瓏兒意識到自己的失態，趕緊不好意思的一笑，“這香氣聞起來讓人舒服安逸，我有個朋友做香料生意，我是替他留意一下而已。”
“哦，“白櫻點了點頭，“原來如此，這香囊是我們一個客人遺失在這裏的，香蘭拿過來讓我幫忙保存，若是瓏兒你感興趣，日後客人來找的時候我幫你打聽一下好了。”
“那就有勞白老板費心了。”瓏兒一邊連連點頭答應，一邊心裏暗罵自己太過冒失。
也幸虧有瓏兒打岔，白櫻的臉色緩和了許多。
她轉頭看著言公子歎了口氣，“好了，言公子，既然是私密話，咱們這裏講也不方便，進了四喜堂的門，不管來做什麽，你都是客人，客隨主便，你自稱是讀書人，起碼的禮儀還是要遵守的吧，有勞你到樓下等我一下，我換件衣裳馬上就來。”
白櫻說完，不等言公子有什麽反應，轉身進了房門。
房門重重的被關上了，看來白櫻真的動了怒。
“兩位，還是隨我下樓吧，嚐嚐我們四喜堂最好的顧渚紫筍，這可是當今貢茶，我們白老板花費重金才從客商手裏買到了一點，今天我做主了，招待言公子和這位瓏兒小哥。”
香蘭陪著笑，一臉小心的勸說著兩個人。
言公子略一躊躇，無奈地點頭，“也好，總不能讓白老板認為我是個無賴之徒，反正我有的是時間，等等無妨。”
瓏兒也鬆了口氣，趕緊大步跟在香蘭身後朝樓下走去。
腳步聲漸遠，門後的白櫻終於長舒了一口氣。
看雲宸的架勢，他今天這一趟是來揭開謎底的，想隨便糊弄過去看來有點難度，這孩子怎麽會追到了自己的門口？”
帷幔一動，付先生皺著眉從後麵走了出來，“走了？”
白櫻苦笑著點了點頭，“我該怎麽辦？本來還想著和你商量一下的，這下也來不及了，隻好見招拆招了，都怪我，留著那幾首詞，讓他抓到了把柄。”
付先生點了點頭，“原來問題出在那幾首詞，雲宸已經認定你就是窈娘，言老爺的那張畫像，還有那幾首詞的原稿，看來他應該都親眼見到過，你和言老爺的關係恐怕是瞞不住了。”
白櫻苦笑，“既然瞞不住了，那就不瞞。”
付先生一愣，“怎麽，你要和盤托出？”
“言豫章當年是人皇手下的紅人，春風得意的朝中官員和豔冠皇城的青樓妓女，多好的一段佳話啊，我就承認了自己和言老爺有過一段露水情緣又怎樣？其他的事我不會說的。”白櫻的臉上一副坦然的神態，她知道，無論如何，不承認自己就是窈娘的話，言雲宸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你想得太簡單了，雲宸幾年前就已經知道自己不是言夫人生的了，他找窈娘可不是為了找他爹當年相好的，他是在找自己的親娘！”付先生瞪了一眼白櫻。
“他的親娘是誰和我有什麽關係？”白櫻臉色蒼白，淒然一笑，“我隻是青樓女子，他的親娘是誰那要去找他的爹去問啊。”
“你呀。”付先生無奈地搖了搖頭。
“我得趕快下去，耽擱久了，我怕那孩子又生出什麽事來，我這四喜堂是個賣笑的地方不假，可是不能讓人家來看我白櫻的笑話。”說完，白櫻撿起床頭上的一件鬥篷披在了身上，轉身想要出門。
付先生趕緊攔住了她，“你先等等，今天你就先勸雲宸迴府，什麽都不要說，你告訴他，有什麽想知道的迴府找我就好，我知道的內情比你多。”
“問你？怎麽，你想好怎麽應付他了？“白櫻瞥了一眼他。
付先生歎了口氣，“雲宸十八歲了，有些事也不能瞞他一輩子，我馬上迴府和言老爺商量一下，他從來沒有想要否定你的存在，是我不想讓你和他再有糾葛，如今，該來的還是來了，索性和雲宸講一講這件事的始末緣由，好過這孩子整天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白櫻臉色一變，“全都告訴他？”
“唉，”付先生心疼的看了一眼白櫻，“走一步看一步，你先下去勸他迴府吧，明天我再來一趟。”
白櫻遲疑了一下想要說點什麽，可終究隻是點了點頭，她鎮定了一下情緒，整理了一下妝容才轉身出了門。
