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靳宗看向秦瑤的手心,一片鵝絨小的雪花在她的手心融化。


    很快,一片,兩片,三片,無數片的雪花開始飄落。


    雪下得突然 ,也下得快。


    一會兒功夫,榮靳宗和秦瑤的頭上身上都落了一層白。


    榮靳宗怕秦瑤凍生病,拿羊絨大衣裹緊了人。


    “外麵冷,迴去了。”


    秦瑤喝進身體裏的酒精此刻正沸騰呢,一點也不覺得冷。


    雙手張開接了許多雪,然後一口氣吹走。


    秦瑤很久沒見過這麽大的雪了。


    興奮的不行。


    迴別墅,路過院子裏的秋千。


    秦瑤一下從榮靳宗的懷裏跳下地,榮靳宗伸手去抓,隻勉強碰到了衣角。


    “老公我要蕩秋千。”


    大雪天蕩秋千,明天喜提生病三件套——感冒發燒流鼻涕。


    榮靳宗擔心又隻能寵著,敞開心扉的開心太難得。


    打電話給李嫂送厚披肩出來。


    李嫂拿著披肩出來看這兩人在胡鬧,也是沒話說。


    但很快又換上了一副笑臉。


    太太和先生現在這麽琴瑟和鳴,真的是太好的樣子了。


    沒有什麽比自己愛的人在自己麵前肆無忌憚的鬧騰更幸福。


    有些東西真的隻有經曆了失去,才能真正的體會。


    失而複得的珍貴,是神給予的一次獎勵。


    李嫂上前哄著秦瑤給裹上披肩,又給了榮靳宗一把傘。


    然後很有眼力勁的迴了別墅。


    鵝毛大雪簌簌,天地間銀裝素裹。


    秦瑤迎著雪花把秋千蕩的高,看盡院子裏的落雪風景。


    “啊~哈哈哈!下雪好美啊!”


    榮靳宗的心提著,縱容秦瑤蕩了五分鍾,便喚她停下來。


    秦瑤貪玩,有點不情願,討價還價像個小孩。


    “老公,我再玩五分鍾就迴家。”


    榮靳宗不語,隻是把輪椅行駛到秦瑤的的正前方,然後撐著扶手站了起來。


    秦瑤馬上停了下來,“老公,你別亂動,雪天路滑。”


    不小心摔到膝蓋,損傷難以估量。


    老婆貪玩,還欺負他行動不便,不能抓住她, 那隻好使出殺手鐧了。


    秦瑤下了秋千,小跑過去抱住榮靳宗,蹙眉訓人,“你現在也這麽不聽話了。”


    榮靳宗嘴角向兩邊延展開,笑得比以往都溫柔,說不出的溫柔。


    比墨濃的瞳仁中緩緩流淌著滾燙的愛意。


    秦瑤的臉被托起,眼裏隻有榮靳宗逐漸放大的臉。


    唇瓣相觸的瞬間,秦瑤虔誠地閉上了眼睛。


    她在心裏默默祈禱。


    如果這個世界有神明,那就請聽到她的聲音吧!


    ——她愛這個男人,很愛很愛,想和他走完這短暫的一生,普普通通就好。


    ——她貪念這個男人,很貪很貪,想把他抹上奶油一口吃掉的那種。


    ——如果一切都是夢,那就祈禱永遠都不要讓她醒來。


    周遭的時間仿佛全都靜止,閃著光的雪花好似變成了神的祝福密語,落滿他們的世界。


    直到兩人的腿被人抱住,榮靳宗和秦瑤互相低著額頭分開,同時低頭去看。


    恩恩正抱著他們的腿,仰著小腦袋一眨不眨地盯著他們看。


    “爸爸,媽咪,親親。”


    秦瑤和榮靳宗都笑了,偷親被兒子抓了包。


    不是李嫂不想過來把小少爺薅迴去,實在是她太煞風景。


    秦瑤把恩恩抱起來,和榮靳宗一人一邊親在了恩恩嫩滑的臉蛋上。


    秦瑤:“恩恩好香啊!是不是剛擦完香香啊?”


    恩恩很懂禮貌的迴禮,先親一口媽咪,再親一口爸爸。


    “媽咪香,爸爸香。”


    --


    巴博斯在院子裏停下,霍霆燎繞過車頭,拉開副駕駛的門,從裏麵抱出林穗。


    酒精燒的林穗懶洋洋的,下車的時候,猛的一下朝著霍霆燎撲了過去。


    霍霆燎往後踉蹌一步,被嵌在土裏的鵝卵石絆了一下。


    林穗壓著他下來,兩人一起跌坐在了地上。


    “啊呀!老公,沒有摔疼你吧?”


    林穗一臉心疼的檢查,手摸得確是自己屁股底下坐著的地方。


    霍霆燎笑著捏了一下林穗的臉蛋,“喝醉酒都不忘耍流氓。”


    林穗卻突然把他推躺在了地上,“別動。”


    霍霆燎聽話不動,林穗趴在他身上,笑著說:“老公下雪了。”


    一朵潔白的雪花落在霍霆燎的唇瓣上,林穗輕啄一下吻上去。


    冰涼的雪花在兩人的唇齒間融化。


    又一朵落在他的眼皮上,林穗又一個吻印下。


    雪花落在腦門,林穗吻上腦門,落在鼻尖,吻在鼻尖。


    樂此不疲,像是在玩一場神秘古老的遊戲 。


    雪花越飄越大,林穗覆在霍霆燎的上方,語氣鄭重地說:“老公,我已經在你的身上下了愛情咒語,你永遠都隻能是我一個人的了。”


    炙如岩漿的血液流過霍霆燎的心房,他亦如複述咒語般的諾下誓言。


    “我霍霆燎永遠是林穗一個人的。”


    林穗:“永遠隻能愛我一個人,到死為止。”


    霍霆燎:“霍霆燎永遠隻愛林穗一個人,至死不休。”


    林穗看著霍霆燎的眉眼,聲音忽然輕的像無聲落下的雪。


    “咒語已成,霍霆燎,這輩子你都逃不掉了。”


    霍霆燎用行動迴應了林穗的這個問題。


    大掌撫上她的後腦吻了上去。


    他永遠都不會逃。


    兩人被落成了雪人,霍霆燎邊吻邊抱著林穗從地上站起來往別墅走。


    如果愛能凝成實質,那霍霆燎對林穗的愛,就像今晚的大雪一樣熱烈。


    別墅二樓臥室燈亮起了暖黃的光 ,接著浴室的燈也亮了。


    兩道糾纏的身影投在窗簾上,轉個圈,又消失不見。


    雪下了一整夜,北城迎來了十年來最大的一場暴雪。


    霍父霍母的飛機因天氣原因延遲,隻能先在其他中轉的城市多待一天。


    第三天,霍霆燎帶著林穗和霍沛沛去機場接人。


    兩個老人心血來潮跑出去環遊世界,一走就是一年。


    霍母下飛機走出來,林穗衝上去就抱住了人。


    “媽,你走這麽久,我好想你啊!”


    霍母嚇得不敢動。


    霍父表情難以形容。


    霍沛沛:......


    霍霆燎:......


    還是霍沛沛先反應過來,上去扒拉開人,“這是我媽,亂搶什麽台詞。”


    “媽,你走這麽久,我好想你。”


    霍母溫情地拍了拍霍沛沛的背,目光卻是小心打量地看向林穗。


    兒媳婦第一次這麽熱情的問好,她剛才嚇傻了,忘了迴應,她不會生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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