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張遼的詢問,隻見周瑜轉頭看了一眼身後那些跟隨著自己出生入死的將士們,周瑜的眼中閃過一絲不忍之色,然後再次迴過頭來麵對張遼。


    隻聽周瑜誠懇地說道:“還望兄台高抬貴手,放我這些將士們一條生路。他們大多數人都隻是普通的士兵而已,而且其中很多都是土生土長的豫章本地人。”


    “大家家中還有年邁的父母以及年幼的妻兒等待著他們歸去。所以,如果有人想要離開這裏,返迴家鄉,請兄台網開一麵,放他們走吧;不過若是有人願意繼續從軍,那就煩請文遠兄代為帶領他們,讓他們能夠有一個安身立命之所。”


    張遼微微皺起眉頭,目光深邃地凝視著遠方,似乎在心中權衡利弊。片刻之後,他嘴角揚起一抹笑容,那笑聲如洪鍾般響亮而豪邁,迴蕩在戰場上空。


    “哈哈哈哈哈!公瑾兄如此深明大義,我張遼又怎會為難這些英勇的士卒?自然是任由他們去選擇自己未來的道路。”張遼朗聲道,聲音中透著一股豪爽之氣。


    周瑜聞得此言,一直緊繃的心弦終於稍稍放鬆下來。他轉過身來,麵對著身後那群疲憊不堪但眼神依然堅定的將士們,高聲唿喊:“諸位兄弟,今日這場激戰並非爾等之過錯。現在,請大家都放下手中的武器,如果有想要歸家與親人團聚的,就盡管離去便是!”


    話音未落,隻見眾多將士紛紛響應,毫不猶豫地將手中緊握的兵器輕輕放在地上。一時間,叮叮當當的聲響交織在一起,仿佛一首充滿解脫和希望的樂章。


    就在此時,徐庶策馬緩緩上前,來到周瑜身旁。他壓低聲音,語氣誠懇地對周瑜說道:“公瑾兄,實不相瞞,我們主公本意並非要將各位趕盡殺絕。主公向來愛惜人才,若是都督您能夠真心歸順,日後必定會受到重用,前途必然不可限量。”


    周瑜聽罷,臉上露出一絲苦澀的笑意。他無奈地搖了搖頭,輕歎道:“多謝元直兄相告,但今時今日,我周瑜已然成為這敗軍之將,一切也隻能聽憑貴方發落了……”


    說完,周瑜抬起頭,望向天空,眼神中流露出深深的落寞與不甘。


    過了沒多久,徐盛便凱旋而歸。程普眼見周瑜等一幹人等成功脫逃後,奮力抵擋了徐盛一陣子,緊接著瞅準時機,迅速奪路狂奔而去。


    由於當時正值漆黑如墨的夜晚,能見度極低,這給徐盛的追擊行動帶來了極大的阻礙。盡管他心急如焚,但也無可奈何,最終隻能眼巴巴地望著程普的身影逐漸隱沒於茫茫夜色之中,直至徹底消失不見。


    待徐盛將事情的經過一五一十地講述完畢後,典韋豪氣幹雲地哈哈大笑起來:“無妨無妨!賀齊不是正在趕往南昌方向鎮守伏擊嘛!依俺看呐,這個程普定然插翅難逃!”


    然而,徐庶卻輕輕搖了搖頭,麵色凝重地說道:“此事恐怕沒有那麽簡單!要知道,程普逃走之時僅有他孤身一人,如此一來其目標實在太過渺小,若他存心藏匿行跡,或許還真有可能被他僥幸逃脫!”


    聞聽此言,徐盛麵露慚色,緩緩低下了頭去。就在這時,張遼趕忙走上前來,出言寬慰道:“文向兄弟切莫過分自責!即便程普當真得以逃脫,僅憑他一己之力又怎能扭轉當下豫章郡的整體局勢?”


    此時,站在一旁的周瑜忽然心生好奇,開口問道:“元直兄,不知你究竟是怎樣神機妙算到我會選擇朝著曆陵方向撤退,而非前往南昌?”


    徐庶笑道:“哪有什麽神機妙算,在下想的不過是南昌那邊路途更遠,水網密布。公瑾往那邊撤退逃也逃不遠,再加上魯子敬在南昌周邊也有三萬水軍,公瑾真要去,想必也入不了南昌城!早晚還是一敗!”


    周瑜苦笑一聲,說道:“沒錯,在下確實是這樣考慮的。倒是讓元直兄一眼便洞穿了在下的想法!佩服!”


