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十一點。


    陸亦可悠然醒來。


    慵懶的伸展雙臂後,發現身邊的趙瑞龍,早已不見蹤影。


    發現床頭櫃上,放著一托盤。


    不僅放了麵包牛奶水果,還有一張紙條。


    “不知道你什麽時候醒來,就隨便給你準備了點吃的,我上班去了,有事電話!”


    看完紙條,陸亦可唇角掠起一抹笑容。


    “還算你有點兒良心!”


    緩緩坐起來,陸亦可慢慢悠悠的吃飽喝足。


    隨後起床洗漱,穿衣打扮。


    臨走前,還很貼心的幫趙瑞龍房間收拾幹淨。


    下樓沒看到趙立春書紀,也沒見到趙瑞龍姐弟。


    隻有保姆在帶孩子,阿姨在打掃衛生。


    正準備告辭離去的時候,卻看到萬奎鞍從衛生間出來。


    “咦,你怎麽在這兒?”


    “趙總讓我等你,說你醒了後肯定要迴家。”


    “行啊,那咱們走吧,兩位阿姨再見!小寶貝再見!”


    出門上車,商務車緩緩駛出省委大院。


    陸亦可嗅了嗅車內。


    明顯有一股,剛洗過車的洗滌劑味道。


    根本聞不到,趙瑞龍的美女秘書秦霜,在車內殘留的香水味。


    陸亦可拿出手機,正準備問問調查進度。


    又忽然想起萬奎鞍可不是一般人。


    作為司機的他,絕對是趙瑞龍的心腹!


    深得信任的他,都可以自由在趙家出入。


    那麽忠心耿耿的他,一旦得知自己找人打聽秦霜,肯定會給趙瑞龍打小報告。


    “喂,媽,我在迴家路上了,給你買了兩套衣服,你中午迴來試試合不合身。”


    “要是不合身,我也好趕緊寄迴燕京,讓陳陽姐去幫我退掉,行,我等你哦!”


    掛斷電話,陸亦可瞥了一眼開車的萬奎鞍。


    “老萬你到趙家多少年了?”


    “五年了。”


    “那給趙瑞龍開車多久呢?”


    “從他出來開始算起,整整一年了。”


    陸亦可看了看幹淨整潔的車內後,讚賞道:


    “你這司機工作,當得很稱職啊!”


    “車裏車外,隨時都收拾得幹幹淨淨、清清爽爽的。”


    萬奎鞍笑道:“這都是我應該做的,況且兩位趙總都身份特殊,出門在外豈能坐一輛髒兮兮臭烘烘的車?”


    “兩位趙總?”


    陸亦可有些納悶的問道:


    “你的意思是,你不隻是給趙瑞龍開車,他二姐趙小惠也經常讓你開車?”


    “是的!”


    萬奎鞍略略點頭。


    陸亦可笑問道:“讓你一個人幹兩個人的活,你不覺得他們姐弟倆挺摳門嗎?惠龍集團那麽有錢,他倆各自配一個專職司機一輛專車,難道不好嗎?”


    萬奎鞍連忙道:“他們不摳門,對我特別好,而且我也並不累。”


    “小趙總平時不是在外地出差,就是在公司裏忙,用車都比較少,除了上下班,基本就是往返機場。”


    “大趙總的商務應酬也不多,偶爾才會去各地分公司一下,所以我一人一車,完全忙得過來,就沒必要再多花冤枉錢。”


    陸亦可知道趙瑞龍姐弟倆,隻是惠龍集團的幕後老板。


    惠龍集團不僅有明麵上的老板杜伯仲,也有十分專業完善的管理團隊。


    趙瑞龍姐弟倆,根本不需要頻繁的拋頭露麵、處理各種日常瑣事。


    隻是在大問題、大方向上,把控一下就行了。


    而且姐弟倆還有明確的分工。


    趙小惠主要搞商務,趙瑞龍負責弄技術。


    但重大投資決策,基本都是趙瑞龍說了算。


    估計也是因為大量的投資款,都是趙瑞龍拉來的。


    那麽……


    問題也來了。


    趙瑞龍不是出差外地,就是在公司忙著搞科研生產。


    他沒那麽多日常瑣事需要處理,又何必還配一個女秘書呢?


    而且還那麽漂亮火辣,穿著職業裝,實在是太勾魂攝魄。


    雖然心裏無比好奇,但陸亦可還是忍住了不多問。


    有些事,不知道反而挺好。


    因為就算得知,秦霜是趙瑞龍的女人,那又如何?


    以趙瑞龍的條件,身邊美女如雲,不是很正常嗎?


