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昱辰指了指岸邊正在挑水鋤地的老農道……


    “我雖然不懂朝政,但懂的拳法。拳法分陰陽,就和這老農是一樣的道理。”


    “老農種地,要想有所收獲。那天旱時,就需要挑水灌溉;洪澇之時,就要排水泄洪。”


    “隻有順勢而為,延勢而動,才能有所收成。”


    朱厚照若有所思道:“先生繼續說。”


    嶽昱辰道……


    “陛下一憂內閣六部阻礙,二則憂兵不堪用。”


    “其一,內閣本應助陛下理順朝政,安撫天下,此時寧王叛亂不久,陛下應遣內閣閣臣巡視江西等地,代天宣化。”


    “其二,如今已經入秋,再有不久,也可以組織河工,梳理河道積於,這些都需要內閣六部牽頭,到現場臨機處置。”


    “其三,如今天下府兵大多不堪用,想來兵部負有主責,陛下可讓兵部巡視各地,探查各地府兵詳情。”


    “你是說外調內閣和六部文官?”朱厚照道。


    “隻是助陛下處理政務罷了,時機一到,自然可以召迴。”嶽昱辰道,


    “如此一來可以避開直接衝突,牽扯朝局,對天下不利。”


    “而且陛下手握東西兩廠,還有錦衣親軍在手。對於那些肯替朝廷出力的臣子,當然要大加讚揚,傳頌天下;而那些貪汙受賄的,也要明正典型,不能不教而誅。”


    “所以,打一批,拉一批,掌握輿情。”朱厚照道:“先生繼續說。”


    嶽昱辰拱手道……


    “二來,陛下如果憂慮兵不堪用,也是一樣的道理,有靜自然有動。陛下可以將部分京營與邊軍輪調。”


    “這樣一來,加強了京營戰力,也讓邊軍有了喘息之機。”


    “天地有陰陽,朝政也需要陰陽,文官為陰,武將就為陽。兩者需要維持一個平衡。”


    “諸國皆以弱亡,唯漢以強亡,何也?窮兵黷武罷了。”


    “諸國皆亡,唯宋最為弱,獨有靖康之恥,何也?文臣視武將如豬狗罷了。”


    ………………


    朱厚照看著江水漠然不語,許久之後才道:“沒想到先生不但劍法不凡,還有治國之才。”


    嶽昱辰哈哈一笑,拱手道……


    “嶽某不過是另一個趙括罷了,紙上談兵易,真要治國,還是要兗兗諸公才是。沒有實幹之才,上不能興邦,下不能安民,隻會裹亂而已。”


    “陛下不宜和諸公硬剛才是,陛下心煩意亂之時,不妨打打太極拳,體味其中動靜、剛柔的變化。”


    “治大國如烹小鮮,陛下時日還長,何必爭一朝一夕之功。”


    朱厚照不由道:“今天多謝先生一番話,讓朕感悟頗多。”


    嶽昱辰拱手拜謝不語。


    朱厚照拍了拍手,身後孫竹手中拿著一把劍來。


    朱厚照抽出劍身看了看道:“先生被稱為天下第一劍客,今天本來想看看先生的劍法,沒想到……不過朕現在更期待了,不知先生可否展示一下?”


    說著把劍遞了過來。


    嶽昱辰接過金絲楠木的劍鞘,劍鞘上陰刻著‘如朕親臨’四字,上麵用金線纏繞著龍紋;抽出一截,劍身亮如秋水,即便是酷熱的暑秋,也有一股寒意迎麵而來。


    “好劍”嶽昱辰抽出長劍,手指輕彈,蜂鳴聲陣陣,劍身剛中帶柔,堪稱在世神兵。


    嶽昱辰看了看四周,指著樓船上最粗的一根立柱道:“那就獻醜了。”


    嶽昱辰右手挽了個劍花,手中長劍一刺而收,劍光一閃,隨後收劍入鞘。


    “啊?這就完了?”朱厚照眼前一道亮白色光團閃耀,再迴過神,嶽昱辰已經收劍而立,不由詫異道。


    此時,那老太監已經出現在朱厚照身後,雪白的眉毛一陣抖動,看著立柱道:“好劍法,果然是能和東方不敗一戰的劍客。”