    ……


    見大戰已經順利結束,張遼心中鬆了一口氣,他開始收攏兵馬,準備向曆陵張固大營的方向撤退。曆經兩天的艱苦跋涉,三萬大軍終於返迴了大營。


    張固得知消息後,心中滿是期待和興奮。他親自在轅門外迎接眾人的迴歸。接下來,在與眾人寒暄一陣之後,張固將目光投向周瑜,心中暗自揣測著這位傳聞中的江東名將。


    周瑜此刻在張固麵前也透露出一絲尷尬,他心中暗自歎息。當年自己曾與張固擦身錯過,後來每每想起,也讓他感到有些遺憾。而如今,麵對張固的熱情,作為降將的他也不禁有些不知所措。


    卻聽張固哈哈大笑道:“公瑾兄,尤記得當年,我慕公瑾兄大名。曾前往廬江尋找公瑾兄,隻不過緣分未到。公瑾兄隨令父前往洛陽,從而與公瑾兄失之交臂!此乃我人生之一大憾事。沒想到今日在下終於能和公瑾兄會麵了!”


    張固的心中此時也充滿了感慨,他一直對周瑜的才華和智慧欽佩不已。當年還在廣陵之時,他就曾前往廬江尋找周瑜。


    不過最終也是沒有找到,好在廬江之行也不是沒有成果,最後還是得到了魯肅的投效。多年之後,這次終於有機會與周瑜相見,他也感到無比的興奮和期待。


    隻見周瑜緩緩從懷中掏出一張信件,笑了笑,說道:“當年我從洛陽迴來,倒是看到廣陵侯留下的書信。隻不過彼時我與孫伯符交好,特爾前往投奔於他。實乃……”


    沒等周瑜說完,張固擺擺手,說道:“此乃人之常情,公瑾兄不必在意。時過境遷,如今的結果卻是好的!這就行了!”


    張固的心中其實並沒有真正的責怪周瑜,他理解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和立場。以當時的情況,僅憑一封書信,怎麽可能打動周瑜。如今他更看重的是周瑜的才能和未來的合作。


    周瑜尷尬的笑了笑,說道:“在下有一事相求,隻要廣陵侯答應。在下這就認廣陵侯為主,日後願效犬馬之勞!”


    此時周瑜的心中有些緊張,他不知道張固是否會答應他的請求。畢竟自己剛剛投降,就要提要求,想來任何人恐怕都會有想法。但他也明白,這是他唯一能完成好友所托的機會。


    張固卻沒有太過在意,笑著說道:“公瑾但說無妨,隻要在下可以答應。無不可以!”


    周瑜鄭重的說道:“如今廣陵侯與伯符為敵,在下自然不會相勸。日後孫家也任由廣陵侯處置,但是伯符之妹與我已有婚約。她如今算是周家之人,希望日後廣陵侯攻下南昌,能饒她一命!”


    張固哈哈笑道:“我還以為是多大的事!這又有何妨,既然是公瑾之妻。我自然不會多問!隻要孫策孫靜孫權願降,孫家我也不是不可以接受。隻是孫伯符此人性格使然,才會落到如今這尷尬的地步!”


    張固的心中其實已經有了打算,他知道周瑜的請求並不過分。至少他沒有讓自己放過孫家其他人。區區一個女子,自己也不會太放在眼裏。


    至少他也希望能夠通過這個機會,讓周瑜更加死心塌地地為自己效力。同時,他也對孫家的未來有了一些思考。


    如今世家敵對的觀點,在司馬家族洛水之誓之前。還是不講究趕盡殺絕的。包括後來的曹家,劉禪都是善終。


    可能是壞事做的太多,司馬家也要拿劉禪和曹家重新立一下牌坊。如果不是永嘉之亂,可能劉禪的後代也能善終。


    不過司馬家的名譽實在太大,從晉朝被劉裕滅亡開始,劉裕將司馬家屠了幹淨。這時候開始,對待對手的後代家眷才有了趕盡殺絕的做法!


    周瑜聽聞此言,麵色一正,旋即雙膝跪地,雙手抱拳,低頭恭敬地說道:“在下周瑜拜見主公!承蒙主公厚愛與信任,瑜願為主公赴湯蹈火,肝腦塗地亦在所不辭!”


    站在一旁的張固見狀,趕忙向前邁出一步,伸出雙手穩穩地扶住周瑜,麵帶微笑地說道:“公瑾快快請起,此地並非適宜交談之所,還請隨我一同進入營帳之中。我早已為諸位備好了豐盛的慶功宴席,以犒賞大家此番立下的赫赫戰功。來來來~”說罷,他便引著眾人向營帳走去。


    待酒宴結束之後,張固獨自靜坐於案前,眉頭微皺,若有所思。少頃,他像是下定了決心一般,起身踱步來到周瑜麵前,緩緩開口道:“公瑾!依我之見,如今若是讓你留在豫章,恐怕你心中亦是難以安定。畢竟你與孫策自幼相識,又怎會忍心與之兵戎相見?既是如此,不如這般安排可好——你與子烈一同前往江夏,協助奉孝。不知公瑾意下如何?”


    周瑜聞聽此言,眼中閃過一絲驚喜之色,但很快又恢複平靜,拱手應道:“一切全憑主公吩咐,瑜自當遵命行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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