    自己也早就做好了這方麵的心理準備。


    甚至還大大方方的,當著趙瑞龍麵說,隻要兩人在一起的時候,趙瑞龍心裏有她就行。


    如今越陷越深,越發離不開趙瑞龍。


    又豈能自私心作祟,懷疑每一個接近趙瑞龍的女人?


    想到這兒,陸亦可也不想跟萬奎鞍多打聽。


    片刻後。


    陸亦可迴到家,還沒收拾好,便聽到開鎖聲。


    “媽!”


    “咋啦?”


    吳心儀剛關上房門,拖鞋都還沒換上,就被女兒飛奔過來,結結實實一個擁抱。


    “真是想死我了!”


    “得了吧你,少在我麵前裝深情。”


    吳心儀推開女兒,一邊換鞋一邊嘀咕道:


    “你又不是出差了幾個月!”


    “況且你要真想我,怎麽昨晚就到了京州,今天早上才迴家?”


    陸亦可尷尬笑道:“趙瑞龍非得讓我去他家吃頓飯,說他爸好久沒見到我,我能有啥辦法?”


    一聽這話,吳心儀立馬就氣兒消了。


    頭抬起來後,當即眉開眼笑的問道:


    “立春書紀在家呀?”


    “在呀!”


    “那他見你後,說什麽了?”


    “說我出差瘦了,我說哪有,我還胖了呢!”


    “嘿,你這丫頭,客套話你都聽不懂嗎?”


    ……


    母女倆說笑聊天。


    吳心儀當然不生氣,女兒夜不歸宿。


    就因為女兒成了趙瑞龍的女朋友,她就迅速如願以償的,當上了民二庭的庭長。


    要不然,恐怕要熬到退休,才能進一步,但這輩子也止步於此。


    所以她巴不得女兒和趙瑞龍感情融洽,要是能結婚生娃就更好了。


    那她這個當嶽母的,就必然還能繼續進步。


    說不定將來,還真能當上漢東高級法院的院長。


    試完兩套衣服都挺合身後,吳心儀自然更開心了。


    “樣式好看,布料質感也很好,花了你不少錢吧?”


    “放心,沒花多少。”


    陸亦可徒手拽掉標簽,順口說道:


    “再說了,就你現在的身份,也不適合穿很貴的名牌呀!”


    “我就算敢砸鍋賣鐵給你買,你也不敢穿出去吧?”


    吳心儀笑道:“那是當然,如今咱們全省上下,都在要求轉變思想態度、端正工作作風,要切切實實的當好人民的好公仆。”


    “為此你未來嶽父,不止一次召開整風會議,發表重要講話,我這個當親家的,豈能不做好表率,反而穿一身名牌招搖顯擺?”


    陸亦可瞪眼道:“什麽未來嶽父啊?別瞎說!”


    “我瞎說?”


    吳心儀雙手叉腰,憂心忡忡的急問道:


    “你什麽意思?難道你和瑞龍感情出問題了?”


    “沒有。”


    “既然沒有,那為什麽立春書紀不是你未來嶽父?”


    “我和趙瑞龍還沒到談婚論嫁的程度,況且即便真要結婚,我倆可能也不會登記辦證。”


    “啊?為什麽?”


    “難道你忘了,趙瑞龍他坐過牢,有案底嗎?我倆要是登記結婚,咱倆的孩子以後就不能考公參軍,這麽好的家庭背景條件,不就浪費了嗎?”


    “……”


    吳心儀如同被當頭棒喝,一下跌坐在床上。


    之前她隻想著女兒跟趙瑞龍在一起,有種種好處。


    被女兒這麽一說,她才猛然意識到,這還真是大問題。


    不辦證?


    婚姻關係就不牢靠,說不定什麽時候就分了。


    像趙瑞龍這樣有權有勢,還有錢的權貴子弟。


    不知道有多少年輕漂亮的美女,想要取代女兒上位。


    要是沒有結婚證,哪怕辦了婚禮,女兒陸亦可也不算正妻,抓小三都沒底氣。


    而要辦證?


    那趙瑞龍的案底,勢必會對子女後代造成影響。


    兩人的孩子無法參軍考公。


    那趙家、陸家、吳家,三家人強大的背景人脈,就太浪費了。


    明明有條件可以輕鬆扶搖直上的,結果卻連資格都沒有……


    “那就暫時不考慮登記結婚。”


    “隻要你倆有了孩子,有沒有證,不都一樣嗎?事實婚姻也是婚姻!”


    當法官的吳心儀,立馬做出了決斷。


    “哎對了,你倆在一起也挺長時間了,你這肚子咋沒動靜呢?”


    陸亦可苦笑道:“我跟他聚少離多的,哪兒那麽容易懷上?”


