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肅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緩聲道:“不管糜竺最終是否能夠成功辦妥這件事情,起碼他已經給出了鄭重的承諾。倘若事有不遂人願之處,他甘願協助主公謀取東海一郡之地,並且還會從自家龐大的產業當中調撥出三千名僮客以及整整五千萬錢來援助主公成就大業!”


    聽到這裏,張固不禁睜大了眼睛,滿臉好奇地問道:“子敬兄,這糜竺如此下血本豪賭一場,到底向您提出了怎樣苛刻的條件?”一旁的郭嘉和張紘同樣被勾起了強烈的好奇心,紛紛把目光投向了魯肅。


    隻見魯肅輕撫著下巴處那幾縷胡須,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然後緩緩說道:“其實糜家所提出來的條件倒也並非特別複雜,他們隻是希望能將糜竺的妹妹糜貞許配給主公,以此結成秦晉之好,從而進一步鞏固雙方之間的聯盟關係。而我嘛,自然也是當機立斷,代表主公應承下來了這門親事。”說罷,魯肅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狡黠光芒。


    張固聞言,一時愣住,驚訝道:“子敬,你怎可如此倉促決定?!”


    郭嘉與張紘見狀,相視而笑,道:“此條件確實優厚,子敬答應得並無不妥。”


    張固望著三人,苦笑搖頭,道:“奉孝、子綱先生,你們怎也一同取笑於我?”


    郭嘉拱手道:“主公,左右不過一女子罷了。若主公日後不喜,再納妾室便是。今日,麵對如此優越的條件,為何不能成行?”


    張紘亦拱手迴應道:“奉孝所言極是,不過是一女子罷了。若以此謀取一州或一郡之地,條件確實頗為誘人。糜竺出身商賈之家,現今步入官場,為家族謀取後路,亦是情理之中。即便他無法助主公掌控徐州,能謀取東海郡一地亦是不錯的選擇。”


    張紘接著補充道:“然而,糜家商賈出身,而主公您如今已是坐鎮一方的諸侯,兩家門第懸殊。若將糜家女子立為正妻,是否妥當?畢竟,正妻之子將為嫡子,此事需慎重考慮。”


    魯肅聞言笑道:“無妨,我曾聽聞周代貴族女子出嫁時,常有同族姐妹或姑侄陪嫁,稱為‘媵’。雖如今此製已不常見,但士大夫階層中卻興起了一種‘平妻’製度。平妻地位高於妾,而低於嫡妻,這或許可以作為一個解決方案,諸位意下如何?”


    郭嘉與張紘聞言,皆拱手稱讚道:“此言甚妙!”張固則指著三人笑道:“此乃我的家事,你們怎就如此堂而皇之地討論起來了?”


    張紘再次拱手迴應:“主公,正所謂諸侯之家無小事。此事雖為您的家事,但一旦與主公大業相關聯,便不再是尋常之事。我等既然投效於您,自然應為您謀劃,此乃常理。”


    郭嘉亦附和道:“正是如此,主公也曾提及徐州的重要性。如今卻為此等小事猶豫不決,豈不有失體統?”


    張紘繼續勸道:“主公,您已至娶妻之年,此事應盡早解決。如今恰逢此事,實乃天賜良機。主公早日娶妻生子,留下後代,亦可安定眾將之心。”


    張固聞言,歎了口氣道:“好吧,就依你們所言。不過此事還需稟告家父,由他最終決定。”


    張紘笑道:“此乃常理,婚姻大事自然需由府君大人定奪。”


    望著眼前喜悅的三人,張固再次歎了口氣。時代的差異使得此事在他們眼中確實是一件好事。糜竺的妹妹,糜貞,即《三國演義》中的糜夫人,那位為了劉禪投井自盡的英勇女子。她的一生可謂波瀾壯闊,從豪族大小姐到顛沛流離,經曆了無數的起起落落。


    一開始,她是豪族大小姐,身份尊貴。畢竟從她有自己的名字就能看得出來。


    而自從她嫁給那位年長她近二十載的夫君後——那位曾言“兄弟如手足,女子如衣服;衣服破,尚可縫;手足斷,安可續”的男子,她的命運再度出現了轉折。


    張飛因醉酒失守徐州,她不幸落入呂布之手。而後,劉備聯合曹操共討呂布之時,她再度在小沛被呂布俘獲。及至劉備斬車胄,重奪徐州,她與關羽又遭曹操俘虜。


    此後,她隨關羽曆經艱險,過五關斬六將,最終在古城與劉備團聚。最終他們在新野度過了數年短暫的安穩時光。


    然而,好景不長,曹操揮師南下。此番,她並未成為俘虜,而是不幸墜入長阪坡的一口枯井之中……


    張固審閱著糜竺的來信,心中五味雜陳。他對霸業的渴望與對未知婚姻的忐忑交織在一起,使得廳內氣氛變得異常凝重。


    片刻後,張固振作精神,轉向魯肅言道:“子敬,你已歸來,九江郡丞一職暫且由你擔任。望你協助子綱先生,共同管理郡中事務。”


    “明年開春的農事不容有失,此外,你還需代我致信廣陵,催促戰船與鎧甲兵器的打造進度。已完工者,務必直接送往徐晃、蔣欽軍中。同時,傳令徐州,將鹽盡快運往徐州交於糜家。一旦與公孫瓚達成協議,即刻啟運!”


