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粹宮這邊,純妃聽到了如懿出來的消息,就想要去看望如懿。她跟侍女聊著、惦記著永璜快下學了。


    侍女說著永璜聽到如懿出冷宮的消息也很高興,急急忙忙想要下學迴來去看她。純妃便也想去如懿宮裏頭說說話。


    隻不過剛剛才走到門口,就看到嘉嬪巧笑嫣然的來看她了:


    “姐姐也是要去延禧宮吧?”


    “正是。”


    金玉妍風情萬種的行禮:“請姐姐安。”


    “嘉嬪妹妹怎麽來了?”


    金玉妍又用她那標準的習慣性語氣開口說話:“嗨~本打算是去延禧宮請個安道個喜的。才剛到那邊,就見延禧宮的宮人說,說嫻嬪剛到,非要先歇著,不許人打擾。這不,熱臉貼了人家冷屁股,所以才灰溜溜的到您這來討口茶喝。”


    “那妹妹進來說話吧。”蘇綠筠還是心善,微笑著替如懿解圍:“其實啊,妹妹這是誤會了,嫻嬪不是有那麽大架子的人。”


    “那是曾經,如今可不一樣了。那可是咱們這兒以來第一個進了冷宮還能出來的人。自然非同凡響,與旁人不一般啊~”


    兩人一邊聊著,忽然就聊起了大阿哥永璜。


    金玉妍發揮了自己應該的人設,搞起了挑撥離間的小動作:“哎~姐姐,其實這幾年裏,大阿哥是你撫養的,可是從前,他是跟著嫻嬪的。如今這嫻嬪迴來了,你打算就這麽把半個大兒子還給她呀?”


    純妃禮貌的笑笑:“那不能吧?這些年我照顧永璜,也未曾有過差池。要是說還給嫻嬪那就還給嫻嬪,旁人還以為是我苛待了永璜呢。”


    金玉妍巧笑嫣然:“那是~姐姐封妃,不隻是因為有生三阿哥的功勞,還有撫養大哥的苦勞。為著你有兩位皇子,你是妃位之首,咱們服氣。可若是……這大阿哥被她要了迴去,那可就不一樣了……”


    金玉妍心眼吱溜溜地轉,眼神中帶著算計:“姐姐,現下這嫻嬪出了冷宮,不是被複為嫻妃,隻是個嫻嬪。可若是皇上要把大阿哥要到她的名下,讓她撫養……說不準皇上又給她升位分,複成嫻妃了呢~”


    “姐姐,這大阿哥可是長子,皇上到底是要看重些的。如今皇後娘娘膝下無子,您有著大阿哥這個長子,又有三阿哥這樣一個聰慧機靈的孩子,自然如虎添翼。可若是……這大阿哥被嫻嬪給要迴去了,那您……那您要如何自處呢?”


    金玉妍說著,一邊滴溜著眼睛觀察著純妃的反應:“之前他是跟著嫻嬪,不過一會兒,嫻嬪就出了事兒。這一年多都沒照顧到吧?人家就進了冷宮,就把大阿哥丟在這外頭了。是姐姐您,這些年來一直在照顧著永璜。可要是這永璜又被她要了迴去,那您這幾年的功夫不是白費了嗎?”


    蘇綠筠尷尬的笑笑:“那也不能這樣說呀,嫻嬪未必有這樣的心思。”


    “哎呀~姐姐啊你還是太心善了。這知人知麵不知心啊,誰知道她進冷宮這些年有沒有變了。皇上之前調查了冷宮走水和投毒一事,不也是和她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嗎?這進冷宮一趟,誰知道她會不會心生怨恨。萬一人變了,做出什麽瘋狗似的事來,咱們防不勝防啊!姐姐,你還是多考慮考慮吧!”


    純妃端起茶盞喝了一口,又在唇邊頓了下,看向金玉妍的臉上是尷尬又不失禮貌的微笑:“多謝妹妹,謝妹妹指點。”


    “唉~姐姐何必這麽客氣呢~不過妹妹還是要提醒姐姐幾句,你可留著點心,可別叫旁人撿了個現成的便宜去。”


    蘇綠筠笑著收迴視線,但是她臉上的笑容怎麽看都有些許的不自然和疑頓。


    “對了,這大阿哥今年,年歲也不小了吧?”


    “是啊。”


    金玉妍開啟新的話題:“這個年歲的皇子,快到了指婚的年紀了,姐姐心裏可有數嗎?”


    “到是皇上說起來,有幾家大人的格格都還挺合適的。”


    “那妹妹就先在這兒希望姐姐能得償所願,找一位心地善良的、令您滿意的兒媳婦吧。”


    “多謝妹妹吉言,姐姐知道了。”


    和純妃一樣,知道了如懿出冷宮要來如懿宮中聊天慶賀的人還有海蘭。隻不過海蘭就高興多了,她也並沒有被攔住,直接就來了延禧宮,來熱臉貼冷屁股了。


    大如第一舔狗上線。


    兩人在宮裏頭屏退了周圍的人,隻剩下惢心,就連海蘭身邊的葉心都被海蘭給遣出了屋外。


    在屋內,兩人就說起來了悄悄話。


    海蘭還義憤填膺的,控訴著如懿被多次加害的事。


    兩人聊著聊著,如懿就說了句,此次中毒是以身犯險。海蘭和她聊著聊著,也來了一句自己吃了朱砂。


    兩人在屋內隻留下了惢心,如懿覺得惢心和她同甘共患難,所以值得相信。


    可是兩人此時並沒有注意到床榻邊的窗外,有兩個人立在那兒……


    其中一個就是跟著海蘭一起到延禧宮來請安的一位宮女,她的身旁還站著李玉說的——特意為如懿挑選的家底清白幹淨的、新的宮人。


    她也跟海蘭帶來的宮女一起,兩人一左一右的站在海蘭和如懿談話的坐榻的窗外。


    後來海蘭還給如懿看了妊娠紋,她還想把自己生下來的孩子交給如懿撫養。


    二人如何動作自然是她們自己才知道。


    那兩個在窗外盡力著傾聽的婢女,她們兩人分別為誰沒辦事,是尚不清楚,聽到了多少也不清楚。


    隻是這天知、地知、惢心知、海蘭知的話,終是被第三個人知道了……


    臨到傍晚黃昏的時候,弘曆忙完了工作在養心殿裏頭看折子呢,就聽到毓珞和毓玖要進來稟報。


    “皇上,奴婢有事要稟報。”


    弘曆滿不在乎地看了她一眼:“什麽事兒?”


    “您安排的那位,今日在延禧宮……聽到了一些皇上想要聽到的消息。”


    “哦?什麽消息?”弘曆聞言抬頭,臉上有著明顯的好奇。


    “海貴人和嫻嬪都自己親口說了,自己是如何中的毒。”


    “好!好的很!”弘曆麵色平淡,但眼底帶著濃濃的諷刺:“她們倆親口承認了!”


    “是,嫻嬪說她是以身犯險,海貴人說她也是如嫻嬪一般自己做局,讓皇上懷疑貴妃還有慎嬪……以及皇後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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