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答應,你聽到了吧?你是覺得這些話不可信嗎?難不成…你要到皇上麵前去親自問問皇上、和皇上當麵對質嗎?哦~對了,本宮想想~純妃……”


    被點到名的蘇綠筠突然渾身一顫,戰戰兢兢的站了起來:“皇後……”


    “你方才也說,你覺得魏嬿婉不安分,你說她勾引皇上,你是怎麽知道的?你也親眼所見嗎?”


    蘇綠筠支支吾吾的說不出來話,憋了良久,才隻有實話實說:“是…是…海答應告訴臣妾,說她見著魏嬿婉不安分,臣妾才信了她的……”


    “哦~也就是說,你並未親眼所見,隻是道聽途說~”


    “嗯……是……”


    琅嬅忍不住的嗤笑:“本宮竟不知,這後宮的妃嬪竟然喜歡捕風捉影,看來,真是長了一張沒用的舌頭。”


    “娘娘……”


    蘇綠筠害怕的跪倒在地:“皇後娘娘……臣妾…臣妾知錯了,臣妾有罪。”


    “你的確有罪……”


    琅嬅看著此時戰戰兢兢的蘇綠筠:“本宮記得當初永璜還在你宮裏時,這兩個孩子陪著、一起玩著鬧著……”


    “當時多麽和諧呀。哦,對了,本宮記得當時海答應也在,她跟你一起住在鍾粹宮,也一直看著那兩個孩子……”


    “當時做出來的模樣是多麽的和善、多麽的有愛……”


    “這一走,轉頭就開始對付起這樣一個弱小可憐的宮女來。本宮還真是不了解你們啊,當著大家麵前一套,背地裏又是一套。要不是今日將事情鬧得這麽大,本宮還不知道呢~”


    魏嬿婉聽著琅嬅為自己說話,也是感動的落下淚來,剛開始還控製得住,慢慢的淚越流越多,她也是低下頭去,小聲抽泣起來。


    隻不過就哭著,還是有些稀碎的聲音傳了出來。琅嬅一怔,看向了那個正在低著頭、捂著自己嘴小聲哭泣的那道身影。


    “魏嬿婉,抬起頭來。”


    魏嬿婉抬起頭來,仰頭看著琅嬅。


    她的眼眶紅紅的,眼淚還蘊含其中,不時又滴落下一兩滴來,晶瑩剔透的,如同皎潔的月光一般。


    她此時的神情是那樣的無助、那樣的可憐、那樣的委屈、那樣的破碎。


    無盡的哀意湧入琅嬅的心中,她感覺自己的鼻子刹時有些酸,眼眶也不由得有些紅。魏嬿婉此時的模樣,就和當初她在長春宮來求救時一樣。


    不比那時更可憐,她那時隻是哭的有些絕望、撕心裂肺,如今卻像是如同撥雲見日一般,既委屈又無助,不過在魏嬿婉的眼裏,自己卻能看到她對自己的感情。


    那還帶著仰慕的感情,如同一柄利劍一樣直直的刺破烏雲,照進了她的眼裏。


    琅嬅穩了穩自己的心,才按照之前她們對過的話繼續問她:“那你與淩侍衛的事情,你也一並說了吧?”


    意歡見琅嬅如此在乎這個奴婢的事情,確實有些不解:“皇後娘娘,既然已經為她證明,還多問那些做什麽呢?不都是私人的事嗎?”


    琅嬅搖搖頭,意有所指的看向如懿和海蘭:“這也是一個名聲,本來宮女是不得在宮中私相授受的,烏答應與海答應又言之鑿鑿說這宮女玩弄了他人的感情……”


    “又說這宮女背信棄義,背叛自己的青梅竹馬,這樣的事情、這樣的罵名背在一個宮女的身上也是一件天大的事情,這便也是要證明的……”


    意歡撇了撇嘴,不在意的閉了嘴巴,不再多問。


    琅嬅便又看向魏嬿婉:“魏嬿婉,本宮如今給你這個機會,要再問你與那侍衛有關的事情,你可介意?”


    魏嬿婉搖搖頭,擦了擦自己流下的眼淚:“奴婢多謝皇後娘娘為奴婢正名,奴婢願意說的。奴婢與他之間本來就沒有什麽事!光明正大的說出來,又有何不敢呢?”


    “好,你先說來吧。”


    “是。”


    魏嬿婉抬手,緩緩的擦去臉龐上的淚水,如今雖然已不再哭泣,隻不過眼中還含著淚,眼角掛著的淚珠也仿佛就像隨時會滴下來一樣。


    她雙肩微顫,眼神中帶著一絲化不開的哀怨與憂傷,讓人心有不忍。


    魏嬿婉緩緩道來:“奴婢魏嬿婉,與淩雲徹是同鄉,曾經奴婢在宮裏的時候…還在四執庫做宮女的時候,就與淩雲徹常有往來……”


    “因為奴婢的家裏頭,奴婢的額娘時常讓奴婢將銀兩寄迴到家中去,好供額娘和弟弟的生活。所以奴婢在宮裏頭一直與同鄉淩雲徹互相幫助。”


    魏嬿婉不解的看向如懿:“奴婢不知為何,海答應和烏答應會認為奴才與淩雲徹有那樣的感情……”


    “我們二人一同在宮中為奴,自然是十分在乎同鄉之情的,淩雲徹曾經也幫助過奴婢,後來奴婢想要一個好的差事,四處借銀子,淩侍衛還借了奴婢十兩銀子。”


    如懿一聽到這話,便一臉不屑的看向魏嬿婉,仿佛在說‘看吧,你就是這樣的女人’。


    魏嬿婉繼續說道:“不過這十兩銀子奴婢已經在淩雲徹去了花房的時候,已經將銀子還給他了。”


    葉貴人意歡不解:“你什麽時候借的他銀子,你既說是借了銀子找一個好差事,那應該就是去純妃宮裏那次吧。那是四年,不過淩雲徹被貶到花房去是六年,你等了兩年才把這銀子還給他嗎?”


    “是,奴婢在純妃娘娘宮中,隻幹活了一個月之後就被純妃娘娘貶到花房去了,奴婢在花房裏頭待了一年,才在五年的時候,從花房裏調出來,調到皇後娘娘的宮裏…”


    魏嬿婉說著,又擦了擦自己流下來的淚:“奴婢當時為了要一個好差事,湊了四十兩,還有些銀子也是找熟識的人借的,所以奴婢在皇後娘娘宮裏當差之後,就存了銀子先將這些都還清……”


    “本來是想去找他的,不過因為冷宮的事沒有機會,後來又聽說他去了花房……”


    魏嬿婉頓了頓,還是決定要將花房的慘狀告訴眾人:“奴婢在花房呆過,知道花房的人喜歡欺淩人,奴婢也擔心他,所以就在他去了花房之後就將銀子還給他,希望他能有一個好轉,不再過的那麽辛苦。”


    “看你這樣說,你與他並無任何私情?”


    “沒有啊。”魏嬿婉又看向方才問她的意歡:“是,奴婢可以對天發誓,若有什麽感情,那也隻是同鄉之間互相照顧之情,奴婢今年才十四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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