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什麽人啊,打球這麽髒。”


    “這麽撲一個姑娘家身上,要不要臉啊。”


    “不要臉啊!”


    “我好羨慕。”


    “額,你們不覺得這位公子很機智麽。”


    “你看人光看臉啊!”


    “………………”


    賽場上群情洶湧一片嘩然,就算紅隊最後搶到了球進了,整隊人都麵目無光。


    慕少白被撲倒在草地看著突然出現的藍天白雲整個人是懵的。等意識到發生了什麽,連滾帶爬麵紅耳赤怒不可遏,再對上上官末那張一臉得意的臉,破防得摔了球杆,怒罵上官末大名,“上官末!有你的,玩不起是吧,我再也不跟你玩了。”說罷,氣唿唿離去。


    上官末是不要臉到了極致,一點都不覺丟人,調戲慕少白,“都給你說了你會後悔的,你偏不信邪,還有,你氣糊塗了吧,怎麽把我名字喊錯了?”


    上官止一臉“大冤種”的表情策馬過來,也看不慣上官末這麽老拿慕少白尋開心,“哥,你行行好吧,你不要臉我這張臉還是挺喜歡的。別把我也害進去。”


    在西南的時候,與上官末頂著同一張臉的上官止都愁死了,每迴去魅宗都生怕被人套麻袋。


    陳若蘭也過來責備,“你也真過分,難怪他這麽討厭你。”


    “哼哼哼哼”上官末頭埋到臂彎是憋不住笑,肩膀都抖動了起來,從來需要冷著一張臉的他,這迴是少有地開懷大笑,“你們不覺得很有趣麽,就喜歡他這種想幹掉我又拿我沒辦法的樣子。”


    陳若蘭“嗬嗬”兩聲。


    上官止早知道兄長這副德性,無奈道,“行,你今天裝都不帶裝了,慕少宗主這麽多年沒把你弄死,真的是他仁慈。”


    那頭,“仁慈”的慕少白一路“氣煞我也!”跺著腳迴慕容曉所在的涼棚。


    一路收到很多姑娘婦人的同情安慰,哪怕再嫉妒他的美貌,這麽大庭廣眾被個成年男子撲倒,名聲盡毀,大家都怕他想不開。


    女子身份的慕少白是十張嘴都說不清,逃難一般衝迴有上官郎君、慕容仙子鎮守的棚子,一進去就準備抱怨,抬眸就見到容月卿在場且臉色不善。


    慕少白一個激靈,也不知道這個爹在這待了多久場上情況看到了幾分,環視一周,慕容倩趕緊低頭,慕容曉是縮迴慕容倩懷裏,和慕容倩抱成一團。


    慕少白試探著問,“娘,你怎麽過來了。”


    “我不過來,如何知得,好他個上官末,大庭廣眾都敢這麽羞辱我兒,平時不得反了天!”容月卿都氣出了顫音。


    慕少白甚少看見容月卿生氣如此,生怕一會出門容月卿就把上官末撕了,連忙解釋,“爹,你冷靜,沒那麽嚴重,我倆鬧著玩的。”


    “鬧成這樣也是鬧著玩的?”容月卿鄙夷地看向慕少白。


    慕少白想想剛才情形,如若不是作為丟人的主人公有點不是滋味,迴過味來還是覺得刺激有趣。一般人哪裏能想出這等缺德事來。


    慕少白想著嘴角都不自覺往上翹。他想明白了,如容月卿所言,他若真討厭上官末根本不會顧忌什麽兩族關係,早對他動了殺心。更不可能明知道上官末在場的情況下,下場去跟他打什麽馬球。本質上,就是想下場找他玩,上官末也如是,他兩本就是一類人,惺惺相惜的一類人,不過以歡喜冤家的形式出現罷了。


    “爹,我們小孩子的事情你能不能別摻和,害得我都玩不下去了。總之我當真受了欺負,第一時間來找你,如何?”


    玩下去?容月卿仔細想了想,若是他不在場,慕少白剛才已經找慕容倩、慕容曉一通告狀,接下來應該就是大家一起口誅筆伐上官末,他在這裏,陳若蘭是往這邊瞄了一眼,然後快速騎馬繞到了對麵。


    容月卿恍然,“好像確實是我多事了,也就是說下次他們還這麽找你玩,你還去?”


    “有下次再說!”慕少白都發現慕容倩、慕容曉兩個抱一起在笑話他。意識到這可能又是來自親爹的作弄,慕少白毛了,拉起容月卿將他往外趕,“你就別管別管,剛容晏來的時候你不跑得挺快,管容晏去啊,光逮著我一個弄。出去,給我出去,別打攪我們。”


