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肉香氣讓千緣差點沒忍住從嘴角流出眼淚。


    但是不行……


    他怎麽可以真的吞食身邊人的血肉。


    如果他吃了,會忍住不繼續傷害銀青嗎?


    他也是獸,有無盡的,填補不上的欲望之壑。


    銀青看著千緣的眼睛都變成了豎瞳,似乎現在才顯露出一點獸人該有的樣子。


    小家夥忍得鼻頭都皺了起來,也不知道是在嫌棄自己還是在嫌棄銀青。


    但是就算千緣饞得眼睛都直了,他也不會去喝愛人的骨血。


    千緣將自己的手腕放在唇邊,咬破,痛楚和鐵鏽味讓他清醒。


    這下銀青又不願意了。


    雙標的家夥。


    傷害自己倒是在行,卻忍不了千緣受一點點傷。


    當銀青湊過來的時候,千緣垂下頭,他還以為是千緣終於忍不住了,包含期待地看千緣準備食用自己身上的哪一個部位,他的五髒六腑都在為此緊張,希望奪得殊榮,但沒想到,千緣隻是吻在了銀青的唇上。


    很輕很輕地咬了一下銀青的唇珠。


    “我永遠不會傷害你。”


    一瞬間,銀青似乎又墜入了自己以往做過無數次的夢境,他望著對方的藍色眼睛,覺得自己至死也不會忘記,當對上千緣視線,靈魂震顫的那一刻。


    銀青被這麽親一下,直接變成了一隻呆頭呆腦的宕機大狼,顯然還沒明白發生了什麽。


    而千緣隻是在關心他的傷能不能愈合,這個家不能再增添新傷員了。


    “家裏隻有我們兩個人。”


    銀青臭著臉說。


    他把自己養活就很了不起,現在還要養這麽寶貴的千緣,實在抽不出精力再養其他活物。


    但是千緣不一樣了,千緣是個有著一個大家族的崽崽:


    “還有沈淬鋒,助理,爸爸……”


    他們都是千緣的家人。


    也是銀青和千緣在一起路上的絆腳石。


    銀青恨不得直接把那些絆腳石踢飛,但又擔心絆腳石會吃人,有一天迴來拿著槍把銀青這個拱白菜的豬轟到連渣都不剩。


    所以銀青暫時沒有發表自己的看法。


    但是他還是老實迴應了千緣的關心:


    “獸人的恢複能力很強的,隻要不是致命傷,都能恢複,隻是時間長短。”


    說著銀青朝旁邊伸出手,抓過醫用縫合器,三兩下將傷口訂好,粗暴得連縫合都懶得縫合。


    千緣皺著眉頭,都不忍心看,隻能又使用親親大法。


    就算千緣記憶還沒完全恢複,但他都有一種直覺,那就是他可以靠一招吃死銀青。


    看呆頭狼那純情的樣子。


    而且銀青就是又超愛又好糊弄,完美配合千緣這個一招鮮的選手,一個親親解決一切問題。


    一個不夠就兩個。


    直到銀青抵抗不住,又變迴了狼。


    千緣搓了搓狼毛茸茸的大腦袋,吻在了銀狼濕漉漉的鼻尖:


    “下次不要這樣對自己了。”


    千緣毫不介意地吻了自己的獸形。


    銀狼沒有忍住,直接搖著尾巴用舌頭狂甩千緣的臉,千緣連眼睛都睜不開,就被狼糊了滿臉口水。


    不知道是在給千緣洗臉還是在吻他。


    不過在銀青的獠牙蹭到千緣的皮膚之前,銀青就小心翼翼地避開了,不過他再溫柔,帶著倒刺的舌麵依舊在千緣的臉頰旁留下了紅痕。


    他把他的神明弄髒了。


    但是千緣沒有討厭他……


    銀青想要繼續,但是他的光腦在這個時候響了起來。


    銀狼親人親得七葷八素,爪都抬不起來,還是千緣將光腦拿過來,接通。


    一人一狼各擠了半個腦門在對話框裏。


    是沈淬鋒打來的:“我勸你快點把幼崽還迴來,不然……”


    沈淬鋒話都還沒說完,轟地一聲,就有一個巨大的東西直接創進了銀青的別墅,因為牆體的阻力,剛剛好嵌在千緣和銀青旁邊。


    落了滿頭灰的銀青和千緣:……


    這麽瘋的軍艦裏,下來了他衣冠整齊,好端端坐在輪椅上的爸爸。


    銀青:?沈千渝有這麽瘋的嗎?


    但千緣什麽都想不了了,他看見沈千渝那一刻,就想到上個世界離開時受了傷的爹,眼淚唰地一下流了下來。


    “爸……爸爸……”


    沈千渝不用分辨,就知道這是他的孩子,伸出手讓千緣撲進他的懷裏。


    他雖然坐在輪椅上,但受了傷,仍舊是猛獸。沈千渝往前一點,一手抱住千緣,一手舉起配在腰間的利劍,壓在變迴人形的銀青肩頭。


    是權利、是上位、是長輩的碾壓。


    區區一柄輕劍,卻如同萬鈞之力,將銀青壓製到跪下。


    “我允許了嗎?”


    “欺負我的孩子,你好大的膽子!”


    千緣被這熟悉的一幕隱隱又刺激出了一點記憶。


    怎麽又是這種戲碼……!!!


    尷尬的千緣想要辯解,他拉住沈千渝的劍柄,睜著眼睛說瞎話:


    “爸,他沒欺負我。”


    沈千渝抬起千緣的下巴,千緣臉上和脖頸上的紅痕正在明目張膽地展示著它們的存在。


    沈千渝對於幼崽有無限耐心,但是對於長大的,不聽話的孩子,他不會再那麽仁慈。


    “不聽話,迴去收拾你。”


    沈千渝冷哼一聲,收迴劍。千緣還以為沈千渝是腿受傷了,所以想從沈千渝的懷裏起來,卻被沈千渝按住。


    “壞孩子沒資格同我講價。”


    “好好想想你該怎麽認錯。”


    千緣第一次遇到爸爸這麽生氣,這麽兇的情況。


    他獲得了那麽多的寵愛,從一個沒有勇氣的幼崽變成了自信勇敢、能夠愛人的崽,但是千緣也沒想過,自己真正的,失去了恐懼和軟弱的性子裏,其實還有撒嬌搗蛋的一麵。


    之前在那些爸爸們麵前,小小的千緣都沒有這麽做過。


    反而是在最為克己複禮一位爸爸麵前這樣搗蛋,給爸爸的鱗片畫花,讓爸爸在族人麵前形象崩塌……


    千緣都有點記不起來小小的自己當時在想什麽天馬行空的事情了。


    可是那個時候,沈千渝居然也容忍了,一直毫無底線地縱容著他。


    可能就是忍多了,導致爸爸現在很生氣、很生氣吧。


    千緣像是被叼著後頸皮的小貓,徹底被封印了,耷拉著腦袋縮在爸爸懷裏,連頭都不敢抬。


    完蛋了,天塌了。


    不過千緣也不忍心自己的小男朋友遭受無妄之災,他轉頭,偷偷看向助理叔叔。


    千緣:qwq


    千緣用可憐巴巴的眼神救助:叔叔,救救,求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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