    看其他人不明白,那老太監一揮袖袍,輕撫立柱,隨著勁風吹拂,立柱上‘唰唰’掉落一地木屑。


    隨著木屑掉落,立柱上出現一排排字跡……


    天下風雲出我輩,一入江湖歲月催。皇圖霸業談笑中,不勝人生一場醉。


    ………………


    朱厚照看著這一行字,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麽,怔怔愣神了片刻,並沒有伸手拿迴嶽昱辰遞還的長劍,反而道:“隻有先生這樣的劍客,才能配的上這把劍。我就把它贈給先生了。”


    此時行船到了南京,已經能看到南京碼頭處的六部官員。


    朱厚照道:“這一路感謝先生護送,朕自有迴報。後會有期。”


    嶽昱辰知道自己該告辭了,也沒有推辭,拿著長劍拱手拜謝,身形一晃,已經踏水而去。


    返迴華山的路上,係統提示再次而來……


    【你改變了武宗朱厚照在正德十六年病逝的結局,此界曆史發生巨大變化】


    【功之大者,莫過於救駕!你對明武宗有救駕之功,他將大封華山,你徹底改寫了華山結局】


    ………………


    返迴華山的途中,嶽昱辰為了盡快趕路,沒有選擇走官道,一路從南京直插過河南,再入陝西。


    因為選擇了人煙稀少的捷徑,待嶽昱辰走上官道,入了陝西境內,才聽到了魔教發生的變故。


    華山腳下,華陰縣的一棟酒樓內。


    嶽昱辰坐在酒樓靠窗臨街的一側,桌子上放著一隻灰色劍袋,正靜靜聽著鄰桌的江湖人士閑談。


    那一桌坐了三個身穿黑衣,腰間掛著兵刃的江湖客,此時旁若無人,談笑自若,嶽昱辰掃了一眼,並不認識是什麽來曆。


    那三人一邊吃著瓜子解悶,一邊閑聊,其中一個壯漢悶悶的道:“這東方不敗號稱天下第一,怎麽就這麽莫名其妙的栽了跟頭,死的也是莫名其妙!”


    嶽昱辰聞言放下茶杯,不由有些奇怪,東方不敗突然爽約,自己還以為她有了什麽大事,聽這人的意思,東方不敗已經死了?


    不等他思考,那旁邊左臂纏著紗布的漢子吐出瓜子皮,道……


    “要怪就怪她自視甚高,不但沒把前任教主給殺了,還把大仇人的女兒留在身邊。”


    “留在身邊也就罷了,還把她捧做什麽魔教聖姑。這下可好,被一個小姑娘聯合她爹起來給暗算了。”


    另一個留著胡須的漢子也嘲弄道:“嘿,沒想到那小姑娘年紀輕輕,還挺能忍,硬是找到了她爹任我行之後才動手,魔教果然是魔教,沒啥好人。”


    左臂受傷的漢子怪笑道:“魔教要是有啥好人,就不叫魔教了,能做聖姑的,會是好人?”


    摸著胡須的那人點了點頭:“有理,有理,這魔教果然蛇鼠一窩。就是不知道出了這麽大事,會不會影響到咱們兄弟幾個的買賣?”


    “關咱們屁事,出了事有那些大派在前麵頂著,咱們躲遠點就是了。”左臂受傷的漢子吐了一口瓜子皮道。


    那聲音沉悶的漢子說道:“我看咱們這買賣先別做了,等過了這段風頭在說,小心使得萬年船。”


    其他兩人聞言,都不由點了點頭。


    之後三人搖頭晃腦,言語中有羨慕,有不屑,插科打諢,罵罵咧咧,又不知道偏到哪裏去了。


    嶽昱辰搖了搖頭,也不指望這些江湖底層的草莽能知道些什麽,隨手排出十幾文大錢,拿起劍袋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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