付先生看著她離去的背影，無奈地歎了口氣，推開窗，他飛身上牆，消失在夜色之中。
四喜堂的茶室裏，言公子和瓏兒正看著香蘭為他們表演茶藝。
顧渚紫筍衝泡起來步驟繁雜，所用之水，所用的器具都十分講究，一番操作下來，茶香清冽，沁人心脾，果然不負貢茶之名。
“二位，請慢用。”香蘭一邊給言公子和瓏兒斟茶，眼光一邊不停的朝茶室的大門張望，這言公子把管事婆子和幾個姑娘都打發走了，單單留下她一個人陪在這裏，不知為什麽，這兩個年輕的小夥子讓香蘭有點緊張。
“香蘭姑娘，我能問問你那個香囊的主人是個什麽樣的人嗎？”幾口喝完茶水，瓏兒終究惦記著紅玉，忍不住開口詢問。
言公子看了瓏兒一眼，臉上露出了不滿，“你到底怎麽迴事，那個香囊到底有什麽不妥讓你這麽關心，重要過我的事嗎？”
瓏兒一怔，認識言公子這麽久，他還是頭一次對自己擺臉色。
“當然是公子的事重要，可是那個香囊......”瓏兒想為自己辯解幾句。
“瓏兒，咱們今天是為了什麽來這裏，這對我意味著什麽你不是不清楚，這麽重要的事我都不瞞你，說明我言雲宸把你當成知心朋友，可是你居然隻關心那個香囊！這像話嗎？”言公子的臉色愈加陰沉，把手裏的茶杯重重的放在了茶幾上。
瓏兒臉一紅，心裏感到一陣愧疚。
是啊，言公子這是有關身世的大事，心裏肯定不安又難過，自己再擔心紅玉也不應該在這種時候出來頻頻提起香囊的事。
“是，我太不知輕重了，我不再問就是。”瓏兒低聲道歉。
言公子歎了口氣，“算了，想必你是真心想著你那個做香料生意的朋友才如此掛心吧，今天我的火氣有點大，說話有點重了。”
香蘭趕緊一笑出來打圓場，“朋友間哪有什麽抱歉不抱歉的，說開了就好，年輕人脾氣急點正常。”
言公子哼了一聲站起身，“我的性子的確有點急，可你們白老板的性子也實在太慢，今天有點晚了，我等了，麻煩姑娘和白老板講一聲，我改日再來。”說完，拉起瓏兒的手走出了茶室。
“哦，“白櫻點了點頭，“原來如此，這香囊是我們一個客人遺失在這裏的，香蘭拿過來讓我幫忙保存，若是瓏兒你感興趣，日後客人來找的時候我幫你打聽一下好了。”
“那就有勞白老板費心了。”瓏兒一邊連連點頭答應，一邊心裏暗罵自己太過冒失。
也幸虧有瓏兒打岔，白櫻的臉色緩和了許多。
她轉頭看著言公子歎了口氣，“好了，言公子，既然是私密話，咱們這裏講也不方便，進了四喜堂的門，不管來做什麽，你都是客人，客隨主便，你自稱是讀書人，起碼的禮儀還是要遵守的吧，有勞你到樓下等我一下，我換件衣裳馬上就來。”
白櫻說完，不等言公子有什麽反應，轉身進了房門。
房門重重的被關上了，看來白櫻真的動了怒。
“兩位，還是隨我下樓吧，嚐嚐我們四喜堂最好的顧渚紫筍，這可是當今貢茶，我們白老板花費重金才從客商手裏買到了一點，今天我做主了，招待言公子和這位瓏兒小哥。”
香蘭陪著笑，一臉小心的勸說著兩個人。
言公子略一躊躇，無奈地點頭，“也好，總不能讓白老板認為我是個無賴之徒，反正我有的是時間，等等無妨。”
瓏兒也鬆了口氣，趕緊大步跟在香蘭身後朝樓下走去。
腳步聲漸遠，門後的白櫻終於長舒了一口氣。
看雲宸的架勢，他今天這一趟是來揭開謎底的，想隨便糊弄過去看來有點難度，這孩子怎麽會追到了自己的門口？”
帷幔一動，付先生皺著眉從後麵走了出來，“走了？”
白櫻苦笑著點了點頭，“我該怎麽辦？本來還想著和你商量一下的，這下也來不及了，隻好見招拆招了，都怪我，留著那幾首詞，讓他抓到了把柄。”
付先生點了點頭，“原來問題出在那幾首詞，雲宸已經認定你就是窈娘，言老爺的那張畫像，還有那幾首詞的原稿，看來他應該都親眼見到過，你和言老爺的關係恐怕是瞞不住了。”
白櫻苦笑，“既然瞞不住了，那就不瞞。”
付先生一愣，“怎麽，你要和盤托出？”
