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門口。


    陳飛問蘇景:“怎麽不分開問?她們要是對不上說辭的話,不就說明確實那幾個小男生在包庇黎至,黎至很可疑啊。”


    蘇景有些頭疼道:“你問吧,真問出什麽要不要把黎至帶迴去繼續盤問?”


    “那肯定的啊。”陳飛理所應當地說:“就算她不是兇手,把事情問清楚,再放她走不行嗎?”


    “你信不信你把黎至帶走,不等你問,一個電話就打過來喊警隊放人了?”


    陳飛嘟嚷道:“我還是覺得這樣咱們不也成包庇了,還能查出來什麽啊……”


    巧了,剛一說完,蘇景的電話就響了,一看是老隊長,蘇景早有預料,跟陳飛說:“你就看吧。”


    電話接通,隊長劈頭蓋臉就是一頓罵:“你們去一中了?那我們老早就查完了誰讓你們去的,誰讓你們查黎至她們的?”


    陳飛不服氣,拿過手機,“可隊長,我們好像查到點線索了……”


    誰知道隊長一聽更生氣了,“你們查到什麽了?”


    “那個,還沒查出來具體是什麽事……”陳飛越說越心虛,“再給我們一次機會,把黎至她們傳喚到警局,這次沒人搗亂,肯定能問出來!”


    “你還想把人叫來審訊?”隊長那邊不知道摔了什麽東西,發出了一聲悶響,“除了黎至還有誰?不就那三人嗎?”


    “是吧?”不確定她指的是什麽的,陳飛道:“就黎至,還有俞識和池境明……”


    隊長錘了下桌子,“這能用‘就’形容嗎?這三人是誰你不知道嗎,不說別的,你不認識俞識,你總不能不認識俞家其她人吧,你在人家的地盤抓人家的小輩?還害我挨了一頓罵,趕緊迴來!晚了沒人撈你!”


    老隊長掛了電話,氣得頭發又掉三根。


    最近因為莫雨紅的案子,熬夜加班,忙得不可開交,頭發岌岌可危。


    相關產業大麵積查封,已經有不少人打電話問候,話裏話外都是說沒查出東西就別查,還說什麽影響經濟,影響到了部分人的利益,有人急了。


    刑偵從派出所那邊臨時調了不少人,人員複雜,本就是個不好查的案子,這關鍵時候還有人添亂,本就靠著上麵穩住局勢,陳飛居然還想抓俞家的人,抓了之後她的電話都能被打爆。


    辦公室的門突然被敲響,隊長起身開門,問道:“有新線索了?”


    “是。”那名警察神色有些奇怪,“緝毒隊那邊,發現了一點和咱們案子有關聯的東西。”


    ……


    陳飛把手機還給蘇景,蘇景搖了搖頭說:“看到了吧。”


    “看到了。”陳飛悶悶地說:“肯定是黎至那家夥,我看那家夥就不像個好人。”


    蘇景啞然失笑,兩人走到路口,陳飛低頭看了一眼手表,突然道:“你先迴去吧,我今天早點下班,趕著迴家,隊長要是問你就說我去醫院照顧姥姥去了。”


    她把自己的小筆記本交給蘇景,脫去警服外衣。


    蘇景接了過來,敏銳地意識到了什麽,看向她說道:“別幹不合規矩的事。”


    “不能。”陳飛撓了撓後腦勺,哈哈笑道:“我就是尋思昨天下班晚了,今天早點走。”


    蘇景姑且不說什麽,她倆今天出來開的是陳飛的車,陳飛要走了自然她就打車迴去。


    她走了。


    陳飛把外套扔進車裏,去路邊的快餐店等了個炸雞,低頭看表,離放學的時間還有一會兒,她不急,拿到了炸雞迴車上吃,車停在不遠處,正方便她隨時盯著校門。


    快到放學的時候,周圍的車都多了起來,一放學,學生成群結隊走了出來,黎至她們站在門口,有說有笑。


    很快有輛車停靠了過來,她們說著話上車,陳飛馬上把手上的炸雞扔迴盒子裏,隨便抽紙擦了擦嘴,發動車子遠遠地跟在後麵。


    她沒太靠近,順利地跟車到公寓附近,抬頭一看,還挺納悶兒,這仨這麽有錢,不住大別墅,住這種地方?


    富二代體驗生活啊?


    親眼看著她們三個上樓,好像沒什麽可疑的,陳飛想了想,還是繼續把炸雞吃完,騰出一隻幹淨的手,一邊劃手機看蘇景給她發的消息,一邊喃喃自語道:“我這盯梢時候不對?”


    蘇景太清楚自己這位搭檔魯莽的性子,給她發的消息也是提醒她:“趕緊迴來,別當我不知道你跟車去了。”


    “啊,你怎麽知道的?你跟著我?”陳飛給她發了條語音,狐疑地看了一眼後視鏡,她感覺自己反偵察還不錯啊,這都能讓蘇景跟蹤到?


    “猜的。”隔著屏幕都能聽出蘇景的無奈,“你還自己跳出來承認了,你說你這時候去,你能看到什麽啊,要真有那麽嚴重的事,也輪不到咱們啊。”


    大案子那都得像莫雨紅案一樣,人力物力消耗大,涉及麵廣,她們這就是個小案子,沒過兩天都能結案了,陳飛非要主動找事幹,隊長訓完還不樂意,蘇景批評她幾句,表現得挺虛心接受的,卻也迴嘴。


    “我就不覺得隊長說什麽誰的地盤,柳垣還能是俞家一手遮天了不成,該查就查,這說不定也是個人命關天的案子,像你說的,那要是真能查到東西,並案了不更好嗎。”


    蘇景忍不住開語音通話,“你說你有這份精力用在別處不好嗎?”


    這愣頭青,蘇景想罵,蘇景是個謹慎的人,她不主動牽扯進一些可能危害到自己身上的事情,換言之,她都挺為身邊人考慮的,陳飛這愣頭青不管不顧,就記著破案那點正義精神了。


    換成她,她肯定不管,下班了,蘇景也不謹言慎行了,“哪怕它是人命案,那就是個吊子,不至於得罪這麽多人,莫雨紅案要不是因為涉及於懷之,上頭施壓,咱們也不會花這麽大力氣去查,懂嗎?”


    於懷之這些年收手了嗎,根本沒有。之前管過嗎?沒管過。這是心照不宣的,隻要不涉及女性,一律不管,柳垣一向教育的人人平等,是一種依據價值來的相對平等,不是女的什麽待遇男的就什麽待遇,往好了想想吧,柳垣最起碼不像長安那樣環境險惡,男的還能活,還有什麽不滿足的?


    蘇景不理解,陳飛感覺被冤枉了,辯解道:“我不是給一個吊子伸張正義,我是覺得咱們的案子和於懷之有關係,你想想事發那幾天的監控都被處理了,先是莫雨紅失蹤死亡找不到屍體,再是莫可活不見人死不見屍,這兩個事情一看就有關係,我理解分開行動,但不能因為咱們這涉及有錢有權的就放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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