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2002年3月27日,天中市陽新縣的這個春日,本該如往常一樣寧靜平和。


    午後,陽光暖暖地灑在村子裏,村民們各自忙碌著。


    李霞家的院子裏,剛吃過午飯的李霞正打算哄繈褓中的孩子午休。


    今天中午,她做了一桌子菜,妹夫郭寶昌也在這兒吃的飯。


    午飯後,公婆上山去采茶葉了,丈夫袁強則趕去江西出差,家裏就隻剩她和孩子。


    郭寶昌喝了點酒,正坐在椅子上休息。


    李霞不經意間瞥到郭寶昌衣服裏放著的刀,那刀把是圓圓的,刀身有一定長度。


    突然,郭寶昌動了一下,刀碰到了硬的地方,發出“嘣”的一聲。李霞心裏“咯噔”一下,一種不好的預感湧上心頭。


    “寶昌,你帶這刀幹啥呀?”李霞盡量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自然些。


    郭寶昌抬起頭,眼神有些迷離,沒迴答她的問題,而是突然說起了自己的妻子袁夢:“你們袁家到底把袁夢藏哪兒去了?大過年的,說跑就跑!”


    李霞皺了皺眉,說道:“寶昌,你這說的什麽話?袁夢跑了,我們也著急啊,可我們真不知道她去哪兒了。你自己的老婆,你管不住,到我們家多次來找要老婆是什麽意思嘞?你有本事你自己去把自己的老婆找迴啊!”


    這話一出口,郭寶昌的臉色瞬間變得猙獰起來。“你們袁家就是串通好了的!”他怒吼一聲,猛地站起身,抄起刀就衝向抱著孩子的李霞。


    “啊!”李霞驚恐地尖叫起來,本能地用一隻手護住孩子,另一隻手抵擋著郭寶昌的攻擊。“寶昌,你瘋了!”


    郭寶昌此刻像著了魔一樣,根本聽不進去李霞的話,一刀又一刀地朝著李霞砍去。


    李霞的臉上、身上很快就被鮮血染紅,她拚命掙紮著,可郭寶昌的力氣太大了。


    “救救我,救命啊!”李霞聲嘶力竭地唿喊著。


    在案發現場馬路對麵的劉倩,正坐在自家院子裏曬太陽。


    突然,一陣淒慘的唿救聲傳了過來。“後麵有嗚嗚的聲音傳過來,好像有人在喊救命!”劉倩心裏一驚,趕忙站起身,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跑去。


    當劉倩跑到李霞家時,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


    隻見李霞滿臉是血,懷裏還緊緊抱著孩子,而郭寶昌正站在一旁,身上也有血跡,手還握著刀。


    “這這怎麽迴事啊?”劉倩嚇得聲音都顫抖了。


    郭寶昌看了劉倩一眼,手抱著腰,一點都不慌地從她身邊擦肩而過。


    劉倩定了定神,趕緊掏出手機報了警。


    “喂,警察嗎?這裏是陽新縣……有人被砍了,很嚴重!”劉倩焦急地說道。


    很快,警方趕到了現場,將受傷的李霞緊急送往醫院。


    與此同時,警方開始對案件的調查也迅速展開。


    李霞被送到醫院後,醫生們立刻展開了全力搶救。她身中數刀,失血過多,生命垂危。


    警方在村子裏走訪調查,村民們都對這起突如其來的血案議論紛紛。


    “郭寶昌平時看著挺老實肯幹的,怎麽突然幹出這種事呢?”


