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車上卻下來一個個子高大,肚子圓圓的中年男人,他小跑著到了杜澤霖麵前,一邊鞠躬一邊笑著說:“少帥怎麽親自來了,這點小事讓我們處理就行了!”


    那幾個鬧事的巡捕聽到這稱唿,瞬間麵如死灰,知道自己完了。反倒是父女倆眼睛一亮,仿佛看到了希望就要上去說話,卻也被幾個親衛攔住,那姑娘還不死心的喊道:“少帥,求少帥主持公道啊!”


    杜澤霖也沒理會,隻指著幾個被捆的巡捕說:“先拉迴去審問,今天之內給我一個結果。”


    說完又轉頭對溫月說:“我先送你迴去。”


    溫月體諒的道:“不用了,我自己迴去就行,你先去處理事情吧,早點迴來。”


    杜澤霖捏了捏她的手,又點點頭,轉身叫了兩個親衛送溫月迴去,自己跟著巡捕房的車走了。


    杜澤霖到9點多才迴來,他洗漱之後上了床,抱著香香軟軟的媳婦深吸一口氣,這才跟她說起今天的事。


    原來那個巡捕的小頭目以前是個混子,後來不知在哪得了筆錢,走關係進了巡捕房,還專營成了一個小頭目。最近看上了麵鋪老板的閨女趙玉紅,就想納了人家做姨娘。


    人家好好的姑娘當然不願意,這小頭目就三天兩頭的找事,之前還隻是破壞人家生意嚇嚇顧客,這次直接將收到的稅捐幾人分了,打算再要一次。


    這事情其實很簡單,也沒鬧出什麽大事,把那幾個巡捕的差事擼了又罰了一筆錢,最多再關上幾個月也就完了。但杜澤霖還是悶悶不樂,說完了就抱著溫月,似乎還在想什麽事。


    溫月也不打攪他,就窩在他懷裏,拿本書翻著看。


    杜澤霖突然又問道:“月月,如果你想做一件事,但這件事非常麻煩,而且會產生難以預料的影響,影響有可能是好的也有可能不好,甚至會讓你後悔,你還會做嗎?”


    溫月問他:“那如果不做,你會後悔嗎?”


    “會。”


    “呐,做了的話可能會後悔,不做現在就後悔,那肯定做啊。”


    杜澤霖緊了緊手臂:“你說的對。”說完又陷入了沉默。


    溫月想了想,又說:“如果這件事非常麻煩,那我會從最重要的開始做,如果會產生難以預料的影響,那我會先從能預料的部分開始做,即使做到一半停了,也比沒做過好,你說呢?”


    杜澤霖把這句話想了幾遍,眉頭漸漸舒展,在她腦門“啵”親了一下:“你說的對!”


    一個月後,《北西晚報》登出的通告引起了軒然大波——稅製改革。


    新製取消了很多莫名其妙亂七八糟的苛捐雜稅,比如什麽柴稅、公廁稅、糞場稅等等,溫月也是第一次聽說連大小便都要收稅,真是令人發指。


    還有些重複征收的稅,比如你賣豬的時候交了稅,殺豬又要交一次,省政府征了稅,地方,鄉縣甚至隨意一個部門都能編出一個稅捐的名目再征一次。


    新稅製將巡捕房一部分人剝離出來,專門成立了一個稅務局,負責收稅計稅,有審計人員也有執法人員,直接對元帥府負責,其他任何地方政府及官衙不得以任何名義收稅。


    另外,在全城各區域建了十幾個菜市場,專供雞鴨魚肉、菜販、還有小吃等小商販擺攤,隻收取極低的攤位費,不另收稅。


    這次改革直接將巡捕房油水最大的權利剝奪了出來,也損害了很多官衙的利益。但身處亂世,不像以往那些皇帝改革時還要考慮臣子的利益,這時候槍杆子至上,杜元帥和杜澤霖都是軍中出來的人,不服就打到你服。


    在杜元帥的支持下,新政策還是很快實施了。


    另外,有舊的利益團體失去利益,就有新的團體崛起。稅務局就是一個既掌握財政又掌握執法權的巨大餡餅,雖然收到的稅金是要交到元帥的庫房的,但這個過程又有多少漏洞可以鑽呢?


    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流程可以慢慢改進,但少了多重剝削,至少百姓身上的擔子會稍稍輕一點吧。


    還有就是,新製規定收稅時必須要給納稅人提供收據,收據是近些年才興起的一種便簽式的複寫紙,一式兩份,一份交給納稅人一份供內部查賬,每日的賬和數都要核對。


    這也是為了避免上次那種收了稅還不認的情況。但又出現了新的問題,稅務局的很多人都不會寫字。


    這在現代可能是個笑話,但稅務局初初成立,人手本來就是巡捕房撥過來的,很多人曾經都是混子,拿錢買或者靠關係進去的,不會寫字實在正常。


    溫月給杜澤霖出了個主意,將審計和執法分為兩個部門,審計部門肯定是要會讀寫的,執法部門不強求。收稅的人也分小組,每個組至少有兩個審計人員參與,負責寫收據及記賬,執法人員則收管稅金。這就是出納和會計的雛形了。


    當然,也不能放鬆執法人員的學習,可以請幾個老師辦夜間學習班,給他們三個月的時間緩衝,至少要學會簡單的讀寫,三個月後考試,如果不能獲得合格分數,餉銀打八折,一年後還不能通過考試直接去職。


    稅務局顯然是一個比巡捕房更好的工作單位,甚至比其他官衙部門都更好,不缺錢,也沒危險,你不做有的是人想做,其他部門有上進的,也可以申請調職。


    杜澤霖覺得很好,立即采納了。為了表達他的謝意,在床上好好的伺候了溫月一場,溫月是笑著接受的,最後哭著結束了。


    改革之初肯定是混亂了一段時間的,杜澤霖忙了好幾個月,連軍中訓練都沒時間參加,秩序才漸漸成型,他也鬆了一口氣。


    溫月也覺得現在的毫城更穩定了。外麵的街道上不再是隨處可見的攤販,連垃圾都少了很多,城市清明了不少。


    人們臉上的笑意也變多了,畢竟他們是切實的獲利者,當這些利益慢慢體現在生活中,就是吃的更飽了,荷包比以前鼓了,城市的治安和環境也變好了。


    在這個動亂的年代,到處都民不聊生難以果腹,誰也不知道明天會發生什麽,北西省可以說是一方桃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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