    魯肅聞言,起身拱手道:“主公放心,此事肅定當竭力完成!”


    ……


    隨著時間的推移,新年悄然而至。在這個喜慶的時刻,張固、郭嘉、張紘、魯肅與趙雲五位君臣共聚一堂,共度佳節。迴首往昔,去年春節之際,張固正身處討伐董卓的征途之中,身邊僅伴隨魯肅與黃忠二人,此時境況已大不相同。


    宴席間,張紘率先開啟話題,談及各自的家人。他憶起自己年邁體弱的母親,不禁潸然淚下。張固想起曆史記載,張紘本應在數年後才投身孫策麾下,彼時他正為母守孝。念及張紘母親可能僅餘數載光陰,張固當即決定,修書一封至廣陵,吩咐下屬將張紘的母親接來團聚。


    張紘對此深感動容,當晚舉杯痛飲。隨著張紘對家人的深情敘述,張固亦憶起趙雲尚有一位兄長,且不幸數年後離世,此事曾令趙雲一度離開公孫瓚。於是,張固順勢將話題引向趙雲的家庭,趙雲便詳述了自己擁有一兄一妹的情況。張固聽後,當即提議趙雲將家人接至廣陵,趙雲欣然應允。


    目睹魯肅與郭嘉飲酒至勾肩搭背之際,張固心生一計,欲以戲謔的方式報複魯肅往日亂點鴛鴦之舉。他巧妙地引導話題,屢屢提及魯肅的單身狀態與趙雲的妹妹。在張紘與郭嘉的默契配合下,張固成功抽身,最終促使趙雲在酒意朦朧中決定將妹妹許配給魯肅,而魯肅在大醉之下也爽快答應。


    當晚,兩人以妹夫、舅哥相稱,氣氛熱烈異常。然而,次日清晨酒醒後,麵對既定的事實,兩人均礙於顏麵,無法反悔,隻得默認這門婚事。為此,魯肅在接下來的數日裏,對張固投以懷疑的目光。


    新年過後,繁忙的季節接踵而至。作為揚州刺史的張固,在陰陵主持了一場盛大的春耕祭祀儀式。除祭祀外,張固還親自執犁,播撒下第一粒種子,標誌著春耕的正式開始。


    此次春耕,陰陵的五千兵馬亦參與其中,這是張固推行軍屯製度的初步嚐試。然而,望著將士們所使用的直轅犁,張固意識到,更為先進的曲轅犁尚需等待唐朝的到來。盡管兩者差異不大,但張固仍對此頗為關注。


    為此,他再次召見了那位正致力於研製迴迴炮的工匠,以探討改進農具的可能性。 麵對直轅犁的實物,他進行了詳盡的比對與說明,並依據記憶中的構造,於地麵精心繪製了一幅草圖。工匠在仔細記錄後,便匆匆離去,因為他正忙於製造迴迴炮的試驗品,距離成功已近在咫尺。而張固所承諾的獎賞,對他而言,無疑具有極大的誘惑力。


    除了曲轅犁這一農耕利器,另一項重要的農業輔助工具便是水車,亦稱旱車。鑒於其結構的複雜性,張固難以僅憑一己之力將其完整描繪。然而,令人欣慰的是,翻車已被成功研製出來,其創作者乃靈帝時期備受寵信的十常侍之一,太監畢嵐。畢嵐研發水車的初衷,僅是為了清潔洛陽的街道。


    洛陽的百姓中,曾親眼目睹過翻車的人或許不在少數。然而,如今的洛陽已因董卓之亂而人口凋零,百姓多被擄往長安。為此,張固特地找到了郭嘉,囑咐他在長安設立情報網的同時,務必尋找那些曾親眼見過甚至參與過水車建造的工匠,並設法將他們護送至九江郡。郭嘉在了解了水車的實用價值後,表示了充分的理解。


    談及情報工作或錦衣衛的發展,郭嘉在未有大戰準備之時,已將主要精力投入於此。他不僅向典韋求助,希望典韋能憑借其曾經遊俠的身份,介紹更多的遊俠加入錦衣衛;同時,他還找到了魯肅,魯肅出身豪族,不僅結識了許多商賈,還與糜家有聯係。通過糜家的引薦,不少商賈也被吸納進了錦衣衛的行列。


    目前,錦衣衛的主要目標是在各郡和州府建立酒樓、青樓和賭場等消息靈通的場所。張固最初的意圖便是獲取第一手的情報信息。而郭嘉則計劃在此基礎上,進一步安排侍女和仆人潛入各諸侯和大將的府邸,以探聽更多的機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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