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走了兩天,溫月發現張姨娘竟然在編鞋墊子,不過這個會硌腳吧,天還這麽冷,不得把腳指頭凍掉?


    溫月還在疑惑,張姨娘卻默默地拿過季父的鞋,把鞋墊子對著鞋底比了比,又問溫月要了針線,把墊子縫到鞋底了!


    季父欣喜的接過縫了墊子的鞋,穿上後跺了跺腳:“這法子不錯,我正愁鞋底都薄了,後麵要沒鞋穿呢。”


    原來如此,大家的鞋底都薄了啊!


    溫月立馬找三哥要了草,去問張姨娘怎麽編的。這編法和用來坐的草墊子完全不同,張姨娘又細細的教起來,大嫂和二嫂也趕緊在旁邊學。


    流放第十一天,這天走到下午的時候,天空下起了綿綿的陰雨。


    除了衙役有蓑衣鬥笠,其他人都隻能頂著雨前行。雨雖然不大,隻勉強打濕衣衫,但冰冷的雨絲淋在臉上身上都太難受了,溫月十分擔心,這場雨下來不知道有多少人生病。風寒又是會傳染的,一群犯人吃住都在一起,體質不好的人就很危險。


    季家人都有草墊子,勉強頂在頭上遮擋雨絲,大哥都沒遮自己,一直幫著祖母遮雨。溫月就幫著大嫂照顧兩個孩子,自己也淋濕了。


    不幸中總有些小幸運,這天他們找到了白艾!


    溫月見大哥悄悄的給季父遞東西,也趕緊湊過去,立馬驚喜的看了他一眼。季父隻掃了一眼就默默地收到懷裏,有些滿意的微微點頭,他們就知道沒找錯了!


    狼狽的眾人到了今晚歇息的驛站,好幾個都掏出錢找驛站要熱水,溫月自然也不落下,跟驛站買了幹薑,切碎放進水裏燒開,還夾帶私貨加入空間裏的紅糖,給每人都灌了一大碗。


    三個小不點這一路上已經明白自己的處境,再不像在家裏時一樣鬧脾氣,也不抗拒喝薑湯,甚至喝到甜味還驚喜的抬頭看著小姑姑。


    溫月對他們比了個噤聲的手勢,他們都乖乖的點頭,小口小口的喝完甜滋滋的湯水。


    被褥包背在背上,都被雨潤濕了,又濕又涼,這晚上可怎麽睡啊。


    溫月和大哥抱了幾床被子去廚房烤,見到兩個衙役在和一個年輕男人說著什麽,那男人十分激動,連連搖頭擺手。


    兩個衙役又威脅一番,眼神狠厲,不知道又說了什麽,那男人淒涼的看了自己家人的方向一眼,最終點了點頭。


    沒一會,就有雜役給那男人一家送了肉粥和大餅來,一家子吃的狼吞虎咽,可是溫月注意到他們少了一個人。


    他們一家五口,四個大人帶一個孩子,現在少了個年輕的少婦,應該是那男人的老婆!


    溫月捂住自己的嘴,感覺心都要跳出來了,她和大哥悄悄退開幾步,轉身迴了屋子跟季父說這事。


    季父今晚故意選了牆邊又靠窗的位置,聽完溫月的話,讓她拿迷魂煙出來。


    溫月問他有什麽計劃,他沉聲說:“我想來想去,隻能趁晚上睡覺時迷倒他們,再在那大胡子的水囊裏下藥,這藥就算大夫都查不出毒,但分量不足,最多隻夠三個人。”


    三個人其實也行,剩下兩個沒有領頭的也就翻不起浪了。


    但溫月有些吃驚:“您,您打算自己去?”


    “還能讓你去不成?”


    “我怎麽不能去了,我身手比您靈活,個子也小巧。再說您傷還沒好,走路都不穩當,還爬牆呢?”衙役們的屋子在二樓,而他們在一樓,不走樓梯就隻能爬牆了。


    “不行,你一個姑娘,被發現太危險了。”他又歎息:“你們本來就是受爹的牽連,爹去也是應該的。”


    “不,我不答應,您這手腳去了也是白送。反正藥在我手裏,我不同意。”溫月開始耍賴了,季父確實不適合,年紀大了不說,估計也沒爬過牆,真不如溫月自己去。


    季父氣得吹胡子,突然旁邊有個低低的聲音加入:“你們都不合適,我去吧。”


    溫月看了大哥一眼,又道:“你們都還有腳鐐,根本去不了,隻能我。”


    “我知道你能開鎖了,別想騙爹。”


    溫月無奈的看了季母一眼,最後道:“其實我覺得二哥最合適,他習過武,身手也好,萬一被發現還能跑。”


    季父又想了一會,示意大哥把二哥叫過來。


    兩人縮在角落悄悄的低語,二哥中途似乎還有些激動,溫月和大哥就在他們前麵擋著,過了一會,季父拍拍溫月的肩膀,溫月微微側身,問:“商量好了?”


    “嗯,你二哥從窗戶出去,爬上二樓,先吹煙,再進去下藥。”


    “二哥知道他們在哪間房嗎?”問得季父和二哥都說不出話。


    溫月又道:“他們今晚拉了個女人到房裏,二哥你注意聽聲音。”又道:“如果沒找到人,就先別下手,我們隻有這麽多藥,再找就來不及了。”


    說完就利落的掏出藥包給二哥,連竹管都有。


    又看季父,他摸出苦薑果和白艾,用帕子包住擠出汁來,滴入溫月備好的小瓷瓶,最後塞給二哥。又拍拍他肩膀,要他小心安全,時機不合適就先迴來。


    大哥也拍拍他肩膀說:“大哥後悔沒學武了。”


    這時候天早黑了,衙役也不能給他們點燈,很多犯人吃完飯就躺下睡了。等到三更的打更聲響起,屋裏的唿嚕也已經此起彼伏,溫月和二哥悄悄摸到窗邊,用銀簪子戳了幾下就開了手腳的鎖。


    二哥在黑暗中給了她個讚揚的眼神,活動一下手腳,又拿溫月遞來的布巾圍上臉,就把窗戶開了一個縫,悄悄的翻了出去。


    溫月又輕輕關上窗戶,靠在窗邊等二哥迴來。


    等待的時間實在難熬,黑暗中也沒有時間觀念,溫月覺得可能隻過了一刻鍾,但她就像等了一個時辰,甚至都感覺自己睡了一覺做了個夢。


    季父和大哥也沒有睡,各自在黑暗中靜靜地等待,大哥甚至還假裝去茅房聽了一下動靜,什麽都沒聽到。


    不知道過了多久,溫月越來越擔心,反複思考整個行動的疏漏,甚至覺得這太冒險了。


    他們那麽多人,又是有經驗的衙役,肯定是有防備措施的,要是二哥出事,他們一家都完了。也可能有人值夜,二哥根本找不到機會出手……這時突然聽到窗外傳來一聲喝問:“什麽人!”


    溫月心中狂跳,出事了!二哥被發現了!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快穿之現代修真錄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笑容逐漸消失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笑容逐漸消失並收藏快穿之現代修真錄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