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泄完情緒的代價就是整個人像一塊被擠幹水分的海綿。


    枯萎空洞。


    風一吹,整個靈魂都冰涼徹骨。


    深夜的街頭,霍霆燎開著車,找不到行駛的目的地。


    他拿起手機準備騷擾周易燃,目光瞥到了好友申請欄有新的消息。


    猶豫片刻,點開。


    林穗:「泥濘的土壤更適合種子發芽,這不是最後的結局。」


    看著頭像換成了自己的臉,霍霆燎目光冰冷地刪除所有臨時會話記錄。


    就算,後來中蒜學會了如何去愛又怎麽樣?


    他滿目瘡痍的心,再也長不出任何東西。


    被窩裏,迷迷糊糊剛要睡著的周易燃被突然震響的手機給叫醒。


    懷裏滑溜的女人哼唧著翻了個身,不滿的拿屁股對著他。


    周易燃也有點惱,一晚上累成死狗,剛歇停,後半夜還有哪個畜生給他打電話?


    手機拿過來一看,登時精神了。


    等他油門轟到底趕到的時候,就看到霍霆燎穿個睡衣坐在窗邊的位置,一個人孤獨地喝酒。


    他走過去,滿眼打量,語氣揶揄,“半夜三更穿個睡衣喊我來酒吧喝早茶,霍霆燎你玩抽象呢?”


    霍霆燎看向落座對麵的男人,忽然,目光就直直的頓住了。


    “打擾你當狗了?”


    周易燃先是狐疑,然後順著霍霆燎的目光,才猛的發覺脖子勒得慌。


    靠!


    來的太急,項圈忘摘了。


    他一臉鎮定的把脖子上的項圈解下來,順手就扔進了一旁的垃圾桶。


    嘴上還不讓步,“你就嫉妒吧!你巴不得林穗玩你。”


    霍霆燎目光瞥向酒吧的落地窗外,整座城市籠罩在灰蒙蒙的雲霧之下,等待著那縷金色的光,穿透雲層再次給這個世界帶來溫暖。


    他一口一口的喝酒,半杯威士忌很快見底。


    周易燃善於察霍霆燎的顏色,睡衣都不換就跑出來,指定是性生活又不和諧了。


    他給自己也倒了半杯威士忌,目光瞥到霍霆燎受傷的右手,“你家林小貓撓你了?”


    霍霆燎麵無表情,“玻璃劃的。”


    這家酒吧是會員製的清吧,此時已經接近清晨,客人基本走的差不多了。


    霍霆燎來的時候正要打烊,他直接掏錢包了場,工作人員隨便把音樂換成了藍調抒情。


    周易燃當然不會相信這個長期處於缺愛饑渴又死要麵子的男人說的話。


    他吊兒郎當地靠在椅子裏哼笑,“我有個問題真的懷疑很久了。”


    話說一半吊人胃口。


    霍霆燎漆黑的眸子果然睨了過來,但很快就收了迴去。


    看他那賤笑的樣子,就知道沒憋什麽人話。


    霍霆燎越是裝的不感興趣,周易燃就知道他在逃避。


    他越逃避,他就越想說。


    他把身體往前傾了過去,聲音不算小地問:“你到底是不是不太行?不然我真想不明白你會搶不過一個替身小白臉?”


    霍霆燎喝酒的手一頓,犀利的目光越過酒杯的上沿射向周易燃。


    周易燃不怕死的繼續說:“你別用這種眼神瞪我,畢竟人不可貌相嘛!”


    霍霆燎眯了眯眼,頭一次見人不可貌相是這麽用的。


    他懶得搭理這些沒營養的話題。


    重新給自己倒了半杯酒,深褐色的液體灌進透明的水晶杯裏,像是蘊含著神秘的魔力,能夠讓人靈魂出竅,擺脫肉體凡胎的痛苦。


    酒精順著血管漸漸爬上了霍霆燎的大腦,他有些嘲笑自己,如果他是個修仙者,那他肯定一輩子都破不了情劫。


    貪情妄愛的人,都會留在凡間受盡情虐之苦。


    周易燃沒見過霍霆燎有過其他女人,所以也不好判斷他的實力能達到他幾成。


    但以他伺候謝珆的經驗來看,她那麽難搞的女人,都被他在床上降服了。


    那問題百分之九十九是出在sex上。


    他不依不饒地說:“你要是真的力不從心,也別諱疾忌醫,我給你介紹個男科中醫聖手,醫術絕對權威。”


    霍霆盯著周易燃眼底的烏青,反問道:“才幾年?你就被謝珆玩壞了?”


    周易燃:......


    什麽叫他被玩壞了?


    他嘴硬道:“你別心裏不平衡,我在這方麵一直是天縱奇才,不然謝珆那麽冷淡的女人怎麽會被我馴服?”


    霍霆燎謔笑,無情的反複插刀,“所以,你就是靠著在床上當狗,把謝珆哄開心的?”


    周易燃:......


    “切~這年頭誰還不玩個角色扮演啊!”周易燃被刺中軟肋,表情十分浮誇地翻白眼,“你懂不懂情趣?”


    說完還覺得不夠,繼續挖苦道:“我覺得,就是你花樣太少了,你家林小貓才會覺得你沒有性魅力。”


    霍霆燎繼續不理他的廢話,叫他出來,純屬因為一個人太無所事事了點。


    有個狗在旁邊叫,也能讓他找到點活著的氣息。


    周易燃繼續說教,“男人要有性魅力,懂不懂?要不要兄弟教你幾招?”


    “別廢話了,喝酒!”霍霆燎把杯子舉過去和他碰杯。


    周易燃端起杯子碰了下,恨鐵不成鋼地歎氣道,“阿燎,不是我說你,你既然認定了非林穗不可,那你就要試著去了解她。”


    半天了,霍霆燎終於聽到了一句能入耳的話。


    喝完杯中酒的他,給了一個周易燃一個眼神。


    周易燃笑的曖昧,“了解她喜歡什麽姿勢。”


    霍霆燎沉著臉拿起酒瓶給他倒了個滿杯。


    “哎,你幹嘛!”他不滿的大叫。


    放下酒瓶,霍霆燎低聲無波無瀾地說:“我把離婚協議給她了。”


    周易燃怔愣一瞬,“你決定放手了?”


    “決定放手。”


    “你舍得?”


    這一次,霍霆燎沉默良久。


    周易燃一眼看透答案,“你不舍得。”


    霍霆燎端起酒仰頭一飲而盡,他太恨自己不能爽快地說出:自己舍得,到此為止,就這麽斷了。


    他再也不要去糾纏一個叫林穗的女人了。


    周易燃歎了口氣,試探地問:“她和那個何斯仁真的有事啊?”


    以前他也開玩笑罵過霍霆燎死心眼,死心眼的男人是遭了詛咒來還債的。


    但霍霆燎的性格就是這樣,愛上了,就是不死不休。


    他對周易燃搖了搖沉重的腦袋,林穗的行蹤他很清楚。


    他不會讓林穗在還沒有和他徹底斷絕關係前,毀掉那個屬於他的林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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