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發現了前妻和兒子屍體,報案後被警方認定為兇手,可這時真兇還在逍遙法外……


    …………


    2024年1月9號,天中市汝安縣的千山岩去往前妻家裏。


    千山岩來到前妻家裏,敲了敲門,沒有人迴應,於是他拿出鑰匙打開門。


    一推開門,就看到客廳裏自己12歲的兒子千文甲躺在地上,早已失去了唿吸。


    千山岩趕忙跑向臥室,發現自己前妻李金玉赤身裸體、渾身是血的躺在床上。


    千文甲看到這個場景,立刻哆哆嗦嗦的撥打了報警電話。


    汝安縣的刑警大隊很快來到了現場。


    帶隊的刑警隊長麵色凝重,迅速帶人衝進屋內。


    一邊指揮著現場保護,一邊開始仔細勘察。


    屋內一片死寂,血腥氣和辛辣味彌漫在每一寸空氣裏。


    縣刑警隊長走進臥室,看到李金玉躺在血泊之中,頸部和胸腹部一道道猙獰的刀傷。


    她全身赤裸,而一旁的衣物卻疊放得整整齊齊。


    看樣子,兇手應該是熟人,而且是跟李金玉關係密切的男人。


    這個場景,怎麽看都像是準備睡覺的樣子。


    縣刑偵隊長又轉頭看向客廳。


    小千文甲小小的身軀蜷縮在角落,同樣是頸部和腹部多處致命傷,鮮血早已幹涸,在周圍凝成暗紅色的斑塊。


    孩子那驚恐又絕望的神情,即便在死亡之後,也依舊凝固在稚嫩的臉上,讓人看了揪心不已。


    什麽畜生幹的!


    縣刑警隊長心裏暗罵。


    這時,負責痕跡勘察的警員急匆匆跑來,麵色緊張:“隊長,案件不好辦,現場全被水衝過,幾乎沒留下什麽腳印,而且……到處撒了大量胡椒粉,警犬都沒法正常嗅探了。”


    縣刑警隊長猛地站起身,環視一圈被水跡浸潤、彌漫著胡椒辛辣味的現場,眉頭擰成了死結,怒聲問道:“誰報的警?人在哪?”


    “是我,我是千山岩。”


    千山岩哆哆嗦嗦地從門外走進來,聲音帶著無盡的顫抖與恐懼,眼眶通紅,淚水在眼眶裏打轉,“我昨晚就聯係不上金玉,今天一早趕來就看到……誰知道就看到了這樣的場景!”


    縣刑警隊長犀利的目光直直盯向千山岩,審視著他的每一個表情、每一個細微動作。


    “你先別急,慢慢說,你昨晚為什麽聯係她?你們離婚後關係咋樣?”


    千山岩抬手抹了一把淚,深吸一口氣,努力平複著情緒:


    我和金玉雖然離了婚,但為了文甲,平時也常有聯係。


    這不是快過年了嘛,我想著商量商量給孩子置辦點新衣服,帶他出去玩玩,可她電話一直不接,誰能想到……


    說到此處,他又哽咽起來,雙手抱頭蹲了下去。


    縣刑警隊長不再詢問千山岩,而是讓隊員們仔細勘察現場,不能錯過一絲一毫的線索。


    縣刑偵大隊的警員,對李金玉的人際交往關係進行了詳細的排查。


    李金玉在一家歌廳上班,平常出入的場所也大都是酒吧歌廳之類的地方。


    她的人際關係特別複雜,身邊有不少異性朋友,經常帶男人迴家住。


    甚至通過走訪調查,警員們發現,千山岩雖然已經跟李金玉離婚,他也時不時的去李金玉那裏住宿過夜,兩個人的關係很是微妙。


    可以說,想排查李金玉身邊的人際關係網,是一個很大的工程。


    這時候,現場勘察的警員們,發現一枚殘缺的指紋,指紋隻有上端一小部分。


    這個在現場發現的指紋,並沒能對案件的偵破起到什麽作用。


    縣刑警隊長他們,於是把視線轉迴到了報案人千山岩身上。


    審訊室裏,燈光慘白。


    千山岩坐在那把冰冷的審訊椅上,雙手不自覺地微微顫抖。


    他低著頭,額前的碎發被汗水浸濕,一縷縷耷拉著。


    縣刑警隊長推門而入,身後跟著年輕幹練的警員小張。


    縣刑警隊長身形高大挺拔,走路帶風,眼神犀利如鷹,每一步都散發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嚴。


    他拉過椅子,重重地坐下,椅子腿與地麵摩擦發出刺耳聲響,在寂靜的審訊室裏格外驚心。


    縣刑警隊長率先打破沉默,聲音低沉卻極具壓迫感:“千山岩,抬起頭來,知道為什麽把你叫到這兒吧?”


