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芸有些懊惱地坐在椅子上,一邊輕輕地揉著自己的額頭,一邊將目光投向了正悠然自得地坐在對麵,優雅地喝著茶的解雨臣。


    此刻的她隻覺得如坐針氈一般難受,於是悄悄地挪動身子,湊近了一旁的黑瞎子,壓低聲音問道:


    “不是啊!居然有人來了,你們怎麽事先都不提醒我一下呢?”


    “不是按理說嘛,現在小花應該還不認識我的呀,那他突然跑過來究竟是要做什麽呢?


    哎喲喂,剛才我一頭撞上去,差一點就把腦袋給撞破了,真是疼死人啦!”


    祁芸皺著眉頭,心裏暗自嘀咕著。


    她實在想不通為什麽解雨臣會在這個時候出現,而且看起來似乎對這裏的情況很熟悉。


    難道是有什麽重要的事情嗎?可她怎麽一點兒風聲都沒有聽到呢?


    也對哈,他們今天才剛迴來。


    這時,黑瞎子臉上依舊掛著那副笑嘻嘻的表情,同樣壓低聲音迴答道:


    “哎呀,老婆,這可真不能怪瞎子我呀!


    當時我哪裏曉得外麵有人啊?


    再者說了,你被撞倒的那一刻,瞎子我連那些寶貝都來不及顧上,直接一股腦兒地全都塞進小哥的懷裏,然後就趕緊跑過去扶你了。


    所以說啊,這事兒無論如何也不能算到瞎子我的頭上喲!”


    說完,黑瞎子還調皮地衝祁芸眨了眨眼。


    聽了黑瞎子這番解釋,祁芸還是一臉鬱悶,繼續追問道:


    “那解雨臣到底是為啥而來的呢?總不可能平白無故就跑到這兒來吧?”


    說著,她開始在腦海裏拚命搜索有關解雨臣的一切信息,但思來想去,還是毫無頭緒。


    麵對祁芸的追問,黑瞎子也是無奈地攤開雙手,搖著頭小聲迴應道:


    “我又不是神仙,咋能猜到他來幹啥?


    瞎子我跟他可是八竿子都打不著的關係,誰曉得他葫蘆裏賣的是什麽藥喲!”


    誰不是啊?我認識他,他不應該認識我啊?媽耶,什麽情況?等等,股份,我好像知道了。


    “等等!我……我好像突然想起來了。”


    祁芸的眼睛猛然瞪大,臉上露出一絲恍然大悟又夾雜著些許驚恐的神色,她下意識地壓低聲音,仿佛生怕被人聽到一般,


    “嘿嘿嘿,我前幾天不是入股了他的公司麽。當天我們倆就離開了呀,難道說......他不會是因為有事情要找我,所以才一直找我找到現在吧?”


    說到這裏,祁芸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了幾分,她緊緊咬著嘴唇,努力想要讓自己平靜下來,但身體還是忍不住微微顫抖著。


    而此時,坐在不遠處正悠然自得地喝著茶的解雨臣,忽然感覺到一道異樣的目光投向了自己這邊。


    他不由得一噎,差點被口中的茶水嗆到。


    心中暗自嘀咕道:“這兩貨在那兒嘀嘀咕咕,鬼鬼祟祟的到底在幹什麽呢?


    該不會是在偷偷議論我吧?


    我今天看起來很奇怪嗎?應該沒有啊,我自認為一切都還算正常啊。”


    帶著滿心的疑惑,解雨臣不動聲色地繼續觀察著那邊的動靜。


    與此同時,黑瞎子則滿臉壞笑地湊到祁芸身旁,挑了挑眉說道:


    “喲嗬,老婆大人,您瞧瞧,我說什麽來著,這不根本就不是瞎子我的事兒嘛。


    您這迴可是害得瞎子我好苦哇,先說好嘍,如果瞎子我能幫你把這件麻煩事擺平了,那你準備拿什麽來報答我呀?”


    祁芸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同樣壓低嗓音迴道:


    “行了行了,別貧嘴啦!


    趕緊先想法子把這位‘大佛’給送走再說吧,我等會兒還有重要的事情等著去辦呢。”


    說完,她又緊張兮兮地朝解雨臣所在的方向瞄了一眼,深怕他們之間的對話已經引起了解雨臣的懷疑。


    “老婆,好嘞,你就瞧好吧,瞧瞧瞎子我如何大顯身手,將這件麻煩事輕鬆搞定!”


    黑瞎子一邊自信滿滿地說著,一邊大步流星地向前走去。


    然而,他剛要開口繼續往下說時,卻突然被解雨臣冷冰冰地打斷:


    “無關人等,請先離開這裏。”


    解雨臣麵無表情地看著黑瞎子,並抬起手朝著門口的方向指了指,那意思再明顯不過——讓黑瞎子趕緊走人。


    “哎,好嘞。”


    黑瞎子下意識地應了一聲,然後毫不猶豫地轉過身去,準備邁步離開。


    可就在他剛剛走出兩步之後,突然間像是意識到了什麽似的,猛地停住了腳步。


    隻見他緩緩轉過頭來,臉上原本掛著的笑容瞬間凝固,嘴角微微抽搐著,難以置信地伸出手指,直直地指向自己,結結巴巴地說道:


    “我?不會吧……這裏可是瞎子我的地盤啊!要走也是你走才對呀!”


