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姍姍迴頭,瞧見是彭州華眼睛一瞪,“我幹嘛,這謝心悅嘴巴亂說話!”


    “亂說什麽了?”


    彭州華眼神冷冷看著妹妹,從小到大太寵她,什麽辰光學會打人了。


    謝心悅躲到彭州華身邊,眼裏含著淚水,“州華哥哥,姍姍隻是想為許思出氣,是我不好你別怪她。”


    彭州華看看妹妹,又看看許思。


    姍姍從前跟許思不對付,他還為此頭疼,現在看起來兩人倒是站在一條線,難怪那天還找他說謝心悅壞話。


    妹妹的性子他當然曉得,輕易不跟人做朋友,何況是許思。


    一定是許思知道自己不是謝家人就纏上姍姍,難怪謝心悅會說,許思利用妹妹關係騙了她家的錢。


    所有事情串聯在一起,彭州華自認心中有數。


    “許思,別帶壞姍姍。”


    許思,“……”


    這男人隨時刷新她的認知,你覺得他普信的時候,他還來告訴你他沒長腦子。


    許思說,“姍姍不是小孩,有自己的判斷,倒是彭先生不信妹妹信旁人,挺有趣。”


    要曉得茶館裏說的話是白說,那天就不去了。


    彭州華擰眉,“你知道你在說什麽,還想挑撥我們兄妹關係?”


    彭姍姍無語說,“本來就是,哥你才有點問題,老聽謝心悅的幹嘛?”


    被妹妹這樣反駁,彭州華真動了氣,“閉嘴,迴去再好好教你。”


    兄妹倆要真嗆起來還得了,梁玲芳趕緊上前打圓場,“好了好了,早就到排練時間,趕緊去站好。”


    大家沒看夠,意猶未盡地站開。


    瞧見身旁泫然欲泣的謝心悅,彭州華忍著火氣安慰一句,“好了沒事了,先去排練。”


    謝心悅點點頭,乖巧說,“好的,州華哥哥。”


    一番鬧劇總算消停。


    彭州華在,梁團沒一會兒也來了。


    大家被要求去小會堂完整排練一遍。


    小會堂有舞台,作為彩排的地方,下麵隻有三排座位。


    彭州華和梁玲芳兄妹坐下。


    芙蓉麵是一支古典舞,‘芙蓉入麵柳如煙’古風古韻,整支舞輕盈婉轉,僅表現出美人多嬌。


    許思並不喜歡這支舞,太過淺顯片麵,但她很清楚為什麽這舞隻展現這些年輕舞者的美貌。


    就像原主參加過的舞蹈會,取悅的是誰不言而喻。


    剛來朝雲的辰光,她心裏因為能跳舞興奮激動,沒空想別的。


    如今練完完整一支後,卻是不喜歡的,或許該跟梁團提一聲,可舞蹈是梁團排的,他不可能不清楚……


    “思思,快準備。”


    許思想得入神,彭姍姍叫了她一聲。


    梁玲芳站一旁,數著拍子說開始,大家翩然起舞。


    隻是排練,所有人穿的儕是練功服,身姿翩翩,賞心悅目。


    小會堂兩旁大片玻璃窗,金燦燦的陽光照進來,給跳舞眾人鍍上一層光暈。


    許思和彭姍姍站在最顯眼的位置,跳得最是出色。


    特別是許思,幾乎和舞蹈融為一體,每一個動作儕吸人眼睛,一刻離不開。


    彭州華緊緊盯著,眉頭緊鎖。


    想到這樣的妙人兒嫁給閆崢,他心中怒火猶如燎原,無法抑製!


    搭在扶手上的手大力捏住……


    一舞結束。


    許思稍稍喘氣站好。


    大家目光看向梁團和彭州華,等待評價,心裏忐忑。


    結果這一看兩人儕沒有好臉色。


    梁玲芳問道,“彭先生您覺得哪裏不滿意。”


    彭州華搖頭,淡聲說,“梁團排的舞我信得過,隻是心悅哪能在最後。”


    這話說完,謝心悅心中一喜,這段時間她不響,就是等著彭州華迴來在他麵前示弱裝委屈,夢裏的許思就是一副柔弱樣,才得到彭州華悉心照顧。


    她走上前,手指似緊張攪在一起,“州華哥哥,不關梁團的事體,是我……跳得不夠好。”


    整支舞彭州華一眼沒給過她,這時候卻麵不改色說,“我覺得不錯。”


    謝心悅怯生生看向彭姍姍和許思,又咬咬唇像是下了極大決心才說,“梁老師本來排我在姍姍旁邊,許思迴來了,姍姍就把我倆換了位置。”


    說完她又揚起一個笑,“沒關係的,姍姍要求高,我曉得自己跳得不如許思。”


    彭姍姍冷笑,“你曉得就好,跳的爛就排後麵,可別毀了一支舞。”


    彭州華擰眉,警告看彭姍姍一眼。


    彭姍姍抬抬下巴當沒看到。


    謝心悅猶豫說,“排在後麵沒事的,隻是阿媽說到時候要來看我表演,怕瞧著我有些困難。”


    這意思是抬出謝家。


    彭州華不響,梁昆也沒說話。


    梁玲芳做不了主。


    小會堂一時靜下來。


    許思站在一旁,涼涼看兩人唱雙簧,她現在摸不清彭州華的意思,敵不動我不動。


    片刻過後。


    彭州華輕笑說,“說得有道理,表演時的樂曲老師可是謝家請來的,謝家為芙蓉麵出錢出力,儕是因為心疼女兒,梁團覺得可以給心悅換個稍微好點的位置嗎?”


    問題拋給了梁昆,梁昆麵孔拉老長,他剛剛看下來不高興,就是因為有幾人跳得極為不好,其中就有謝心悅。


    但這是彭州華的舞蹈團,他隻是拿人錢財替人辦事,並無話語權。


    梁團隨手一指,“你倆先暫時換一下。”


    眾人隨著看去。


    好巧不巧,指的是站在謝心悅外側的陳秀。


    她們三一小組,但是群舞辰光,陳秀的位置更顯眼,反正彭州華隻說換個稍好的位置,不是中心位。


    一向跟謝心悅交好的陳秀愣在原地,“跟,跟我換嗎?”


    謝心悅迴頭看她:“是啊,秀兒,你願意的吧。”


    陳秀咬緊牙關,低下頭藏住通紅眼睛,去了謝心悅的位置,“願意的。”


    位置換好,舞蹈也看完了。


    彭州華理理衣服起身,“梁團繼續忙,我先走了的。”


    “彭先生慢走。”


    彭州華點點頭,突然看向舞台,“許思跟我來一趟。”


    許思並不意外,下了舞台走過去。


    彭姍姍想跟著,被彭州華嗬住,“練你的去。”


    許思迴頭給了個安撫眼神,跟著彭州華離開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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