    千山岩身子一抖,緩緩抬起頭,眼神閃躲,囁嚅著:“知道,我前妻和兒子的事兒……可我真的啥都不知道啊,警官,你們得相信我。”


    他的嘴唇有些幹裂,說話時嘴角微微抽搐。


    縣刑警隊長冷笑一聲,身子前傾,雙手交叉撐在桌麵上,緊緊盯著千山岩:


    相信你?那你先給我解釋解釋,案發那天你去現場,那屋裏屍臭熏天,我們進去都差點被嗆個跟頭,你怎麽跟沒事兒人似的?


    千山岩眼神慌亂,手指用力摳著衣角,額頭上豆大的汗珠滾落,砸在桌麵上:


    我……我當時嚇懵了,腦袋一片空白,哪還能注意到什麽味兒啊。滿心都是金玉和文甲出事了,慌得神都沒了。


    “哼!”


    縣刑警隊長猛地一拍桌子,站起身來,高大的身形瞬間籠罩住千山岩:


    “少給我扯這些沒用的!正常人再慌能聞不到那味兒?雪天雪地的,我們去的時候一路腳印,你呢?你進屋咋就一個腳印都不留?”


    千山岩的臉色瞬間煞白,像一張失血過多的白紙,他的喉結上下滾動,吞咽著口水,半晌才艱難地開口:


    我真記不清了,當時腿軟得跟麵條似的,哪還顧得上腳下,說不定是踩在之前的腳印上了,警官,我真沒殺人啊!


    縣刑警隊長坐迴椅子,眼神依舊緊緊鎖住千山岩,像審視獵物一般,不放過任何一絲表情變化:


    法醫鑒定死亡時間是 1 月 5 日晚到次日淩晨,這段時間你去哪兒了?有一個半小時你行蹤不明,幹什麽去了?


    千山岩眼神轉動,不敢直視對麵,雙手在膝蓋上不停地揉搓,聲音越來越低:


    我就出去隨便走走,心裏憋悶,想透透氣,一個人在街上瞎溜達,也沒看時間,哪知道那會兒出事了,我真沒幹啥壞事。


    沒證人,沒監控拍到你,空口白牙就這麽一說?


    一旁的小張忍不住插嘴,眉頭擰成一個“川”字,滿臉的不耐煩:


    你當我們警察是吃素的?好騙!


    千山岩身子縮了縮,帶著幾分哀求看向小張:


    警察同誌,我真的是冤枉的,我跟金玉雖說離了婚,可我心裏一直有她,還有文甲,我咋會害他們啊。


    縣刑警隊長敲了敲桌子,把話題一轉:


    說到你和李金玉,你倆這關係可夠複雜的。她愛去歌舞廳,身邊男人不斷,你就沒點想法?別告訴我你心甘情願頭頂一片綠。


    千山岩咬了咬牙,臉上閃過一絲怨憤:


    我能沒想法嗎?我心裏憋屈得慌,勸了她多少次,吵也吵了,鬧也鬧了,婚也離了,可她就是不聽。


    但再怎麽著,現在都已經離婚了,我也沒想過要她命啊,畢竟夫妻一場,還有文甲……


    說到兒子,千山岩眼眶泛紅,聲音哽咽。


    是沒想過,還是另有打算?


    縣刑警隊長步步緊逼:


    你倆離了婚,你還老在前妻家留宿,圖什麽?別以為我們不知道,李金玉和千文甲都有人身保險,受益人可都是你!這事兒怎麽說?


    千山岩像是被一道雷擊中,整個人猛地一顫,瞪大了眼睛,慌亂地擺手:


    那保險是很早以前買的,就是想給他們娘倆一份保障,我從來沒惦記過那錢,警官,你可不能冤枉我啊!


    縣刑警隊長雙手抱胸,靠在椅背上,目光冷峻:


    千山岩,你現在說的每一句話,我們都會核實。你身上這些疑點,個個都要命。你要是聰明,就趕緊老實交代,爭取寬大處理,別等證據都擺在眼前,那時候可就晚了。


    千山岩“撲通”一聲跪到地上,淚流滿麵,對著趙宏宇苦苦哀求:


    警官,我真的沒殺人,我要是說謊,天打雷劈!我也想知道是誰害了金玉和文甲,求你們一定要抓住兇手,別冤枉我這個冤大頭啊……


    千山岩!從案發現場的種種跡象來看,你實在難脫幹係。


    首先,進入那充斥著濃烈屍臭的屋子時,你的反應太過反常。我們這些警察,一踏入都被那刺鼻惡臭衝擊得印象頗深。


    可你卻說對案發現場的氣味沒有特殊的印象!


    再說那雪天,屋外滿地大雪,每一步都會在積雪上留下清晰足跡,可你呢?


    發現案發現場,首先進屋的你,卻在屋內找不到你的腳印足跡,是不是就是你打掃的屋子!


    時間線更是鐵證如山般對你不利!


    法醫判定的死亡時段是,1 月 5 日晚至次日淩晨,這段關鍵時間裏,你有兩個小時的時間解釋不清,也找不到一個能為你做證的人!


