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這兩天就搬出來,先搬去老房子,我和錦然很快就能賺到錢買大房子,到時候再接你們過去住。”肖澤凱提高聲音說,好像在給自己打氣。


    “不搬出去駱輕塵也不能把我們怎麽樣吧?再說她那麽多房子,我想跟她好好說一下,等你們買上大房子後,我們再搬走。”蘭話梅征求兒子意見道。


    “媽,別置氣了好不好?咱們現在就迴去收拾,最好今晚,最遲明天就搬走,您放心,兒子一定努力賺錢,爭取明年就買大房子。”


    “好好好,今天有點累了,明天再搬。”蘭話梅說。


    第二天早上,肖澤凱和搬家公司的車一起到禦園時,駱輕塵不在,隻留下兩個保鏢和趙媽監督他們搬家。


    禦園裏的一針一線都是駱輕塵購置的,嚴格說來,真正屬於肖家娘母幾個的東西不多,他們用的穿的十有八九都是駱輕塵送的。


    昨晚駱輕塵跟趙媽交代過了,送給他們的東西由他們拿走,他們自己臥室裏的東西,也任由他們拿走。


    隻要不是太過分,家裏一些不打緊的,小東小西的玩意,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由他們拿走。


    但三樓畫室裏的東西,尤其是畫,絕對不能讓他們拿走。


    走的時候,她還特意把那間畫室上了鎖,其實平時也是鎖上的,是指紋密碼鎖。


    昨晚,肖澤瑞已經把自己的東西收拾到他的大行李箱裏了,就那麽簡簡單單一箱子東西,不擔心會落下什麽,所以吃過早飯,他照常上班去了。


    而肖澤靈和蘭話梅故意慢慢吞吞收拾東西,連臥室的梳妝台、雕花屏風和兩把紅木雕花椅子她們也要搬走。


    “媽,那邊房子小,您搬這麽多東西迴去也沒地方放。”肖澤凱提醒道,他知道這些東西都是駱輕塵買的。


    “我用慣了,再說我用過的這些東西,肯定以後也沒人會用,扔掉怪可惜的。”蘭話梅邊說,邊指揮搬家公司的人一件件往外搬。


    她見沒人阻止,就越發來勁了,還準備搬床。


    駱輕塵買的東西價格貴,質量好,款式還好看,她尋思著正好把家裏那張舊床扔了。


    無奈床又大又沉,搬家公司開來的是一輛小型貨車,放不下。


    “除了床,你們還要搬哪些東西?我打電話叫同事開大貨車過來,不過要加一千元費用。”領頭工人說。


    “啥,要加一千元?你們還不如直接把我吃了!”蘭話梅叉著腰叫道。


    那工人斜睨了老太婆一眼,把目光轉道肖澤凱身上,趙媽此時正用鄙夷的目光看著他,想看他好不好意思搬。


    “媽,咱們不要這床了,太大太沉,等一下也不好搬上樓,迴頭我給您買一張比這好的床。”肖澤凱躲開趙媽的視線,對那不省心的親媽說。


    “那你們把這副窗簾給我取下來。”她指著臥室裏的那副鵝黃色落地式窗簾對搬家工人說。


    搬完臥室裏的東西,她又朝樓上走去。


    “老夫人,樓上好像沒有你的東西了。”趙媽跟在她後麵說。


    “我上去看看,萬一落下什麽東西,到時候還要再迴來取,我嫌麻煩,也麻煩你不是?”蘭話梅邊說邊推開一個房間門,進去繞一圈。


    把樓上的所有房間都探尋一遍後,她站在三樓走廊盡頭的畫室門口對趙媽說:“把門打開一下。”


    “老夫人,鑰匙在我家小姐那裏,她說這裏沒有你的東西。”趙媽迴答。


    “我的老花鏡找不到了,我進去看看是不是在裏麵。”蘭話梅道。


    “老夫人,這間畫室平時隻有我家小姐一個人在用,你好像從來都沒有進去過吧?”趙媽反駁道。


    “誰說的?我昨天想親家了還上來看過,興許老花鏡真在裏麵,我拿了就走,再說裏麵也沒什麽值錢的東西。”


    趙媽見她糾纏不休,就把自己的食指放上去開了鎖。


    老太婆在畫室裏轉了一圈,目光掃過王安逸和駱珍妮的畫像時,輕歎了一口氣,不管是真是假,她還真擠出幾滴眼淚來。


    她把視線慢慢移到另一麵牆上掛著的一幅畫上,模糊不清的蓮花躺在模糊不清的池塘裏,幼兒園的小朋友都比他畫得好。


    真搞不清駱輕塵為什麽喜歡它,錦然居然也說好看。


    “媽,您要是把駱輕塵畫室牆上那幅蓮花畫拿迴來給我,我給您五萬元。”這是昨天錦然悄悄跟她說的。


    腦子真是進水了,這幅畫還沒自己花幾百元買來掛在臥室裏的那幅色彩明豔的山水畫好看。


    “你們幫我把這副畫取下來。”蘭話梅對門口的兩個工人發號施令道。


    看在五萬元的份上,老太太豁出去了。


    “老夫人,這是我們總裁夫人送給女兒十八歲的生日禮物,你不能拿。”趙媽趕緊阻攔道。


    這幅《睡蓮》是駱輕塵十八歲生日時,父母送給她的成人禮。


    “一幅破畫而已,我臥室裏那幅畫不要了,跟它換總可以了吧?你們快給我取下來!”蘭話梅催促搬家工人道。


    “住手!你們誰敢動這幅畫,我就報警了。”趙媽厲聲道。


    “趙媽,別那麽實心眼,你讓我把這幅畫拿走,我給你一千元,怎麽樣?”蘭話梅壓低聲音道。


    “不行!”趙媽斬釘截鐵迴絕了。


    “五千……一萬總行了吧?頂你一個月工資了,多劃算。”蘭話梅繼續賄賂道。


    而此時,趙媽已經打電話把一個保鏢叫上樓來,跟在保鏢身後的還有肖澤凱。


    “媽,您還有什麽沒拿,趕緊的,樓下工人在催,拖延時間要加錢的。”肖澤凱催促道。


    “阿凱,我想要那幅畫。”蘭話梅指著牆上的畫對兒子說。


    “那幅畫是駱輕塵的,迴頭我給你買更好看的。”


    肖澤凱的目光掃過那幅模糊不清的蓮花畫,視線在前嶽父嶽母的畫上停留了幾秒,很快便移開,眼中有掩飾不住的心虛。


    “你把買畫的錢給駱輕塵,我就要這幅畫,你叫她開個價,我買總行了?”蘭話梅軟磨硬泡道。


    肖澤凱拉起母親的胳膊就往樓下走,並示意搬家工人趕緊下樓。


    他的臉燙得厲害,都不敢直視身邊的趙媽,更不敢告訴自己親媽,他根本買不起那幅畫。


    蘭話梅見拗不過兒子,眼珠子一轉,乖乖下樓去了。


    肖澤凱看母親抱著那幅山水畫,一步三迴頭,戀戀不舍走出禦園。


    他暗下決心,一定要和錦然好好搞事業,有朝一日,在駱輕塵麵前揚眉吐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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