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夏至被一群男女老少圍了起來。


    吵吵嚷嚷的要給她介紹對象。


    一個麵相和善,說話一嘴方言味兒的中年大姨擠到了前麵。


    熱情的介紹,“小姑娘啊,我有個親戚是紡織廠的會計,比你大幾歲,長得不比你前夫差,你看要不要考慮一下見見麵?”


    禿頭大叔:“我兒子今年二十三歲,是鐵路職工,人穩重踏實,至今沒搞過對象……”


    雞窩頭大嬸:“還有我還有我,我大外甥是個體戶,在深市做生意,年輕有為更重要的是長得還一表人才!”


    年輕大姐:“我弟弟是人民教師,辛勤的園丁,人老實話不多……”


    林夏至有些受寵若驚。


    沒想到她一個剛離異的女人,市場行情那麽好。


    而被擠到牆角的沈衛國,臉黑成了鍋底。


    他們離婚證還熱乎著呢!


    難不成這就是傳說中的趁熱打鐵?


    其實,也有人想去給他介紹第二春。


    可看到他那張死人臉的時候,默默地轉頭去熱鬧的林夏至那邊了。


    怪不得媳婦兒跟他離婚!


    就那張臉,好看有什麽用,臭的跟誰欠他二五八萬似的。


    人越來越多,林夏至頭疼極了。


    抬手表態,“不好意思,我暫時沒有再婚的打算……”


    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打斷。


    這些要保媒的人壓根兒不管她的意願如何。


    爭先恐後的讓她做出選擇。


    她明確的拒絕。


    突然,人群中有個男人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就往外扯。


    林夏至被這突如其來的‘偷襲’給嚇了一跳。


    沈衛國一個箭步衝了進去,捏著那人的腕骨一個反擰讓他鬆了手。


    冷聲警告道,“手不想要了,我這就給你廢了!”


    他用了力,那人疼的臉立馬變了形。


    其他人見狀紛紛退後了幾步。


    被擰的男人哎呦哎喲的哀嚎著。


    他冷眼在眾人的臉上掃過,不怒自威。


    隨後把男人往旁邊一推,“滾!”


    眾人被他喝退,人作鳥獸散。


    林夏至捂著剛才被抓的手腕低頭懊惱,白皙的皮膚上泛起了一圈兒紅,疼的她眼裏升起了一片霧氣。


    沈衛國轉身看去,一眼瞧見了那觸目驚心的紅。


    後悔剛才沒弄死那老小子!


    想要撫摸她的手腕關心一下。


    可,伸出的手卻停在了半空中,幾秒之後蜷了手指又縮了迴去。


    他側了側身子,說,“以後再遇見這種事情,別傻乎乎的站在那裏不動。”


    “我沒有……”她雙眼噙著未散去的水霧,嗓音略帶委屈。


    還想說些什麽的沈衛國一下子沒了脾氣。


    拉起她的手往外走,離開這個晦氣的地方。


    林夏至幾次想把手抽出來,卻被他攥的緊緊地。


    她說,“喂,都離婚了,別這麽拉拉扯扯的。”


    “那不是正好嗎?”沈衛國埋頭走在前麵,“現在我未婚你未嫁,成年男女拉拉手怎麽了?”


    “還怎麽了?當然是不行了!”


    她用另一隻手去扒拉他。


    沈衛國突然扭頭對上她的眼,一本正經的問,“搞對象嗎?”


    林夏至被他直白的話嚇的杏圓大眼猛的又睜大了幾分。


    喝道,“你腦子有病啊!”


    他沒好氣的說了一句,“就知道跟我厲害。”


    聽見這話的林夏至氣鼓鼓的瞪著他。


    沈衛國還是沒放手,隻是鬆了些力道。


    她皮膚嫩,稍微一用力就能弄出些印子。


    所以,他剛才都是半虛握著她的手。


    生怕給她弄疼了。


    以前怎麽沒發現她是這般的嬌滴滴。


    見她臉上的慍怒未退,還是這麽兇兇的看著他。


    他無奈的軟了聲音,“像再遇見今天這種事情,尤其是有男人在的情況下,一定要跟他們保持距離。”


    “你又沒有透視眼,怎麽看的清他們是人是鬼。要是有人心懷不軌,你以為能掙脫?”


    “我也沒想到那人會搞偷襲……”她弱弱的反駁。


    沈衛國默默歎了口氣,再次語重心長的說,“所以你才要時刻保持警惕!”


    “你是女人,男女力量懸殊,真要是對上了,就是十個你都不是對手。”


    他說的有道理。


    林夏至也沒再反駁,點點頭,“嗯,我知道了。”


    他又接著說,“男人的嘴騙人的鬼,我是男人最了解男人!記住了,這個世界上除了我,任何男人都不能相信!”


    “嗯?”前半句還有道理,後半句什麽鬼?


    “嗯什麽嗯?雖然咱倆離婚了,但是不耽誤搞對象然後再結婚。”


    “誰說要跟你搞對象了!?”


    “誰說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現在已經把你當我對象了,”


    “你腦子真的有病!”林夏至氣惱,反問道,“你見過誰同一個火坑跳兩次的?”


    “你有權利不同意跟我搞對象,但是沒權利剝奪我搞……我追你!”


    林夏至覺得眼前的沈衛國肯定被人奪舍了!


    他以前可是高嶺之花啊!!!


    還是說,他之前是在自己麵前偽裝的太好了?


    現在本性暴露,攤牌了,不裝了?


    想起這陣子他的種種表現,真的判若兩人。


    她試探性的問,“沈衛國,你是不是受什麽刺激,腦子不正常了?”


    某男抬起閑置的手在她腦門上彈了個腦瓜崩兒,想泄憤,但也隻用了百分之一的力道。


    竟然說他腦子不正常?


    這女人,淨把他的話當放屁。


    想跟她搞對象就那麽驚悚不可信嗎?


    這個腦瓜崩兒雖然不疼,但是林夏至還是沒忍住哎喲了一聲。


    咧著嘴看向他,“還說你不是腦子有病!”


    “走吧,送你迴店裏上班。”他依舊牽著她的手,說,“我就請了三個小時的假,一會兒還得迴去。”


    “至於兩個孩子,吃晚飯的時候我再給送過來。”


    林夏至被他牽著迴到了店裏。


    他的手還握著,抬起被他攥著的手,“喂,你這手是不是該鬆開了?”


    沈衛國沒鬆手,而是盯著她的嘴看的出神。


    被他這麽盯著,林夏至心裏毛毛的,“你,你看什麽?”


    鬆開手,一隻手扣著她的腰,一手把她嘴上的口紅用指腹抿去。


    麵無表情道,“你塗這個口紅不好看。”


    “要你管。”林夏至掙紮,“又不是塗給你看的。”


    “不給我看也不許給別人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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