地區所有待命的打擊手都已經朝德文郡趕去。”


    “這件事外麵已經傳開了!”


    肖恩·菲利普斯一口氣把自己知道的所有消息一股腦地說了出來。


    說完,他再也不顧及什麽,快速走到吧台,從吧台後麵拿起一瓶酒,仰頭一飲而盡。


    還沒等老頭兒說些什麽,緊接著,門外又是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一個、兩個、三個......


    不到片刻,豬頭酒吧逐漸擁擠起來,空氣中充滿了緊張與焦慮的氣息。


    毫無疑問,這些人都是莫裏斯最為忠誠的追隨者。


    “我們得做點什麽!”


    人群中一個身材魁梧的巫師大聲喊道,情緒激動得臉龐漲紅。


    “是啊,教授絕不可能是那種平白無故大開殺戒的人!一定是被陷害了!”


    “這絕對是一場針對教授的陰謀!赤裸裸的陰謀!”


    “如果這種事情被扣在教授頭上,光是輿論就會讓教授陷入萬劫不複的境地......況且教授還在保釋期間!”


    “那我們現在該怎麽辦?直接衝到德文郡嗎?”


    一時之間,眾人議論紛紛。


    最後,還是那個上次主動請“麗塔”出去的中年男人站了出來。


    他在這群巫師中聲望極高,一開口,眾人便迅速安靜下來,紛紛將目光集中在他身上。


    “各位,請聽我說!”


    “現在教授危在旦夕,我們也即將迎來最危險的時刻!”


    “無論如何,教授需要我們,我們不能讓那些蛀蟲嫌棄的陰謀將教授拉入深淵!”


    “所以,我們不能自亂陣腳。”


    “我們要有計劃的采取行動,這樣才有可能救下教授!”


    說著,尤裏·杜爾深吸一口氣,掃視著眼前的每一張麵孔,看清楚他們目光中的緊張與決心後,語氣愈發堅定。


    “這件事情沒有那麽簡單,我們不能硬碰硬地與傲羅和打擊手對抗,這樣隻會帶來災難。”


    “我們必須多方麵同時發力,擾亂他們的注意力,爭取時間。”


    杜爾伸出了三根手指,在空中比劃著,吸引著眾人的全部注意力。


    “我們的計劃分為三路。”


    “第一路,我們派人去魔法部製造混亂,挑起足夠的風波,分散魔法部的注意力,讓他們無法集中資源應對教授的危機。”


    “記住,在這個過程中,我們不能使用武力。”


    “不然,反而會落人口實,讓教授陷入更不利的境地。”


    緊接著,杜爾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


    “第二路,我們將行動擴大到對角巷、戈德裏克山穀、奧特裏·聖卡奇波爾等人流密集的地方,去向巫師民眾傳達教授遭陷害的真相,爭取他們的支持。”


    “這樣不僅能讓更多人站在教授這一邊,給魔法部施加壓力,也能防止純血家族控製的輿論先入為主,進一步擴散。”


    “我們需要他們的聲音!我們需要他們的支持!”


    “第三路,”杜爾再次停頓,目光轉向酒吧一角,看向前不久在這裏采訪過莫裏斯的記者——肖恩·菲利普斯,“我們將聯係記者,特別是那些敢於揭露真相的記者,直接前往諾特莊園,對魔法部施壓。”


    “他們的存在能有效地讓魔法部不敢輕易對教授下手,同時,也能幫助我們將整個事件的細節公之於眾,還教授一個清白!”


    酒吧裏的巫師們的目光瞬間集中在肖恩身上,像是一張張銳利的箭矢,無形地穿透了他。


    肖恩突然感到一種從未有過的沉重和使命感湧上心頭。


    於是,他拍了拍胸脯,向杜爾以及周圍的人示意著。


    一時之間,酒吧的氣氛變得更加緊張,杜爾的話語如同火種,在每一個人心中燃起了熊熊烈焰。


    “那麽,大家都明白了嗎?”杜爾最後掃視了一眼眾人,“我們必須迅速行動,分頭執行。任何一方出現問題,都可能直接影響到教授的生死。所以,務必謹慎。”


    幾秒鍾後,迴應他的是一片堅定的眼神和沉默的點頭。


    “那麽,分頭行動,記住——我們絕不能像一年前那樣再次失敗。”


    杜爾最後的話語猶如一記重錘,砸在每個人的心頭。


    緊接著,眾人紛紛起身,動作流暢而迅速,像是早已排練過無數次——


    片刻之後,豬頭酒吧裏再度歸於寂靜,門被輕輕關上,最後一名巫師也消失在了門外。


    整個空間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生氣般,唯有老頭兒依舊站在吧台後麵,機械性地擦著那永遠也不會幹淨的酒杯。


    許久,老頭兒停下手中的動作,深深地歎了一口氣。


    他的目光緩緩移向吧台下方,眼神中閃過一抹複雜的情緒,似是迴憶起了什麽。


    猶豫了片刻後,他緩緩蹲下,手指在吧台底下摸索了幾秒,終於摸到了一根……燒火棍?


