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餘楊幾人也是好久沒些天沒看到兩小隻了。


    等他們跟爸爸黏糊的差不多了,上前圍著他們逗弄。


    沒什麽比逗小孩兒還好玩兒的事情了。


    如果有,那就是一次逗兩個小孩兒。


    陳建國看到站在不遠處的林夏至,手肘子懟了一下周餘楊。


    兩人一對眼神,小跑著朝她那邊去。


    熱情的迎著她往沈衛國身邊去。


    周餘楊問,“嫂子,最近店裏生意怎麽樣?”


    “還行。”


    陳建國高興的說,“嫂子,今個兒炊事班殺了頭豬,中午吃豬肉燉粉條!你跟孩子們可一定要多吃點兒。”


    “對對對。”周餘楊奉承道,“這叫來的早不如來的巧,嫂子是有福之人。有福之人不用忙!”


    兩人把搜腸刮肚的說些好聽的話誇著林夏至。


    沈衛國抱著小寧兒,捏著閨女溫熱的小手跟戰友們說話。


    全程沒朝著林夏至那邊看一眼。


    要是以前,早就抱著孩子偎過去了。


    周餘楊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外麵風刮著冷,營長,你帶嫂子和孩子先迴辦公室吧,剩下的這些我們來就行了。”


    在眾人的簇擁下,沈衛國沒做堅持。


    抱著孩子來到林夏至的身邊,冷聲道,“走吧。”


    他的聲音不帶一絲溫度,腳步更是不做停留。


    麵對他的冷淡態度,林夏至覺得不適應。


    小跑著攆上他,問,“沈衛國,你怎麽了?”


    “沒什麽,就是覺得累了。”


    “是不是最近訓練太多,身體吃不消了。”她猜測著,又對兩個孩子說,“爸爸累了,你們自己下來走好嗎?”


    沈衛國沒有領情,溫聲對兩個要下去的孩子說,“不用,爸爸不累。”


    以為他在逞強,林夏至還想勸兩句,但是見他似乎不想跟自己說話的樣子,一時間有些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看著他遠去的背影,林夏至心裏不是滋味兒。


    前後腳的來到他辦公室,兩小隻坐在沙發上晃悠著兩條小細腿。


    手上捧著爸爸給他們沏的麥乳精,熱乎乎甜滋滋。


    兩小隻把手裏的搪瓷杯舉起來。


    大安開心的喊道,“媽媽,是麥乳精。”


    “你們喝吧,媽媽喝熱水就行了。”


    沈衛國把倒好的一杯溫水推到她麵前,全程沒有任何交流。


    就連一個眼神都沒有。


    注意到他額頭上貼著紗布,隱隱有血沁出來。


    剛才在室外他戴著帽子沒看到。


    林夏至關心的問,“怎麽受傷了?”


    她不自覺的伸出手想去撫摸一下。


    沈衛國抬胳膊擋住她的手,不著痕跡的躲過她的觸碰。


    淡淡道,“不小心碰到了。”


    大安一口氣喝完麥乳精,小舌頭一伸把糊在嘴巴上的奶漬掃了個幹淨。


    眯著眼睛對爸爸說,“爸爸,周叔叔說中午吃豬肉燉粉條,我要吃兩碗。”


    “好。”沈衛國過去用指腹抿去他下巴上的奶漬,“中午爸爸帶你們去吃大鍋飯。”


    小寧兒喝完,也眯著眼睛讓爸爸給她擦嘴。


    林夏至看著他們爺仨的互動,心裏空落落的。


    有種被他們隔離在外的感覺。


    兩小隻好幾天沒見到爸爸,有說不完的話。


    林夏至就這麽坐在一旁靜靜地看著他們爺仨。


    午飯過後,兩小隻開始打瞌睡。


    大安趴在沈衛國的肩頭,小寧兒則是被林夏至抱著。


    兩人一前一後的走著,腳踩在雪上,嘎吱嘎吱作響。


    意識到不是迴家屬院的方向,想起他之前說的話。


    忍不住問道,“你,真的就一直睡在辦公室裏?”


    他悶聲應了一聲,“嗯。”


    到了辦公室,把兩個孩子放在床上。


    沈衛國一邊給孩子蓋被子一邊小聲跟她說,“以後,孩子要是想我了,你打個電話過來我去接他們。這樣,也不耽誤你開店做生意。”


    “你什麽意思?”


    林夏至就是反應再遲鈍,這會兒也算是確定了。


    這人就是在冷她。


    沈衛國伸兜裏摸煙,看了一眼孩子又把手拿了出來。


    麵對他的閉口不語,跟個啞巴似的。


    這讓林夏至覺得氣惱。


    來到他麵前,不悅道,“沈衛國,你有毛病是不是?突然之間發什麽瘋?!”


    這句話像是點燃爆竹的那把火,一下子讓他強壓著的情緒猛地爆發了出來。


    猛地抓起她的手抵在牆上,緊緊貼著她。


    在她耳邊低聲嘶吼著,“發瘋?沒錯,我就是瘋了。”


    林夏至從來沒見過他這樣子,雙目赤紅,額頭青筋突突的跳著。


    他像個發怒的獅子。


    她語氣軟了些,茫然的問,“沈衛國,你怎麽了?”


    理智迴籠,鬆開鉗製她的手。


    轉身背對著她。


    林夏至不顧自己被捏的發紅的手腕,再次來到他的麵前。


    耐心地問,“沈衛國,長嘴不是讓你做悶葫蘆,是讓你跟人溝通的。你到底怎麽了?”


    “怎麽了?”他冷笑一聲,低聲問,“林夏至,我在你眼裏是不是很可笑?”


    “什麽?”林夏至懵了。


    沈衛國抬頭對上她漂亮的雙眸,緩緩道,“我把你放在心尖上,怕你冷了熱了,恨不得時時刻刻跟在你身邊照顧你,彌補曾經我帶給你的傷害。”


    “我現在已經在慢慢的朝著你期望的樣子去改了,還要我怎麽做?我成天跟在你屁股後麵,追著攆著,為了讓你感受到我的真心,裏子麵子我都不要了。不管外人怎麽笑我,隻要你開心,我都覺得很值得。”


    “該做的我也做了,也盡力了。”他喉頭哽的有些難受,自嘲道,“可是,我發現我不管做再多,在你心裏仍舊是沒有我的一席之地,甚至……”


    覺得自己說的有點兒多了,縱使還有很多話,但是到這裏就夠了。


    側了側身子,不讓她看到自己的窘態。


    林夏至見他這般,冷哼了一聲。


    覺得他這是換了套路,死纏爛打不頂用,開始用苦肉計。


    無所謂的嗤道,“這才多久你就受不了了?我之前可是追著你五年呢。你不會以為,說兩句不要錢的好聽的話就能再騙到我吧?”


    沈衛國震驚他聽到的話,扭頭對上她不屑的神情。


    他一怒之下怒了一下。


    最後隻憋出了一句,“林夏至,你這人沒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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