    “就是啊,太讓人想不到了。”


    村民們你一言我一語地說著。


    一些村民向走訪的民警悄悄反映,說看到郭寶昌向後山方向逃走了,也有人說看到他乘船順江而下。


    警方迅速封鎖了相關路口,展開嚴密搜查,可受限於當時的刑事偵查技術水平,一直沒有找到郭寶昌的蹤跡,他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


    而在醫院裏,經過醫生們長時間的努力,李霞終於脫離了生命危險。


    當她醒來後,民警第一時間對她進行了詢問。


    “李霞,你別激動,慢慢說,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民警輕聲說道。


    李霞虛弱地躺在病床上,眼中還殘留著恐懼。“是郭寶昌,他突然拿刀砍我和孩子。”


    “他為什麽要這麽做呢?你們之間有什麽矛盾嗎?”民警繼續問道。


    李霞歎了口氣,緩緩說道:“這還得從今年春節說起。春節期間,郭寶昌帶著袁夢迴娘家拜年,然後袁夢在打麻將的時候突然離家出走了。從那以後,郭寶昌就多次來我家要人,他非說是我們袁家慫恿袁夢跑的。”


    李霞迴憶起案發當天的情景,眼中滿是痛苦:“那天中午,郭寶昌在我家吃飯,還喝了點酒。後來他就又說起袁夢的事,我就跟他說,他自己管不住老婆,不能怪我們。誰知道,他就突然發瘋了,拿刀砍我們。”


    民警點了點頭,繼續問道:“那你知道袁夢為什麽要離家出走嗎?”


    李霞搖了搖頭:“我也不太清楚,聽袁夢說,她和郭寶昌婚後不太合,好像還經常吵架。袁夢之前也提過想離婚,但每次都被郭寶昌打罵。”


    二


    幾年前,袁家的小女兒袁夢青春懵懂,懷著對愛情的憧憬,和郭寶昌走到了一起。


    然而,這段感情從一開始就遭到了袁家人的強烈反對。


    “不行,絕對不行!寶昌這孩子看著就不靠譜,你才多大啊,不能就這麽跟了他!”


    袁夢的父親,一位樸實憨厚的莊稼漢,皺著眉頭,語氣堅決地說道。


    袁夢的母親也在一旁抹著眼淚:“夢啊,你還小,別犯糊塗。這婚姻大事可不能兒戲,你要是跟了他,以後有你受苦的。”


    可陷入愛情的袁夢哪裏聽得進去父母的話,她倔強地昂著頭:“我不管,我就喜歡寶昌,我要和他在一起。”


    日子一天天過去,袁夢的肚子卻漸漸大了起來。


    未婚先孕的消息,如同一顆重磅炸彈,在這個傳統的小村子裏掀起了軒然大波。


    無奈之下,袁家人隻能妥協,讓袁夢嫁給了郭寶昌。


    婚後的生活,遠沒有袁夢想象中的美好。


    郭寶昌的脾氣愈發暴躁,兩人之間的矛盾也日益增多。


    2001年,為了生計,袁夢、郭寶昌,還有袁夢的哥哥袁強和嫂子李霞,一同前往溫州的一家鞋廠打工。


    在鞋廠的日子雖然辛苦,但袁夢和哥哥嫂子相互照應,倒也能勉強支撐。


    然而,七月的一天,郭寶昌突然找到袁夢,一臉不耐煩地說:“這鞋廠的活兒我實在幹不下去了,天天累死累活的,還掙不了幾個錢。我打算迴老家,去工地做泥瓦工。”


    袁夢聽了,心裏有些不舍,但也知道郭寶昌的脾氣,便輕聲說道:“那你迴去注意安全,有什麽事記得給我打電話。”


    郭寶昌走後,袁夢繼續留在鞋廠工作。


    不知從何時起,一些關於她的緋聞在打工的老鄉間悄悄傳開了。


    “你聽說了嗎?袁夢好像跟別的男人跑了。”一個女工壓低聲音,神秘兮兮地對旁邊的人說道。


    “不會吧?她看著挺老實的呀。”另一個人滿臉疑惑。


    “這還能有假?有人都看到她和一個男的走得很近呢。”


    這些傳言越傳越離譜,很快就傳到了郭寶昌的耳朵裏。


    遠在老家的他,氣得暴跳如雷,立刻打電話給袁夢。


    “你個不要臉的東西,外麵都傳成什麽樣了!你是不是真的跟別的男人勾搭上了?”郭寶昌在電話裏怒吼道。


    袁夢聽後,腦子一頭霧水:“你別聽那些人胡說,根本沒有的事!”