    迴顧你和李金玉那千絲萬縷的複雜糾葛,更證實了你的作案動機!


    你們身邊的人都說你性格內斂,卻有一顆狹隘善妒之心。


    李金玉頻繁出入歌舞廳,周旋於眾多男子之間,曖昧傳聞不斷傳入你耳,身為前夫,你怎能咽下這口氣?


    還有!離婚後你仍多次住宿前妻家,真的隻是為了孩子,念舊情嗎?


    怕更多是不甘放手,想牢牢掌控。


    那兩份人身保險,受益人一欄刺眼地寫著你的大名,是怕李金玉母子脫離了你的身邊,所以你才痛下殺手吧!


    …………


    經過一番嚴厲的審問,千山岩承認是自己殺害了前妻李金玉和兒子千文甲。


    千山岩講述了作案過程,雖然與現場勘察的略有出入,但也無傷大雅。


    隻是行兇的刀具,千山岩說已經被自己銷毀。


    現刑警隊把案件認定書上報檢察單位,恰逢市局單位檢查,檢察機關因兇器未找到,千山岩交代的作案過程與現場勘察不符,駁迴對千山岩為兇手的認定。


    並把這起案件轉交市局刑偵支隊偵查。


    警局那略顯壓抑的會議室裏,江陽看著手裏的案件報告,眉頭緊鎖,眼神中透著憤怒,他把報告摔在桌麵上:


    寫的什麽玩意!疑點這麽多,兇器沒找到,千山岩交代的作案過程也跟現場勘察的不符,這都能結案?


    可以想象,千山岩為什麽會認罪!混蛋玩意!


    旁邊的趙建深吸了一口煙吐出,煙霧繚繞:


    江組,你這話有道理。可如果不是他,那這案子的兇手又是誰呢?雖然汝安縣的這份結案報告疑點很多,但是這並不能表示千山岩不是兇手啊!


    江陽揉了揉太陽穴,開口說:


    我一直在思考,千山岩真的會殺害自己的兒子嗎?


    他殺害自己的前妻李金玉我還能理解,他能對自己12歲的親生兒子下手嗎?


    所以我有一種隱隱的懷疑,兇手可能並不是千山岩。


    江陽站起身來,來迴踱步,腳步帶著他內心的焦急與思索:“我覺得我們需要更專業的幫助,省廳的痕跡專家經驗豐富,或許能從那僅有的半枚血指紋上找到突破口。”


    於是,一份邀請函迅速發往省廳。


    不久後,痕跡專家崔老趕來。


    崔老仔細查看了那半枚血指紋的資料,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麵,沉思片刻後說道:“這半枚指紋雖然不完整,但也並非毫無價值。隻要有足夠的耐心和細致,還是可以利用的。”


    與此同時,負責外圍調查的刑警們也在緊鑼密鼓地工作著。


    在一家喧鬧的舞廳裏,錢振林和孫書青正四處打聽著李金玉的情況。


    “聽說李金玉之前和一個叫王強的男人走得很近。”一個濃妝豔抹的舞女悄悄對錢振林說道。


    錢振林眼睛一亮,急忙追問:“這個王強是誰?你知道他住在哪裏嗎?”


    舞女搖了搖頭:“我隻知道他們是在舞廳裏認識的,後來好像成了戀人,不過最近聽說他們在鬧分手,李金玉好像拒絕了王強什麽要求,兩人還大吵了一架。”


    錢振林和孫書青對視一眼,心中有了方向。


    他們迅速將這個消息匯報迴警局。


    江陽他們收集到了幾十份和李金玉有密切關係的異性指紋,其中也包括那個名叫王強的男人的。


    崔老收到指紋後,就在實驗室裏日夜奮戰。


    他的眼神專注而執著,不放過任何一個細微的紋路。


    終於,經過無數次的比對和分析,崔老的臉上露出了一絲欣慰的笑容。


    他走出實驗室,徑直來到會議室,眾人早已焦急地等待在那裏。


    崔老緩緩坐下,喝了一口水,然後沉穩地說道:“兇手找到了,是王強。那半枚血指紋與王強的指紋完全吻合。”


    江陽心中一喜,立刻帶人抓捕王強。


    王強交代,他與李金玉在舞廳中相遇,彼此吸引,很快陷入熱戀。


    但後來,王強玩膩了想分手,李金玉堅決不肯。李金玉試圖將王強控製在身邊,不許他另尋新歡。


    案發當晚,王強帶著匕首去往了李金玉家。


    李金玉以為晚上會是美妙春宵,卻沒想到王強是想要她的命。


    殺了人後的王強驚慌失措,正準備逃離時,卻不小心吵醒了在睡覺的千文甲。


    看著走到客廳的千文甲,王強害怕事情敗露,於是在慌亂之中,一不做二不休,把千文甲也捅死了。


    之後,為了掩蓋自己的罪行,王強清理了現場,還撒上胡椒粉,試圖幹擾警方的偵查。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刑偵六組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莫華雲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莫華雲並收藏刑偵六組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