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父季母想想也是,明知道女兒嫁出去要吃苦,為什麽還一定要嫁?家裏也不是養不起。就算在這村裏待一輩子,家裏這些人也都不會有意見,那她不願意也就算了。再說了,就像女兒說的,說不得以後家裏能迴京城呢。


    老三也是同理。問了他的意見,他現在也不想娶親,這件事就暫時擱置了。反正也不算很大呢,過兩年再說也行。


    尼可在季家熱熱鬧鬧的過了新年才離開,村裏也都喜氣洋洋,感覺日子很有盼頭,以後每個月賣磚胚都能賺幾百文呢,等五年後變成良民,不但有房有田,兜裏還有錢,還有比這更美的日子嗎?


    就在大家都充滿幹勁的時候,今年的服役令下來了。去年第一年是考慮大家都要安家,就隻安排了修建村道。今年每個成丁,都要服三個月的苦役。有老弱實在不能服役的,可以交錢抵役,但每家不超過三分之一的人口。


    那季家10口人就隻能免三個,大家都同意免掉祖母,季母和溫月三人,祖母和季母是年紀大了,溫月是還沒出嫁的小姑娘。溫月不同意,要讓給張姨娘,雖然季家習慣了把她當妾,但溫月還是把她當長輩的,而且她去服役,三哥該多不放心。


    溫月主動提了張姨娘,大家這才想起她也算個長輩,溫月又主動讓了,也不好再反對,最後就這麽定了,三哥感激的看著溫月,溫月隻朝他笑笑。


    這次服役是修路,要從広州一直修到翼州,時間是半月後。家裏人也不是同時去,地還得種呢,隻能分兩批去。想到修城牆的苦,大家都盡量多準備東西,什麽吃食,藥物,被褥等一一準備,即使如此,還是個個都愁眉苦臉,擔心去服役的人會出事。


    就在這種壓抑的氣氛中,日子一天天近了,就在要出發去服役的前一天,喬謹丞來了。


    喬謹丞不是一個人來的。他帶著朝廷宣旨的官員,帶來了皇帝的旨意,季家被赦免了!不光被赦免,還賜了溫月一個“廣安鄉郡”封號,同時賜還了季家被抄沒的家產以及広州附近的一千畝良田。


    溫月卻注意到,聖旨中幾乎沒提到喬謹丞,隻說了他治下有功,功勞全都給到季家的,不禁有些感激他。


    季家本來還帶著忐忑接旨,聽到旨意說是因溫月上貢了新發現的高產糧食——土豆,才終於高興起來。他們被赦免了!從此以後不再是犯人身份,也不用去服役了!


    季家人接旨謝恩之後,盡皆喜極而泣,從此之後,他們又是良民了,要迴京城也是很容易的事。不過大家都覺得嶺南很好,除了路上的艱辛和那片瘴氣林的危險,在這住著也不錯。而且季父也不想迴京城去,以他的醫術,迴京後又難免牽扯入豪門甚至宮廷的爭權奪勢,躲都躲不開。


    商量一番後,大家都打算去広州城安家。雖然坑尾村也很好,他們還有了新房子,但這畢竟是流放村,他們繼續住就不合適了。這裏以後就做個別院吧。


    等送走了宣旨的人,喬謹丞卻留了下來。他示意溫月跟他出去,兩人便沿著河岸,緩緩而行。


    走了一會,溫月先開了口:“多謝你。”


    喬謹丞嘴角含笑:“什麽?”


    “我不知你會以我的名義上貢土豆,幫我們家獲得了赦免,不該多謝你嗎?”


    兩人見麵常常互懟,第一次見溫月這麽認真的謝他,喬謹丞竟有些不好意思:“咳,沒什麽,是你應得的。對了,之後有什麽打算嗎?”


    溫月想了想:“還得看家裏人。不過我可能會去我的賜田吧,哈哈,以後我也是大地主了。”


    喬謹丞目光微閃:“就一直在賜田?”


    溫月眨眨眼:“恩……我爹和大哥可能還是會從醫吧,我想跟著他們好好學,以後也可以做大夫,專門給女子看病,如何?”


    喬謹丞突然往前一步擋住溫月的腳步,低頭看著她,眼中笑意愈盛。溫月差點沒刹住腳撞上去,本來還有點莫名奇妙的看著他,兩人就這麽對視了一會,溫月似乎有點懂了,臉也慢慢泛上薄紅,隻還嘴硬道:“你,你作何擋住我?”


    喬謹丞微微一笑,拉著她坐在河邊的草地上,望著潺潺的流水,不知想到了什麽,突然輕笑出聲。


    溫月莫名奇妙的看他,他也笑著看過來,說:“我突然想起第一次見你的時候。”


    “什,什麽第一次見?”


    喬謹丞伸手,從靴子側麵抽出一把匕首,露出上麵的“月”字,問:“這不是你的嗎?”


    溫月睜大了眼,想起自己那時候為了引那山賊撲上來,各種羞恥作態,不知被他看見多少,感覺一股灼熱從耳尖蔓延到臉上,最後難以承受內心的波動,猛地把頭轉過去埋在自己的膝蓋裏,隻發出悶悶的一聲“嗚~”


    喬謹丞笑得胸膛發顫,還在極力忍耐不要笑太大聲。


    溫月聽見他的笑聲,更加羞惱,忍不住就要起身跑掉,喬謹丞趕緊拉住她:“別走,我不是笑你,我是覺得你很可愛。”


    溫月停住看他:“你不覺得我那時候很醜很好笑?”


    “不會啊,我覺得你使計殺了山賊,非常聰明機智。”


    溫月懷疑的看著他。


    喬謹丞已經收起笑顏,無比認真的說:“是真的,你使計殺了山賊,很機智,你從古書研究縫合法,很有才,你從生活中的種種跡象,還有一些書籍記載,提出對天文地理的想法,更是充滿了想象和才華。我從未見過你這樣的姑娘,這麽讓我心動,讓我折服的姑娘。”


    溫月聽見自己的心在瘋狂的跳動,是歡喜的感覺。對於感情,她一向隻看自己的心,如果是抗拒害怕的,那就拒絕,如果是歡喜開心的,那就接受。


    喬謹丞頓了頓,鄭重的說出最後一句:“月兒,我心悅你,你可願嫁我為妻?”


    她看著他眼中的真誠,嘴角上揚,卻有些調皮的道:“若是我不願呢?”


    看著溫月的笑容,喬謹丞已經明白了她的意思,他也忍不住翹起嘴角,同樣調皮的迴複:“若是不願,我就再問一次。月兒,我心悅……”


    “你,堂堂侯爺,怎麽耍無賴?”


    “不無賴怎麽娶媳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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