    “哼,我看你就是心虛!等你迴來,看我怎麽收拾你!”郭寶昌惡狠狠地說完,便掛斷了電話。


    2001年年底,袁夢和哥哥嫂子迴到陽新。


    剛一進家門,郭寶昌就像一頭發怒的獅子,對著袁夢拳打腳踢。


    “讓你給我丟人,讓你在外麵亂搞!”郭寶昌一邊打,一邊罵。


    袁夢蜷縮在地上,抱著頭,哭喊道:“我沒有,我真的沒有!你別打了,別打了……”


    李霞聽到動靜,趕忙跑過來,試圖拉開郭寶昌:“寶昌,你這是幹什麽?有話好好說,別動手啊!”


    郭寶昌一把甩開李霞:“你別管,這是我們家的事!”


    這一頓毒打,讓袁夢徹底寒了心。她終於意識到,自己當初的選擇是多麽錯誤。


    從那以後,袁夢多次向郭寶昌提出離婚,可每次換來的都是更殘忍的打罵。


    “離婚?你想都別想!我就是死,也不會放過你!”郭寶昌每次都這樣惡狠狠地威脅袁夢。


    2002年大年初二,按照當地習俗,袁夢和郭寶昌一起迴娘家拜年。一家人圍坐在一起打麻將,氣氛看似其樂融融。


    趁著郭寶昌打麻將的間隙,袁夢的眼神突然變得堅定起來。


    她悄悄地站起身,看了一眼正在打牌的家人,然後轉身,迅速地離開了家。


    她一路狂奔,心中隻有一個念頭:離開這個讓她痛苦的地方。當晚,她就坐上了前往溫州的車。


    郭寶昌打完麻將迴過神,發現袁夢不見了,頓時火冒三丈。


    他四處尋找,可哪裏還有袁夢的影子。


    “肯定是你們袁家串通好了,把她藏起來了!”郭寶昌憤怒地指著袁家人,大聲吼道。


    袁夢的父親氣得渾身發抖:“你別胡說八道!我們怎麽會做這種事?夢兒不見了,我們也著急啊!”


    從那以後,郭寶昌隔三岔五就來袁家要人,每次都鬧得雞飛狗跳。


    3月27日,這一天,成為了袁家的噩夢。


    當天,郭寶昌殺完人後,鎮定地離開了現場。


    村民們聽到動靜趕來時,隻看到了慘不忍睹的一幕。


    前市刑偵隊長張隊長很快接到了報案,迅速趕到現場。


    李霞被緊急送往醫院搶救,而張隊長則開始對這起案件展開調查。


    “一定要盡快找到兇手,給受害者一個交代!”負責此案的張隊長,表情嚴肅地對同事們說道。


    警方圍繞郭寶昌的社會關係展開了走訪調查。


    他們詢問了袁家的每一個人,也走訪了村裏的村民,但郭寶昌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毫無蹤跡。


    而此時,一直躲在溫州的袁夢,得知了家人被害的消息。


    她悲痛欲絕,心中充滿了愧疚。猶豫再三,她還是決定迴到陽新,和警方見麵。


    “警察同誌,我是袁夢,我……我迴來了。”袁夢站在警局裏,低著頭,聲音帶著哭腔。


    張隊長看著眼前這個憔悴的女人,說道:“袁夢,你別太難過。我們現在需要你把事情的經過詳細地說一遍,這對我們破案很重要。”


    袁夢點了點頭,緩緩地把自己和郭寶昌之間的恩怨,以及自己離家出走的原因說了出來。


    “都是我不好,如果我當初沒有離家出走,也許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了……”袁夢說著,忍不住痛哭起來。


