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夏至廢了一番唇舌給他忽悠瘸了。


    盤腿坐著,側頭衝他盈盈一笑。


    輕笑道,“叫聲姐姐我聽聽。”


    沈衛國耳根燒的慌,一雙眼睛不敢看她。


    半天之後從嗓子眼兒擠出了一聲,“姐,姐姐……”


    這聲姐姐叫的林夏至覺得耳朵都要酥掉了。


    真好聽!


    臉上的笑容逐漸擴大,心裏邪惡的小人不停地舉著小叉子叫囂。


    摟著他的脖子在他臉上親了親,笑道,“再叫幾聲。”


    得到了甜頭的沈衛國像個情竇初開的小夥子。


    聽話的又叫了幾聲。


    嗓音磁性,直接叫到林夏至心坎兒上了。


    跪在床上抱著他的臉三百六十五度無死角的親親。


    某人嘴角翹著,心裏甜的不行。


    林夏至覺得十六歲的沈衛國太好玩兒了。


    純情少男!


    心裏竟然期望著他慢點恢複記憶。


    親夠了的林夏至躺下準備睡覺。


    正上頭的某純情少男突然身前一空,瞬間清醒了。


    林夏至打了個哈欠,翻身側躺麵對著孩子留給他一個後背。


    略微有些疲憊道,“把燈關了,睡覺吧。”


    說完,就閉上了眼睛。


    過了幾分鍾,發現還是那麽晃眼。


    睜開眼睛翻身對著他,問道,“怎麽了?”


    沈衛國不語,垂著頭像個可憐的大狗狗。


    聽見林夏至問他,委屈的點了點自己的嘴巴,“這裏還沒親。”


    一下子給林夏至萌到了。


    坐起來在他嘴上啄了啄,柔聲道,“好了,可以睡覺了吧?”


    “嗯!”


    關上燈,心滿意足的躺下。


    他板板正正的像博物館的標本似的。


    林夏至好笑道,“我是你媳婦兒,兩口子睡一起你那麽緊張幹什麽?又不是偷情。”


    聽見偷情這個字眼兒,沈衛國猛地扭頭看向她。


    一臉嚴肅道,“不許胡說!亂搞男女關係是要被抓起來批鬥的!”


    他一本正經的樣子像個小老頭兒。


    抓起來批鬥……


    這都是好幾年前的黃曆了。


    但是轉念一想他現在的腦子是十六歲的新腦子也就不說什麽了。


    哄小孩子似的拍拍他,“好了好了,時間不早了趕緊睡覺吧。”


    說完,張嘴打了個哈欠,接著翻了個身背對著他。


    他不喜歡這樣。


    他想讓她對著自己。


    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她的後背,“你不是說睡覺的時候告訴我那個小衣服怎麽穿嗎?”


    聞言,林夏至猛地睜開了眼。


    好小子,不愧是十六歲的腦子。


    情竇初開正是什麽荷爾蒙衝動的年紀,求知欲也是強的可怕。


    林夏至靠近他的耳邊,身子緊緊貼著他胳膊。


    輕聲道,“那個小衣服啊,是穿在……”


    得到答案的沈衛國整個人紅溫了。


    默默地拿起旁邊的薄毯蓋上了自己身上。


    然後翻身背對著林夏至。


    他竟然真的以為那是小衣服,沒想到還真是小衣服。


    隻不過是穿在那個地方的小衣服……


    瞧著他害羞的樣子林夏至無聲笑的開懷。


    沈衛國做了一夜的夢。


    都是關於他穿上小衣服做壞事的夢。


    天蒙蒙亮的時候,他一頭熱汗的醒來。


    突然胯下一涼,掀開薄毯頓時臉羞紅的像個開水壺。


    看了眼熟睡中的媳婦兒,抱著髒了的衣物悄悄的下了樓。


    他搓完褲子和薄毯晾在了院子裏。


    一盆水剛潑出去,就聽見身後伸懶腰的聲音。


    林叢主動的跟他打招唿,“姐夫,你怎麽那麽早就起來洗衣服啊?”


    全身爬滿了尷尬,低著頭囁嚅道,“那個,我,我……”


    他半天了也沒我出個所以然。


    林叢想到他姐說的,現在的姐夫腦子停留在十六歲,比他和林森還要小。


    於是主動的找話題說,“今個兒周末,孩子不上學我姐得睡懶覺。姐夫,早飯你想吃什麽啊?我去食堂打飯。”


    “早飯不在家自己做嗎?”他問。


    “那也不能總是讓我姐大早上的起來做飯啊。”


    林叢還以為這失憶的姐夫對自己姐姐不做早飯有成見。


    抱不平的說,“我姐,又得賺錢還得帶孩子收拾家務照顧家裏,就是個陀螺也得有休息的時候啊。”


    沈衛國想想也是。


    婦女能頂半邊天的口號不是白喊的。


    把手裏的水盆放下,說,“那我給你拿錢。”


    “不用。”林叢拍拍自己兜兒,“我有錢。”


    緊接著又從兜裏掏出來一張十塊錢的大票遞給他,


    沈衛國不理解,問,“是讓我去食堂打飯嗎?”


    “不是,這是給你的零花錢啊。”林叢解釋道,“你一發津貼就把錢都交給我姐了,自己兜裏幹淨的跟牛犢子舔過似的。我跟林森賺錢了就會給你塞點兒零花錢,這都是咱家的老傳統了。”


    林叢說的很像那麽迴事,見他不接直接塞到了他兜裏,“不許告訴我姐啊。”


    說完,轉身到廚房端著鍋就去食堂了。


    沈衛國從兜裏掏出來那十塊錢拿在手上,怔怔的看著林叢離開的方向。


    喃喃道,“小舅子給姐夫零花錢,倒反天罡?”


    林夏至一覺睡到十點。


    兩小隻早就起來跟小舅舅們吃了早飯。


    還帶著爸爸到家屬院裏溜達了一圈。


    這會兒,爺仨兒正蹲在院子裏玩泥巴。


    把一團泥巴弄成一個碗狀,然後猛地朝地上摔去。


    誰摔的響誰就贏了。


    沈衛國玩兒的最起勁兒。


    兩小隻被老父親贏的怨念纏身。


    哀怨的看著他,大安幽幽道,“爸爸,你到底有沒有當人爸爸的覺悟?”


    “怎麽了?”沈衛國不解的問。


    “還怎麽了?”大安兩手一掐腰,教育道,“我們是你的寶寶,你就不能有個當爹的樣子讓讓我們哄我們開心嗎?”


    沈衛國訕訕的摸摸鼻子。


    兩小隻挫敗的噘著嘴,“不玩了。”


    “那你們想玩什麽?”沈衛國好聲好氣地問,“五歲小孩兒不就是玩泥巴的年紀嗎?”


    這時,屋裏的電話響了。


    大安跑著去接。


    然後衝著門口喊道,“爸爸,是爺爺打來的電話。”


    沈衛國低頭問小寧兒,“誰是你爺爺啊?”


    “你爸爸啊!”


    “我爸?”沈衛國擰著眉撓頭,“我爸不是早死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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