“言豫章當年是人皇手下的紅人，春風得意的朝中官員和豔冠皇城的青樓妓女，多好的一段佳話啊，我就承認了自己和言老爺有過一段露水情緣又怎樣？其他的事我不會說的。”白櫻的臉上一副坦然的神態，她知道，無論如何，不承認自己就是窈娘的話，言雲宸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你想得太簡單了，雲宸幾年前就已經知道自己不是言夫人生的了，他找窈娘可不是為了找他爹當年相好的，他是在找自己的親娘！”付先生瞪了一眼白櫻。
“他的親娘是誰和我有什麽關係？”白櫻臉色蒼白，淒然一笑，“我隻是青樓女子，他的親娘是誰那要去找他的爹去問啊。”
“你呀。”付先生無奈地搖了搖頭。
“我得趕快下去，耽擱久了，我怕那孩子又生出什麽事來，我這四喜堂是個賣笑的地方不假，可是不能讓人家來看我白櫻的笑話。”說完，白櫻撿起床頭上的一件鬥篷披在了身上，轉身想要出門。
付先生趕緊攔住了她，“你先等等，今天你就先勸雲宸迴府，什麽都不要說，你告訴他，有什麽想知道的迴府找我就好，我知道的內情比你多。”
“問你？怎麽，你想好怎麽應付他了？“白櫻瞥了一眼他。
付先生歎了口氣，“雲宸十八歲了，有些事也不能瞞他一輩子，我馬上迴府和言老爺商量一下，他從來沒有想要否定你的存在，是我不想讓你和他再有糾葛，如今，該來的還是來了，索性和雲宸講一講這件事的始末緣由，好過這孩子整天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白櫻臉色一變，“全都告訴他？”
“唉，”付先生心疼的看了一眼白櫻，“走一步看一步，你先下去勸他迴府吧，明天我再來一趟。”
白櫻遲疑了一下想要說點什麽，可終究隻是點了點頭，她鎮定了一下情緒，整理了一下妝容才轉身出了門。
付先生看著她離去的背影，無奈地歎了口氣，推開窗，他飛身上牆，消失在夜色之中。
四喜堂的茶室裏，言公子和瓏兒正看著香蘭為他們表演茶藝。
顧渚紫筍衝泡起來步驟繁雜，所用之水，所用的器具都十分講究，一番操作下來，茶香清冽，沁人心脾，果然不負貢茶之名。
“二位，請慢用。”香蘭一邊給言公子和瓏兒斟茶，眼光一邊不停的朝茶室的大門張望，這言公子把管事婆子和幾個姑娘都打發走了，單單留下她一個人陪在這裏，不知為什麽，這兩個年輕的小夥子讓香蘭有點緊張。
“香蘭姑娘，我能問問你那個香囊的主人是個什麽樣的人嗎？”幾口喝完茶水，瓏兒終究惦記著紅玉，忍不住開口詢問。
言公子看了瓏兒一眼，臉上露出了不滿，“你到底怎麽迴事，那個香囊到底有什麽不妥讓你這麽關心，重要過我的事嗎？”
瓏兒一怔，認識言公子這麽久，他還是頭一次對自己擺臉色。
“當然是公子的事重要，可是那個香囊......”瓏兒想為自己辯解幾句。
“瓏兒，咱們今天是為了什麽來這裏，這對我意味著什麽你不是不清楚，這麽重要的事我都不瞞你，說明我言雲宸把你當成知心朋友，可是你居然隻關心那個香囊！這像話嗎？”言公子的臉色愈加陰沉，把手裏的茶杯重重的放在了茶幾上。
瓏兒臉一紅，心裏感到一陣愧疚。
是啊，言公子這是有關身世的大事，心裏肯定不安又難過，自己再擔心紅玉也不應該在這種時候出來頻頻提起香囊的事。
“是，我太不知輕重了，我不再問就是。”瓏兒低聲道歉。
言公子歎了口氣，“算了，想必你是真心想著你那個做香料生意的朋友才如此掛心吧，今天我的火氣有點大，說話有點重了。”
香蘭趕緊一笑出來打圓場，“朋友間哪有什麽抱歉不抱歉的，說開了就好，年輕人脾氣急點正常。”
言公子哼了一聲站起身，“我的性子的確有點急，可你們白老板的性子也實在太慢，今天有點晚了，我等了，麻煩姑娘和白老板講一聲，我改日再來。”說完，拉起瓏兒的手走出了茶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