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怕晚上騎馬迴去太冷,就叫明月先迴去了。”付景魚說。


    “你還挺懂憐香惜玉的。”馬佩玉對付景魚說完,又扭頭對駱輕塵說:“駱駱,真羨慕你有一個隨處放電的溫暖牌男朋友。”


    駱輕塵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奇怪這女人的洞察力居然如此差,兩個女人摟在一起騎了一兩個小時機車,她楞是沒發現魚哥是女人?


    也難怪,人家花木蘭替父從軍那麽久,每天跟那麽多大男人同吃同睡,居然沒人發現她是女兒身。


    也許是天冷,穿得太厚感覺不出來?也許花木蘭從軍時也是冬天……


    “是呀,誰叫我有一個溫暖牌女友呢?溫暖加溫暖等於溫暖滿滿,所以就灑灑水溫暖你們一丟丟囉。”付景魚笑道,摟著駱輕塵的腰就往前走。


    “佩玉老師,學到沒?盯得越緊,越容易跑掉,尤其是像我和李醫生這麽優秀的男人。”走了幾步,她又扭頭對馬佩玉說。


    老杜和駱輕塵都想笑,愣是被他們忍了迴去。


    “切,我還沒見過像你臉皮這麽厚的人,不會機車,不會騎馬,不會看病,還好意思跟我家飛揚比優秀?”馬佩玉撇撇嘴,半開玩笑半認真道。


    “這就是你看男人的標準?膚淺了不是?我雖然沒有李醫生高大威猛,也不像他會騎馬又會玩機車,還會看病……”


    大家都在等她後麵的轉折句,看她如何給自己披上華麗的外袍。


    “但是我幽默風趣有內涵,愛就大方表達出來,不像有些人……”


    她頓了頓,瞟了一眼李飛揚後繼續說,“故作清高,死鴨子嘴硬,偷偷摸摸喜歡,卻不敢大聲說出來。”


    李飛揚和老杜心中一驚:她說的是我嗎?


    “也從來不把不喜歡說出來,不主動,不接受,不拒絕,腳踏兩隻船,不,兩隻以上。”


    “一步步誤導對方在感情裏泥足深陷,還美其名曰——真話太殘忍,說出來會對她傷害更大,屁話……”


    “你們是不是見過這樣的人?太搞笑了,真他m自欺欺人!哈哈哈……”付景魚望著天空自顧自笑起來。


    “神經病!”馬佩玉心虛地瞟了李飛揚一眼,衝付景魚罵道。


    下午騎機車時,她順口跟付景魚說了幾句自己和李飛揚之間的事,沒想到這家夥嘴上沒把門,一會兒功夫就禿嚕嚕全說出來了。


    完蛋了,飛揚該跟我發脾氣了,可能明天他不會跟我迴家過中秋節了……馬佩玉心想中叫苦不迭。


    不過這個付景魚倒是分析得蠻透徹——不主動,不接受,不拒絕……這些年,好像李飛揚就是這樣對她的。


    她又偷偷看了看李飛揚,發現他臉上除了有些茫然和無辜的表情,並沒有生氣的前兆。


    這男人以前可沒這樣好脾氣,她輕輕勾住他的胳膊,低聲喚道,“飛揚……”


    李飛揚沒什麽反應,好像在魂遊天外。


    “快上車。”駱輕塵見氣氛不太對,趕緊拉著付景魚朝區間車跑去。


    “他剛才是在說我嗎?”見前麵小跑的兩人,李飛揚好像才反應過來,喃喃自語道。


    “不是,他就是一個喜歡耍嘴皮子,胡說八道的人。”馬佩玉解釋道,心頭一塊石頭落地了。


    秋天,北方的草原雖然沒有了夏季的綠意盎然,微風中搖曳的黃草浪從腳下一直延伸至山腳天邊,和夕陽,晚霞融為一體。


    當九個太陽出現在西邊天上時,整個草原和草原上的精靈都似被籠罩在一片流金歲月裏,寂靜,肅穆又美好。


    駱輕塵捂住嘴巴,熱淚盈盈地盯著遠方,和她一樣熱淚盈盈的還有在偷瞄她的李飛揚。


    不知道為什麽?一見到這個嬌小玲瓏的女孩,他內心就柔軟得一塌糊塗,真是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馬佩玉說她和李飛揚一起來過這裏三次,可一次都沒有看到過九個太陽。


    而他和駱輕塵才剛認識,第一次一起來這裏就能遇到九個太陽,是不是說明他們之間很有緣分?


    他要將這一刻的美好畫麵,刻在心板上,印在腦子裏,反複欣賞迴憶。


    “發什麽呆,快拍照呀!”突然有人喊了一嗓子,這聲音打破了草原的寂靜,隨即一陣陣感歎聲和手機,相機的拍照聲此起彼伏。


    “今天我們的運氣太好了,一定會有好事降臨。”在迴住處的路上,付景魚禁不住再次感歎。


    他們的車開在通住處的小路上時,天已經完全黑下來了,一陣悠揚的男中音響起,深情的歌聲中帶著些憂鬱:


    那夜的雨也沒能留住你


    山穀的風它陪著我哭泣


    你的駝鈴聲仿佛還在我耳邊響起


    告訴我你曾來過這裏……


    當男中音戛然而止時,一個婉轉的女中音又響起:


    我願意陪你翻過雪山穿越戈壁


    可你不辭而別還斷絕了所有的消息


    心上人我在可可托海等你……


    “又是這首歌……”駱輕塵若有所思道。


    “好傷感,不過很好聽,佩玉,你們這裏的人都喜歡唱這首歌嗎?”付景魚扭頭問旁邊的馬佩玉。


    “經典傳唱,不奇怪,我二哥也喜歡唱這首歌,有事沒事總能聽他哼兩句,好像真有姑娘跟他不辭而別似的。”


    說罷,馬佩玉低笑起來,笑著笑著她的眼睛就有些濕潤了……


    “他們兄妹倆是不是舍不得我們走?”付景魚問。


    “那傻丫頭可能是看上你了,考慮一下,留下來做李家的上門女婿?有民宿,還有成群的牛羊,魚哥,你這次旅遊可賺大了。”李飛揚揶揄道。


    “這種玩笑可不能亂開,小心讓明月聽到了當真,我怕明早就真的走不了。”付景魚一本正經道。


    “嗨,你這人還真不要臉,說你胖,你還真喘上了?”馬佩玉被她的話逗樂了,擦了擦眼睛罵道。


    “這叫阿q精神懂不懂?人生本就這麽苦,假裝被人愛上也能暈暈乎乎甜一陣子,馬老師,你說呢?”付景魚衝旁邊的女人挑眉一笑。


    “……?”馬佩玉無語。


    而此時,那晚夢中肖虹的影子和那枚紅彤彤的星形郵票在駱輕塵腦海中交錯閃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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