    警方通過袁夢的敘述,以及對李霞等人的詢問,終於查清了案件的起因。但即便如此,郭寶昌卻依舊下落不明。


    李霞在醫院裏經過長時間的搶救,終於脫離了生命危險。


    然而,孩子的死讓她痛不欲生,她整日以淚洗麵。


    “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啊……”李霞常常在夢中哭醒,嘴裏不停地念叨著。


    李霞的丈夫袁強,看著妻子日漸消瘦的臉龐,心中充滿了痛苦和無奈。他試圖安慰妻子,可自己的內心也同樣千瘡百孔。


    “霞,你別太傷心了,我們要好好活下去,為孩子討迴公道。”袁強緊緊地握著李霞的手,聲音哽咽。


    李霞看著丈夫,淚水模糊了雙眼:“強,我恨,我恨郭寶昌!他為什麽要這麽做,為什麽……”


    隨著時間的推移,這起案件在村子裏漸漸被人淡忘,但對於袁家來說,傷痛卻永遠無法抹去。


    警方始終沒有放棄對郭寶昌的追捕,他們將郭寶昌列為網上追逃對象。


    一年又一年過去了,民警換了一批又一批,可郭寶昌仿佛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一樣。


    他沒有任何出行、就醫、住宿記錄,就像一個幽靈,隱藏在黑暗的角落裏。


    而袁家的生活,也被徹底改變。


    袁夢整日活在自責和悔恨之中,李霞和袁強的婚姻也走到了盡頭。


    三


    這案子一懸就是二十多年,成了天中市警方的一塊心病,也成了百姓茶餘飯後偶爾談起的一樁懸案。


    時光悠悠,一晃來到了2024年4月26日 。


    這一天,天中市公安局收到了一個網絡賭博案件的線索。


    有個叫郭青波的本地男子,涉嫌參與網絡賭博。


    江陽接到線索後,立刻展開行動,對郭青波進行核查。


    負責此案的江陽帶著幾個手下,找到了郭青波。


    當江陽第一眼見到郭青波時,心裏“咯噔”一下,這郭青波的模樣,怎麽和那潛逃多年的郭寶昌如此相像?


    郭寶昌案是江陽的師傅一直放不下的一塊心病,江陽聽自己師傅說過好多次,也看過好多次案件的卷宗。


    不光是長相,在後續調查中發現,其他信息也有諸多相合之處。


    江陽心裏犯起了嘀咕,開口問道:“郭青波,你父母是做什麽的?”


    郭青波眼神閃躲,猶豫了一下說道:“我……我打小就沒見過父母,是在親戚家長大的。”


    江陽接著問:“那你知道你父母去哪兒了嗎?”


    郭青波搖了搖頭,沉默不語。


    江陽可沒放過這一絲異樣,繼續深挖郭青波的戶籍信息。


    這一查,發現郭青波出生於1998年,戶籍上竟沒有關聯父母信息。不過,通過他的戶籍,倒是關聯到了其大伯,而這大伯,正是郭寶昌的哥哥。


    這其中的緣由,漸漸浮出水麵。


    原來,2002年,郭寶昌的妻子袁夢離家出走,郭寶昌呢,在犯下命案後也逃離了。


    他們四歲的兒子郭青波,一夜之間成了孤兒,隻能在親戚家輪流寄養,其中在大伯家待的時間最長。


    郭青波的大伯家本就不富裕,自己有四個孩子要養,生活過得緊巴巴的。


    郭青波也沒讀幾年書,就早早進入了社會。


    後來,他做了上門女婿,還生了兩個孩子。


    可誰能想到,這郭青波竟沾染上了網絡賭博。


    賭博這玩意兒,那可是個無底洞。


    沒多久,郭青波就因賭博輸掉了幾十萬元,還欠了一屁股債。


    他的妻子實在受不了,和他離了婚。


    江陽在調查過程中,敏銳地察覺到郭青波似乎有所隱瞞。


    每次問到關鍵問題,他總是支支吾吾,顧左右而言他。


    “郭青波,你那些賭債,都是誰幫你還的?”江陽緊緊盯著郭青波問道。


    郭青波額頭冒出了冷汗,結結巴巴地說:“我……我自己想辦法還的。”