    哦,不,是一根塵封已久的魔杖。


    他輕輕握住魔杖,仿佛握住了某段早已遺忘的記憶。


    站起身來,眼神逐漸變得堅定,邁步朝門外走去。


    走到門口時,老頭兒停下了腳步,迴頭望了一眼那塊剛剛修好的招牌。


    沉默了一瞬——


    隻見他舉起魔杖,魔杖頂端閃爍出一抹柔和的光芒,直射向豬頭酒吧的招牌。


    刹那間,招牌與牆壁的連接處輕輕鬆動,招牌緩緩滑落,被老頭穩穩接住。


    他將招牌輕輕倚在牆邊,然後轉身朝石板路的盡頭走去,身影漸行漸遠,最終消失不見。


    ...


    另一邊,福吉一行人通過臨時搭建的飛路粉通道,迅速抵達了諾特莊園不遠的地方。


    在趕往莊園的路上,他一直在思考一個問題——如何通過這件事來最大化自己的利益。


    誠然,幫忙不是白幫的。


    不僅僅是幫助,後續的司法支持與輿論聲援,亦需要他的身影。


    毫無疑問,這是一筆豐厚的買賣。


    然而,迴顧整個事件,唯一讓他無法理解的,是那些純血家族為何如此急切?


    至於莫裏斯那家夥出現在這裏以及整件事情背後的故事,他完全不感興趣。


    ...


    煉獄。


    人間煉獄。


    眼前這座被化為廢墟的城堡,已經無法用簡單的詞匯來形容。


    福吉覺得,唯一合適的表述,就是這四個字——人間煉獄。


    空氣中彌漫著濃烈的腥臭和血腥味兒,令人幾乎無法唿吸。


    殘骸四散,瓦礫與碎片堆積成堆,時而還能看到斷肢或是血肉模糊的屍體。城堡的牆壁已經被燒得焦黑,地板上積滿了泥土和血跡,失去了所有的生氣。


    在靠近城堡的路上,福吉的腳步變得更為謹慎,每一步都仔細斟酌。


    然而,正當他邁步向前時,突然,他的鞋底傳來了一股異樣的感覺——一種濕潤、柔軟,甚至有些黏膩的觸感。


    他皺了皺眉頭,低頭看去,臉色瞬間變得蒼白。


    在他腳下,赫然是一團散亂的腸子,扭曲的形狀和鮮紅的血液散落在地麵上,幾乎與周圍的廢墟融為一體。那團腸子本該是活人身上的一部分,但此刻,它已經成為了這片死亡景象中的一部分,跟隨這片破碎的世界一起腐化。


    福吉本能地收迴了腳步,心髒猛地跳了幾下,胃裏一陣翻騰。


    他拚命壓製著湧上喉頭的嘔吐感,但腳下那種濕潤而冷黏的觸感卻深深烙印在他的腦海中,久久無法抹去。


    這真的是莫裏斯造成的嗎?


    說實話,當一件事情離譜到極致——


    反而會讓人產生懷疑,不再輕易相信。


    福吉怎麽也無法將腦海中的畫麵與去年在威森加摩審判室中見過的那個瘦弱男子對上號。


    那個在對角巷束手就擒莫裏斯,怎會與眼前這一切的幕後主使有所關聯?


    他忍不住開始質疑,這一切是否真如表麵所見。


    所以,在刨除純血家族自導自演的可能後,他有理由懷疑這是諾特家族招惹了什麽不該招惹的人,在發現解決不了時,把他叫了過來,順便給莫裏斯扣了一口黑鍋。


    除此之外,還有什麽其他令人信服的理由嗎?


    看到大批傲羅和打擊手接近,廢墟深處正在進行的激烈戰鬥驀然停頓了。


    一群巫師從廢墟中迅速跑了出來,迅速站定,聚集在韋爾和盧修斯的身後。


    是的,他們的任務已經完成了。


    此刻,他們再也不想麵對那個家夥了。無論接下來發生什麽,剩下的事情,已經全交給了魔法部。


    福吉皺了皺眉,揮了揮手示意斯克林傑帶著傲羅們前進。


    斯克林傑皺了皺眉,似乎還想說些什麽,但還未開口。


    突然,空氣仿佛凝固了,四周的寂靜沉重得幾乎能壓得人透不過氣來。


    福吉的目光猛然投向廢墟深處,隻見一道人影緩緩走出。


    那個人宛如從血海中走出來,原本漆黑的長袍此刻被鮮血染成了深紅,整個人渾身散發著一種令人窒息的氣息。


    他戴著一張滑稽的麵具,然而沒有人敢輕視他。


    麵具背後,那雙眼睛不再屬於人類,隻有一片冰冷的血色。


    “這個人...瘋了。”


