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梁綏東走,許思迴了樓上。


    男人又拿了一份文件在看,跟不會累似的。


    許思說,“休息一會兒。”


    閆崢嗯一聲,想起什麽抬頭問,“你曉得謝家貨船主要經停那幾個碼頭嗎?”


    許思微愣,思考片刻搖搖頭。


    原主的記憶裏也沒有,生意上的事情隻有謝景盛跟謝恆亭沾手。


    閆崢沒從她臉上看出什麽,將文件放迴紙袋裏,封麵上‘景盛航運’幾個字一閃而過。


    “躺下歇會兒吧,”許思又說一聲。


    閆崢這次沒堅持,放東西躺下。


    苗苗也在困覺,許思反而不困了,摸了茶幾旁的書隨手翻看起來。


    看了會兒,許思放下書起身朝床邊走去。


    男人睡著時跟平常很不一樣,淩厲的眼闔上,睫毛黑直落下一點陰影,隻是那張臉的輪廓依然清晰英俊,極有辨識度的英俊。


    閆崢沒睡著,女人就站在床邊。


    風吹來裙擺劃過他放在身側的手,帶起絲絲癢意。


    站著裏做什麽?


    許思大大方方看人,賞心悅目,不看白不看。


    等看夠了,彎腰將床裏側的薄被拿過給人蓋上,離開了。


    門被小聲帶上,閆崢緩緩睜開眼。


    目光掃過床頭的文件,又重新閉上,若有所思。


    *


    晚飯燉了豬蹄黃豆。


    苗苗湯汁拌著米飯,吃噴噴香,“小嬸嬸,肉肉好次。”


    許思笑,“吃啥補啥,給你閆叔叔補一補。”


    “豬蹄……?”閆崢無言。


    許思眨眨眼,“沒說你是豬的意思。”


    這話不如不說。


    “對了,快點吃飯,吃完我給你按按,梁先生說每晚一次。”


    閆崢覺得梁綏東有點多餘。


    “遲點,我先汰澡。”


    “哦好。”


    晚間許思陪苗苗說了會兒話,聽到閆崢樓下迴來,拍拍苗苗讓她先睡。


    下樓敲門進去。


    男人發腳還濕滴著水,隨手拿毛巾擦著。


    許思把梁綏東給的藥油拿出來,彎腰幫他褲腳卷上,傷口處隨手拿醫用膠帶蓋了層紗布,隻能是他自己剛貼的。


    “沒碰到水吧?梁先生說不能碰水。”


    閆崢說,“沒碰,隨便按下好了,不用什麽都聽他的。”


    許思瞪眼不滿,“人家可是醫生呢。”


    白皙嫩蔥似的指尖染上微褐的藥油,許思微微彎腰腦子裏迴憶梁綏東說的幾個位置,小心按上去。


    閆崢的目光一直落在她手上,觸碰的一瞬端坐的人渾身瞬間緊繃。


    許思說,“我按輕點,你先看看受得了不。”


    柔滑手指按在男人結實腿上,力道輕柔。


    觸碰的地方像羽毛劃過的癢,再是力道適中的揉捏。


    閆崢莫名迴憶起一次軍區燈壞,換燈被電觸了一瞬的感覺,從腿上到脊背,再是頭皮發麻……


    他喉結重重滾了兩下,吸進一口氣。


    一番神情變化,許思倒是沒發覺,她怕按錯,神情專注心無旁騖。


    閆崢是正常男人,腿上汗毛不多不少,健康的小麥膚色襯得那雙柔夷更是白如羊脂玉。


    他想移開目光,卻不知為何像是黏住。


    女人……真是不能招惹的東西。


    許思按著按著,就聽男人微啞的聲音,“按重一點,沒關係。”


    “不疼嗎?”許思扭頭看他,一點碎發落在挺翹鼻尖,癢得皺了皺鼻子,“幫我頭發拿一下。”


    她手上有藥,不好碰,男人隻好傾身過來幫她拿開碎發。


    燈光照在兩人身上,木地板上的影子稍顯親密,隻是一觸即分。


    閆崢坐迴去,“不疼,按重點。”


    許思不疑有他,“那你疼了跟我說。”


    許思是現代人,沒覺得這事有多奇怪,跟護工照顧病人似的,況且兩人馬上就是夫妻,也許感情沒到位,但往後少不了接觸。


    按重有按重的感覺,前頭酥酥麻麻的感覺沒少,還更明顯……


    手由下往上,捏完小腿肚放到大腿上,許思剛按兩下就被捏住手腕。


    男人說,“這裏不用。”


    許思稍愣,隨即像是明白什麽,“換做醫生來也是這麽按,你要不習慣把我當醫生就好了。”


    閆崢一副禁欲不沾女人的樣子,估摸不習慣。


    許思頓時好笑,沒想到閆崢還挺“守身如玉”的!


    男人沒錯過她眼尾的笑意,幹脆轉了話頭,“明早小趙會帶人來拍結婚照,這之前我想問你,跟彭州華講清爽了嗎?”


    說到這事,許思才想起來下午梁綏東在,倒是忘了跟閆崢說一嘴。


    兩人就要結婚,這種事情閆崢不問她也是要說的。


    “抱歉,我不曉得他今朝哪能過來,不過我態度應當很明確,跟彭州華沒有任何男女之間的感情。”


    “嗯。”


    許思繼續說,“謝、彭兩家交好,難免有來往,我隻是見過幾次麵,也不清楚他為什麽會誤會。”


    閆崢若有所思,並沒有完全相信,不排除是因為彭州華先退縮去了深市,所以許思放棄了。


    像是能看出他在想什麽,許思又添句,“彭、謝兩家是有意結親,也許彭州華早就知道,但沒人問過我,我隻是件謝景盛眼中待價而沽的商品,他沒有詢問我意見的必要,隻會在決定好之後通知我。”


    閆崢看著她,眼神沉冷像是要在她臉上看出是否撒謊。


    片刻後說,“我的意思是,明天結婚照拍了交上去,你就不好後悔,如果跟彭州華之間還有餘情,不必勉強。”


    許思皺眉,覺得男人聽不懂人話。


    “我說了沒有,閆先生這麽問我,我倒要誤會是自己在勉強你了。”


    她站直身子,目光清淩淩瞪著他,帶著一絲惱怒。


    沒叫他閆崢,又成了生疏的閆先生。


    閆崢沒響,眼中沒有一絲溫度,隻有審視和觀察。


    誰都不喜歡被當做犯人省,何況她已經交待清白。


    “就算不信我說的,小趙應該也告訴閆先生了吧,下樓梯光景我瞧他從街角離開。”


    許思心裏鼓著火,小臉繃直,眼尾氣的緋紅。


    閆崢麵不改色,正要開口就見小女人把手往他擦頭的毛巾上一擦,“不如今晚閆先生好好想想清楚,明朝還來得及換主意!”


    說完,扭身氣鼓鼓就走了。


    “……”


    閆崢薄唇抿緊,額間突突跳了兩下。


    “得,氣性挺大……”


    閆崢往床頭一靠,小趙哦,練太少了是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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