    “自己想辦法?你既沒有固定工作,也沒有一技之長,哪來的這麽多錢?”趙建一拍桌子。


    在後續的調查中,江陽他們發現郭青波的經濟來源十分異常。


    通過查看他的微信聊天記錄,發現他的表嫂、堂兄多次提到一個人——“老板”。


    從這些聊天內容中可以明顯感覺到,這個“老板”對郭青波十分關心,在他沒錢用的時候,還會給他錢。


    江陽和組員分析,郭青波的大伯根本沒有經濟能力幫他填補賭債這個大窟窿,那這個神秘的“老板”到底是誰呢?


    “這個‘老板’如此關心郭青波,甚至還替他還賭債,給他在陽新縣城買房子,在老家蓋房子也花了上十萬,這絕不是一般的關係。”江陽和組員們圍坐在一起討論案情。


    “是啊,看來這個‘老板’很可能和郭青波有著特殊的血緣關係。”趙建附和道。


    就在這時,偵查人員在郭青波的手機裏發現了一條有關“老板”的視頻。


    視頻裏的內容有些模糊,但能看出是一個男人。


    “這視頻裏的人是誰?”江陽拿著手機,再次詢問郭青波。


    郭青波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慌亂,連忙說:“我……我也不知道,是一個網友發給我的。”


    “網友?哪個網友?”趙建不依不饒。


    通過調查,警方發現發送這條視頻的是郭青波手機裏一個昵稱為“騰飛”的網友。


    而這個“騰飛”的真實身份,是一名居住在廣東省汕頭市的劉姓中年女子。


    江陽順著這條線索繼續深挖,通過這個劉姓女子,關聯出了她車內的一名男性乘坐人員。


    當看到這個男人的照片時,江陽激動地一拍桌子:“就是他,郭寶昌!”


    確定了和劉姓女子一起生活的男子就是郭寶昌後,江陽他們一刻也不敢耽擱,連夜趕到了廣東汕頭。


    4月28日,在汕頭市的一處工地上,江陽他們和汕頭市警方將郭寶昌團團圍住。此時的郭寶昌,早已改名為郭阿東。


    “郭寶昌,你終於落網了!”江陽大聲喊道。


    郭寶昌聽到這個名字,身體一震,緩緩抬起頭,看著眼前的警察,臉上露出了一絲苦笑。


    “你們還是找到我了。”郭寶昌平靜地說。


    被抓後,郭寶昌交代了這些年的經曆。


    原來,當年他一路向南逃竄,最終逃到了廣東汕頭。為了躲避警方的追捕,他改名為郭阿東。


    在汕頭,他結識了剛剛離異的劉姓女子,兩人還生了一個兒子。


    郭寶昌每天早上六點就騎車到工地工作,晚上十點多才迴家。


    他這麽拚命,其實是為了躲避早晚高峰交警的巡查,生怕自己暴露身份。


    平日裏,他要是有點小病,也隻敢去小醫院,不敢去大醫院。


    2017年,郭寶昌得知兒子郭青波因為從小無父無母,年紀輕輕就去做了上門女婿。


    他心裏十分愧疚,便想方設法聯係上了郭青波。


    在得知兒子欠下賭債後,他竭盡全力幫兒子還債。


    “我對不起兒子,這些年讓他受苦了。”郭寶昌說著,眼裏泛起了淚花。


    後來,在郭寶昌的要求下,江陽他們帶他見到了袁夢癱瘓在床的老父親。


    看著老人憔悴的模樣,郭寶昌自責地跪了下來。


    “都是我一時衝動,害了這麽多人。”郭寶昌帶著手銬跪在自己前嶽父,袁夢父親的床旁懺悔著說道。


    床上的袁老漢,嘴裏“嗚嗚”的叫,透露出一股股恨意。


    如今,嫌疑人郭寶昌因涉嫌故意殺人罪已被批準逮捕。


    這起塵封了二十多年的案件,終於畫上了句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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