    這是此時所有人心中所想。


    下一秒,男人微微低頭,嘴角勾起一抹猙獰的笑容,緩慢地抬起手,指向福吉一行人。


    斯克林傑似乎也察覺到了氣氛的變化,臉色一變,揮手示意傲羅們準備應對。


    然而,男人的笑容愈加陰冷,突然,他猛地揮動了一隻手,空氣中瞬間湧現出一道濃烈的黑色光波,四周的地麵裂開,連帶著空氣中的溫度都急劇下降。


    “擋住他!”福吉猛地迴過神,指揮斯克林傑帶領傲羅們上前。


    然而,就在他剛想邁步的時候,他的心猛地一跳,幾乎要跳出胸腔。


    男人的眼神與他交匯,那種徹骨的殺氣仿佛穿透了他的靈魂,直擊內心深處。


    福吉瞬間感到一股寒意從腳底升起,幾乎讓他動彈不得。


    他本能地想要後退。


    “撤!”福吉幾乎是吼了出來,腳步慌亂地後退,眼睛卻緊緊盯著莫裏斯的身影,心髒在胸腔裏狂跳著。


    這一刻,他毫不懷疑——


    再在這裏呆下去,下一個死的就是他!


    斯克林傑猶豫了一下,似乎在猶豫是否繼續前進,但在看到福吉的動作後,他毫不猶豫地跟了上來。


    傲羅們也緊隨其後,一邊迅速組成防線,一邊小心翼翼地退步。


    直到福吉慌不擇路地跑到莊園外麵時,唿吸才略微平穩下來。


    然而,腦海中的那股恐懼感卻久久揮之不去。


    迴頭看去,男人的身影依然在廢墟中若隱若現,仿佛隨時都會撲過來,將他們一口吞噬。


    福吉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恢複平靜,但他的臉色依然鐵青。


    轉身一看,盧修斯和韋爾此時也已經跟上了,但他們的表情卻各自不同——震驚和恐懼在他們的臉上相互交織著。


    福吉心頭湧上一股憤怒,毫不掩飾地衝著盧修斯和韋爾大聲斥責:“你們到底在幹什麽?!這個局麵到底是誰搞出來的?!”


    他指著遠處廢墟中的身影,聲音愈發尖銳:“那個戴麵具的家夥真的是莫裏斯嗎?你比我清楚得多!”


    盧修斯和韋爾不約而同地皺了皺眉。


    事實上,在看到現場的慘狀和那個人的身影時,兩人也都懷疑過,這個渾身散發著暴烈氣息的人是否真的是剛才被困在地下室的莫裏斯。


    莫裏斯雖強,但從未展現過如此的狂暴嗜血且強悍。


    況且,如果這個人是莫裏斯的話,他也不會剛剛被他們困在地下室。


    然而,當那對充血的眼睛與他們的視線相接觸時,兩人內心一沉,迅速放下了所有疑慮——


    這個人,確實是莫裏斯。


    因為...除了莫裏斯,沒人這麽想殺他們。


    可是...這樣沒有任何證據的理由,他們怎麽能和福吉說呢?


    於是,兩人再次不約而同地選擇了沉默。


    福吉卻是根本不在意兩個人的心中所想(被嚇壞了),他瞪大了眼睛,繼續質問著:“你們到底想要幹什麽?我不可能為了你們純血家族的私事,拿這些傲羅的人命去冒險!博恩斯那個家夥要是知道了這場失誤,肯定會借機讓我下台!”


    盧修斯此時終於開口,聲音中帶著警告的意味:“福吉,冷靜點。我們都知道情況有多危險,但這不是一個人的問題。現在最重要的是,如何應對接下來的局勢。”


    福吉怒火中燒,繼續反擊:“應對?你們的‘應對’就是站在那裏等著那個人殺過來嗎?!”


    麵對著已經快被咬嚇壞了的福吉,盧修斯麵無表情,有些無奈。


    他沉默了片刻,低頭思考後,微微歎了口氣,朝著福吉身邊耳語了幾句。


    幾秒過後——


    福吉原本緊鎖的眉頭瞬間舒展開來,眼中閃過一抹驚喜。


    他轉過身,對著身旁的一名傲羅厲聲命令道。


    “沒錯!立刻動身,以最快速度去霍格沃茨請鄧布利多!”


    【ps:對前文26章,59章,60章進行了一些改動,使得變得更加有合理性更緊湊,不影響接下來的劇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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