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這些次交談,餘子陽越發覺得他這個新婚妻子有意思。


    她說她喜歡看雜書,但又不拘泥於書本,常有奇思妙想。明明出身勳貴,卻了解百姓生活,也能從實際出發的去幫助百姓,自己和她交談也總有所得。


    那次以後隻要他在衙門沒出去,晚上就會來溫月這邊吃飯,下人們也漸漸習慣了不再單獨為他準備飯菜,隻要和少夫人的一起準備就行了。


    除了每次飯後都要和溫月聊幾句,他還覺得這個夫人很會吃。


    怎麽那麽會想呢?


    清蒸的魚一點也不腥,反而能吃出魚肉的鮮甜。紅燒魚的皮微脆,內裏的肉又無比鮮嫩。酸菜魚的酸酸辣辣,讓人又怕又想吃,把他吃的欲罷不能。


    還把魚片成薄薄的一片片肉,連刺都沒了,放進煮的奶白的湯鍋裏涮一下,再放進蘸料裏蘸一下,吃起來鮮香美味,迴味無窮。還把蝦剝了殼做成蝦丸,燙一燙吃進嘴裏又鮮又滑又嫩。


    下一次你還想吃,她又換成了羊肉片,一樣的涮鍋,又不一樣味道。


    蘸料也總是換花樣,蒜蓉醬、韭菜醬、茱萸醬、芝麻醬,每次吃起來都有不同的滋味。


    他們飯後喝茶閑聊的時間越來越長,有時候甚至都拖到溫月困了,小小的打著嗬欠示意他該休息了,他才不舍的起身離去。伺候的下人們也不明白,少爺和少夫人在一起明明很開心,少爺也很喜歡少夫人,為什麽就是不留宿呢?


    也幸好他們從一開始就習慣了把下人遣出去,就兩個人吃飯喝茶,否則蘭心她們要是聽見這些談話,就要懷疑溫月換人了,這個敢和少爺說農事談公事還瞪少爺的少夫人,怕是她姨娘來了都不敢認。


    要是餘子陽有機會從蘭心她們口中聽到對溫月的認知,謹慎?老實?本分?嗬嗬,不是丫頭們沒了解過主子,就是這個主子一直在扮豬吃老虎了。


    有時候他也想過幹脆留宿算了,這可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憑什麽要走?隻是,越是了解她,他就越不願意強迫她,唉,為什麽她就……


    就這樣,溫月在侍女看不到的地方,仗著餘子陽的不了解瘋狂的崩著人設,也漸漸達成了她的目的,成為餘子陽的閨蜜,或者說,吃友。每天一起吃飯,每次都能聊幾句,縣衙的事情他也習慣跟她說兩句。沒問題的時候就問問她的看法,有問題的時候就問問她有沒有辦法,就像一個隱形師爺。


    他的師爺絲毫沒有危機感,還覺得自己跟對人了,這個上官品行好又很有想法,將來必會大有作為。


    轉眼就是兩月過去。瓜種和瓜農已經找到,也詢問了產量和銷路,他們覺得可以少量的種一些試試,不過現在已經6月中旬有些來不及了,隻能明年再試。池塘也挖了十幾個,果然沒有漁民敢來租賃,他們就采取溫月的意見,聘了人來養殖做工,至少也給一些漁民提供的做工的途徑,年底的收獲還能作為縣衙的收入。


    溫月的生活也漸漸步入正軌。文曉月是侯府庶女,雖然不受重視,卻是和姐妹們一起上課,學了女工和琴棋書畫的。靠著努力,文曉月的女工和書法還不錯,琴棋畫一般般,溫月隻會女工和書法,為了避免日後露餡,她開始自學琴棋畫。接收的劇情雖然不包含技藝,卻有這幾種原理和規則,她就自己慢慢研究。


    遣退侍女說要看書練字,上午一個時辰先練幾篇大字,很快就能模仿文曉月的字跡後再上一層樓,再打兩套掌法,強健身體什麽時候都需要,否則後期遇上瘟疫更容易生病。下午就研習琴棋畫,剛開始琴聲生澀斷斷續續,但侍女們一是不懂,二是也不可能去問主人您的琴怎麽變差了啊,就這麽慢慢的入了門,雖還不如原主,但也能彈簡單簡單的曲子了。棋畫也是差不多,算是入門級別。


    隻是溫月的生意還是沒打定主意,她也有些擺爛了,畢竟不缺錢,沒急著想法子。


    這天她想吃蘿卜丸子了,在旁指點著廚娘桃嬸子給她做。桃嬸子舍不得用油,溫月就一直讓她多倒一點油進去。


    桃嬸子心疼的說:“哎喲也就隻有您這麽用油了,我幫大戶人家也做過飯,也沒見您這樣倒油的啊。”


    “哦,油很貴嗎?”


    “當然貴啦,這油比豬肉還貴呢,豬油還要豬身上最好的肥肉才能榨得,菜油就更少了,隻有大戶人家才能吃的上。我們一般人家啊,也就是拿布頭沾了油擦一擦鍋底。”


    溫月又問:“菜油為什麽少?”


    “哎喲,菜籽要用農田種啊,老百姓糧食都不夠吃怎麽會去種,隻有大戶人家才用自己的地種,榨油也難得很,比豬油還難。”


    “除了豬油和菜籽油,還有什麽油嗎?”


    “那就隻有麻油啦,那個香得很,一兩滴就夠了……”


    溫月知道自己要做什麽了,不再管沒炸好的丸子,轉身去了書房。


    她在後宅也開了一個廂房做自己的書房,平時也在這邊看書練字,餘子陽的書房在二進,各用各的。拿出紙筆開始寫記憶中的榨油步驟,這個她沒打印,但是以前看過一個古法人工榨油的記錄片,記得還很清楚,就是那機器也知道原理,但不一定能做出來。


    晚上吃完飯後,她就跟餘子陽說:“我想買個榨油坊,夫君可否幫忙打聽?”


    每次溫月喚他夫君的時候,他就覺得有些心中癢癢的,恨不得把她捉過來好好的喚幾聲過癮。現在聽到她竟是要找他幫忙,立時就答應了。


    答應完了才想起來問:“買榨油坊做什麽?你想做生意?”


    溫月點頭:“今日聽說民間吃油不易,我想試試有沒有其他的方式榨油。”


    “其他方式?你有主意了?”餘子陽知道她沒主意不會就要買油坊,肯定是有些把握的。


    溫月卻要賣關子,神秘的笑:“你先幫我打聽榨油坊,我就告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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