    黑瞎子瞪大了眼睛,滿心委屈和不解。


    正在這時,黑瞎子的目光不經意間瞥見了解雨臣手中緊握的那柄寒光閃閃的蝴蝶刀。


    刹那間,他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整個人都僵在了原地。


    緊接著,他臉上的表情迅速發生了變化,原本的不滿與憤怒轉眼間消失得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一副諂媚討好的笑容。


    “嘿嘿嘿,好嘞好嘞,瞎子我這就麻溜兒地滾蛋,絕對不再打擾您二位啦!祝你們聊得愉快哦!”


    黑瞎子點頭哈腰地說著,腳下生風般快步向門外走去,頭也不敢迴一下。


    這突如其來的一幕,讓一旁的祁芸看得目瞪口呆。


    她使勁兒衝黑瞎子眨著眼,使眼色,似乎想要提醒他別這麽輕易就妥協認輸。


    可黑瞎子此刻哪裏還有心思理會祁芸,隻顧著盡快逃離這個充滿壓迫感的地方。


    黑瞎子極力地躲閃著祁芸那仿佛能洞悉一切的目光,那張向來嬉皮笑臉的臉上此刻竟浮現出一絲心虛之色。


    隻見他一邊結結巴巴在心裏呐喊著,一邊還不停地搓著手,


    “老……老婆,你聽我說哈,這事兒真不能怪瞎子我呀!


    倒不是說瞎子我打不過那家夥,隻是萬一要是不小心把他給打傷了,以那家夥的背景和脾氣,瞎子我肯定是賠不起的啊!


    所以呢,這人呐,就得為自己犯下的錯負責,既然是我自己惹出來的麻煩,那就隻能由我自己去解決啦!”


    想著,黑瞎子趁著祁芸還沒反應過來,腳底抹油似的一溜煙兒就跑到門邊,然後順手一帶,將門緊緊地關上了。


    祁芸看著黑瞎子那落荒而逃的背影,嘴角忍不住抽搐了幾下,心中暗自嘀咕:


    這家夥跑得倒是挺快!


    隨後她深吸一口氣,定了定神,緩緩地將目光收了迴來。


    稍稍猶豫片刻後,她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般,一咬牙豁出去了,微笑著對坐在對麵正優雅地抿著茶水的解雨臣說道:


    “請問花爺,今日大駕光臨寒舍,不知有何貴幹呢?您平日裏事務繁忙,今兒個怎會突然想起我這兒來了?”


    解雨臣聞言放下手中的茶杯,抬起頭,那雙狹長的丹鳳眼微微眯起,似笑非笑地看著祁芸,輕聲說道:


    “哦?我倒是記得,今天似乎應該是咱們二人初次相見才對吧。”


    雖然他的語氣聽起來十分平和,但其中隱含的質問意味卻是再明顯不過——“你又是如何得知我的身份的?”


    麵對解雨臣如此直接的提問,祁芸心頭猛地一顫,但她還是強作鎮定,努力讓自己的聲音保持平穩,笑著迴答道:


    “嗬嗬,花爺說笑了,咱們好歹也是鄰裏嘛,就算之前沒有正式打過照麵,多少也有所耳聞,見過一兩迴的。


    再說了,您聲名遠揚,整日又要處理那麽多重要的事情,記不得我這個小角色也是情有可原的嘛。”


    祁芸一邊說著,一邊暗暗祈禱自己千萬別露出破綻,畢竟眼前這位可不是好糊弄的主兒,這可是關乎到自己未來能否過上安穩日子的關鍵人物啊,金大腿啊!


    如果一不小心說錯了話,他把我除名了,那後果簡直不堪設想!


    “哦,這樣啊,那想必我是什麽樣的人你很清楚嘍,畢竟上次你在外麵看的很入迷呀。”


    解雨臣似笑非笑的說。


    不是吧,那麽記仇,小花,你變了,嗚嗚嗚。


    “哪有啊,嘿嘿嘿。”祁芸訕訕賠笑。


    “那……應該是我記錯了吧?”


    解雨臣微微皺起眉頭,假裝若有所思地喃喃自語道。


    他一邊說著,一邊邁步朝祁芸走來,臉上帶著些許戲謔意味。


    走到祁芸麵前後,解雨臣停住腳步,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繼續說道:


    “這次我來找你呢,倒也不是專門為了剛剛那件事兒。


    主要是想通知你一聲,這個月月底要召開股東大會啦!


    所以啊,這一次你可千萬不要再玩失蹤嘍,不然我真的會很難辦哎?”


    聽到這話,祁芸連忙舉起右手,伸出四根手指,信誓旦旦地保證道:


    “放心吧,我絕對會準時到的!我可以用我的人格發誓哦!”


    然而,就在心裏默默補充了一句:“雖說我好像沒什麽所謂的人格,但應該還是能做到準時出席的吧,嘿嘿嘿。”


    看著祁芸一臉篤定的樣子,解雨臣稍稍鬆了口氣,微笑著迴應道:


    “那就好,但願如此。


    不過嘛,我得提醒你一句,解家的股東可不是那麽好當的喲,你可得做好充分的準備才行呐!


    畢竟那群老東西還盯著呢,你幫了我,可得小心了。”


    語罷,解雨臣不再多言,轉身朝著門口走去。


    伸手推開房門時,他又迴過頭來,衝祁芸點了點頭,然後才邁出門檻,消失在了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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