    容月卿就這麽被最黏他的親兒子給攆了出去。


    一出去,聽到裏麵三人迅速打成一片,聽到慕少白生動活潑的說笑聲,容月卿恍如隔世。


    覺得總算能給遠在西南的慕荼山有個交代。忽而困惑,算算日子,慕荼山也許久沒與他聯係。


    心有不安,容月卿放了隻信蛾出去。看著信蛾遠去,容月卿收拾一下,完成他此行的最後一個目的。


    是趁布菜之機,以仙姿臉容廚娘慕容月卿的身份,到處哭訴,橫龍嶺霸占八寶樓,在樓裏整各種見不得人勾當,博取不少達官貴人的同情。


    熱熱鬧鬧的馬球結束,大家意猶未盡,男的吟詩鬥酒,女的插花煮茶,各種項目都漸漸迎來了尾聲。


    慕少白的舞、慕容倩的琴、慕容曉的香,好歹都有點看家本領鎮得住場。


    酒過三巡,男生那邊是很多人對西域體貌的上官末、上官止充滿好奇。有人帶了頭便個個化身好奇寶寶,奇思妙想各種奇怪的問題絡繹不絕。


    “元兄,上迴在郊外聽你一曲意猶未盡,今天人多,何不一展歌喉。”陳若蘭突然興起。


    “你們聽得懂麽。”上官末冷笑。


    “不用聽懂,好聽就行。”“對啊對啊,西域歌我還沒聽過哩,讓我們開開眼。”


    一堆人在那裏起哄。


    本以為上官末會拒絕,誰知他今天心情好,“咳咳”兩聲清了清嗓子,再次,天籟起,萬籟靜。


    “我的女神你在何方,披榮光萬人稱頌。能將人心占領,驚天地,將天下掌控。


    我兩如光影互生,如日月難以同空,如晨昏不能同留,如晝夜難分明。


    血淚交織,魔影叢生,神為良善,奈何諸惡橫行,白焰下,灰燼生。


    明知艱難險阻,我對你意如初忍辱前行,地獄下亦平靜。”


    在場能聽懂這首歌的人不多,了解這首歌內容的更少。


    男生聽了覺得雄壯帶點悲涼,女生聽了覺得浪漫而神聖。


    慕容曉喜歡一直以為那是上官末走鏢的暗號,陳若蘭因為這首歌想結識上官末這個朋友,唯有慕少白知道,那是一首情歌,上官末在對某人當眾表白。


    遊園會圓滿落幕,上官末、上官止迎來了最頭痛的時刻。慕容倩、慕容曉兩個緊緊相擁,難舍難分。


    慕容曉喜歡慕容倩,隻要和慕容倩在一起,跟著她生活起居,那她就是所有人的乖寶寶好孩子。


    慕容倩本出身官宦之家,是名副其實的貴族小姐,後來黨爭失勢家族沒落,被抄家滅族淪落教坊本以為從此蹉跎一生。誰知西爾法將其贖出,將其帶到旭日山莊讓她重新過迴富家小姐的生活。哪怕隻是作為慕容曉的替身,一切虛無縹緲,隻有慕容曉是實在的,一直同吃同睡,慕容倩早將其視為這世上剩下最親近之人。


    慕容倩本來想著見麵就好,可惜光陰如白駒過隙,快樂時光短暫,人性貪婪,騎驢找馬得一想二。離別簡直是撕裂之痛,慕容倩將慕容曉抱得更緊,情難自控繼而痛哭起來。


    上官止頭都大了,捏著眉心找始作俑者上官末抱怨,“哥,你幹的好事。”


    上官末咬牙切齒,感覺被擺了一道,“跟她商量的時候還好好的,誰知道她也會出爾反爾。”


    上官止硬著頭皮勸,“不是我不樂意,宅子還在修,沒有招待你的地方。”


    “我不介意,我和阿曉住一屋就行。”慕容倩堅持。


    “我介意啊。”上官止抓狂了。


    “額,你們這又是哪出。”恭送完賓客迴來的凜沐風,看到旭日山莊的車架和陳若蘭的車架仍然駐在門口。


    陳若蘭嘖嘖搖頭,“姊妹情深,生離死別。”陳若蘭也勸過,奈何勸不動,慕容曉是他送來的自然也得他送迴去,結果也被卡著走不動。


    宴會場地收拾完成,八寶樓的人也打道迴府,出來看到這個場景,慕少白想過去。


    容月卿將他拉了迴來,“走吧,明天早點過去玩便是,你總不能也想跟著過去吧。”


    慕少白現在隨時都可以去上官宅找慕容曉玩,倒也不用湊這個熱鬧,道別了,就走了。


    鎮遠漕運那邊著人來催,上官末焦頭爛額,“這樣子吧,一人退一步,你把阿倩送到鎮威鏢局,那邊離阿曉住的地方近,明天天亮後她愛去哪玩我們也管不著,這總可以了吧。”


    上官止一想,這個可以有,直接理由就是慕容倩害怕上官惡,去找上官邪,合情合理。


    “阿倩,聽到了吧,鎮威鏢局離阿曉住的地方不遠,拐個彎就到的。”上官止繼續苦口婆心。


    “當真?”慕容倩止住了哭泣,怕這兩兄弟哄騙她的。


    “真的。”慕容曉點頭。


    慕容倩再將慕容曉抱緊,“那我也要進城了再與阿曉分開。”


    “好好好,行行行,就這麽定了。”上官末生怕再有變卦,跟陳若蘭商量,直接讓這兩位尊貴的大小姐上他陳家的馬車。


    “行,沒問題,榮幸之至。”見事情總算圓滿解決,陳若蘭和上官止二人是護送兩位慕容小姐迴家。上官末迴鎮遠漕運交差去了。


    一場遊園會風雲詭譎,很多王孫公子、江湖名流進了八寶樓被迷了心智的傳聞,漸漸傳遍了洛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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