    “可是從去年到現在,好幾個月了,你倆也約會很多次了吧?咋就沒有意外懷孕呢?該不會都這歲數了,你還讓他戴那個吧?”


    吳心儀一臉鄭重其事,她恨不得早點抱孫子。


    畢竟孫子一出生,可不僅僅是自己的孫子,也是漢東一把手趙立春的孫子。


    有這層關係,自己何愁不能平步青雲?


    不過她這奔放不羈的話,著實讓陸亦可有些麵紅耳赤。


    完全不知道該怎麽迴答。


    瞪了一眼後,便出門直奔廚房。


    打算下一碗麵給母親當午飯吃。


    然而好奇心很重的吳心儀,可不會輕易放過。


    新衣服都來不及換下,就追到了廚房。


    “你還沒迴答我呢,你是不是讓他戴了?”


    正給鍋放水的陸亦可,迴頭給了吳心儀一個白眼。


    “哪有當媽的,這麽問女兒的?”


    吳心儀靠著門,重重冷哼道:


    “你如果是跟一般人談戀愛,我肯定會勸你,沒打算過一輩子,沒登記結婚之前,一定要保護好自己。”


    “否則不管是染上了不幹淨的病,還是懷上了孩子,都會特別麻煩,但你遇到了趙瑞龍這麽好的男人,你倆……”


    “沒戴,高興了吧?滿意了吧?”


    性格本就很剛烈的陸亦可,給出了讓吳心儀滿意的答案。


    然而她也是低估了吳心儀的進步決心。


    “那……那你為啥沒懷上呢?不,不會是次數……”


    鐺的一聲。


    陸亦可將鐵鍋重重放在燃氣灶台上。


    氣唿唿的轉過身,卻看到母親笑眯眯的模樣。


    “次數多得很,戰鬥力也相當強,我都快吃不消了,不然也不會睡到快中午才迴來,這你總該滿意了吧?”


    “滿意滿意!”


    吳心儀笑嘻嘻的走上前,親昵的拉起女兒的手。


    “你呀,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多少女人做夢都得不到,這麽好又這麽強的男人,你……”


    陸亦可撇開母親的手,轉身點火。


    “少給我傳過來人的經驗,自己下麵吃吧你!”


    說罷,陸亦可繞過母親,便腳步飛快的迴屋。


    剛進屋,就聽到母親手提包裏,傳來手機鈴聲。


    “有電話!”


    “來啦!”


    吳心儀飛快走迴女兒房間。


    看到來電號碼,原本開心的笑容,瞬間變得嚴肅深沉。


    “喂,是我,你別跟我講那麽多,丟不丟臉我不管,反正我支持改判!”


    “如今咱們漢東正大力優化營商環境,豈能已經過度執法、小錯重判了,還不知悔改?”


    掛斷電話,吳心儀重重出了一口氣。


    陸亦可有些詫異的看著母親。


    “什麽案子,能讓你這麽火大?”


    吳心儀雙手叉腰,氣鼓鼓的說道:


    “有個開餐館的,在廣告燈牌上宣傳‘百年秘製配方,京州最正宗醬鴨’,又在菜單上宣傳醬鴨的醫療功效。”


    “京州市工商局由此認定,該店對消費者存在誤導,對其處以兩萬元的罰款,事後老板隻繳納了兩千元罰款。”


    “市工商局向京州光明區法院提起上訴,申請強製執行剩餘罰款,並追加處罰兩萬元,後經法院裁定準予強製執行。”


    “於是乎,這家店鋪被查封了、老板存款也被凍結了,就連做生意的小貨車,以及唯一的住房也被查封準備公開拍賣。”


    “老板怒不可遏,說京州工商局要逼死他們一家人,既然走投無路,那就幹脆一家老小澆上汽油,死在工商局的大門口。”


    “後來有人建議他提起上訴,官司從京州市打到了咱們省高院,我認為影響較小情節輕微,應該撤銷處罰,但那幫老骨頭卻死活不同意!”


    陸亦可氣憤不已。


    “為什麽?非得要逼死人了才滿意?”


    “兩萬塊的處罰已經夠重了,居然還查封鋪子車子房子。”


    “我看他們那幫老骨頭,這是故意上綱上線,破壞漢東的營商環境吧!”


    吳心儀歎息道:“但現在有什麽辦法呢?”


    “人家跟你咬文嚼字、玩文字遊戲,說一切都是依法依規、符合程序。”


    陸亦可瞬間氣得夠嗆。


    “好好好,這麽玩是吧!”


    “告訴我是誰下令處罰的,我現在就給趙瑞龍打電話!”


    “我要讓他知道,有人拿著雞毛當令箭,再不想辦法,就要逼死一家老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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