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個醫院？”
“去最近的紅星醫院吧。”
林倩倩被醫護人員這樣問，想著救命要緊。
紅星醫院是離他們家最近的綜合性的三甲醫院，她之前和黎晨陽一起去過幾次。
對裏麵相對比較熟悉。
救護車上的黎晨陽，被120的醫護人員給戴上了氧氣麵罩。
“唿唿唿……”
他緊閉著雙眼，嘴巴裏在喘著粗氣。
林倩倩給老家的母親打通了電話。
“媽，黎晨陽昏迷了！”
說著說著，她控製不住地哭了起來。
她在兩個孩子麵前沒有哭，給公婆打電話沒有哭，但不知道怎麽迴事，一聽到母親的聲音，她哭了起來。
“媽，我好害怕，我擔心他挺不過去！”
淚水像決堤了河水一樣，從她的眼睛裏奔湧而出。
今晚的這個情形，讓她想起了十幾歲的時候，姥爺突然因為腦出血在她麵前去世的那一幕。
那年，她上初中，那天是大年初六。
姥姥突然拄著拐杖敲響了她家的門：
“姥爺的嘴巴有些歪，我來喊你們過去看看。”
母親和林倩倩沒敢耽擱，馬上跟著姥姥去了她家。
姥姥家離她家並不遠，隻有300米，沒幾分鍾的功夫，她們就進了姥姥家的門。
隻見姥爺穿著棉襖棉褲，坐在堂屋的床上，看起來沒有什麽異樣。
隻是他的嘴角果然有點歪斜。
“倩倩，你去村裏的衛生室裏叫醫生過來給你姥爺看看病。”
林倩倩沒敢耽擱，馬上小跑著去村口叫來了醫生。
村裏的醫生，什麽病都敢看，但醫生也沒看出什麽所以然來，給姥爺開了點藥，讓他多休息。
就在母親送醫生出門的功夫，姥爺突然出事了。
當時林倩倩扶著姥爺在床上躺下。
姥爺突然頭一歪，眼一閉，咽氣了！
“姥爺！姥爺！”
林倩倩趕緊拚命唿喊姥爺，但他卻再也沒有醒過來。
那天，是林倩倩有生以來感到最恐懼的一天，也是她頭一次麵對生死離別。
這一次，黎晨陽的昏迷，讓她感到了這種場景似曾相識，生怕他像姥爺那樣，連給搶救他的時間都不給。
“孩子，別怕，我馬上去求老神來保佑他！”
幾千裏外的母親，沒有文化，向來迷信，但凡她無能為力的事情，她都會求助於她口中的神仙。
“媽，你趕快去求！千萬不能讓他死啊！”
從來不相信什麽神仙的林倩倩，此刻完全被嚇懵了，隻要是一棵稻草都想馬上抓住。
沒敢和母親多說，她想起了兩個孩子還沒吃晚飯。
趕緊掛了母親的電話，哆哆嗦嗦地在外賣平台上給孩子訂了兩份快餐。
做完了這些後，她驚魂未定地盯著躺在救護車上的黎晨陽，在心裏一遍遍地默念：
“爸爸，你千萬不能有個三長兩短啊！”
“隻要你活過來，我再也不和你吵架了！所有的家務我全包了都沒問題！”
“你隻要活著就行！求你了！一定要活著啊！”
“我不能沒有你，兩個孩子也不能沒有爸爸啊！”
“對不起，以前吵架的時候，我對你說過那麽多惡毒的話，你要給我一個給你道歉的機會啊！”
……
淚水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根本控製不住。
此刻，大街上的車並不多，十幾分鍾的功夫，120就拐進了紅星醫院的急診門口。
“到了！”
林倩倩馬上從救護車上跳了下來。
跟著醫護人員推著黎晨陽往搶救室裏跑去。
“誰是病人家屬？”
搶救室裏的醫生大聲問。
“我！”
林倩倩趕緊一溜小跑衝到了醫生麵前。
“病人是什麽情況？”
“他昏迷了！
下午嘔吐了一次，臉色發白，他自己說是因為吃藥引起的副作用，等我6點發現的時候，他小便失禁，並昏迷了！”
林倩倩把對著120人員說的話又重複了一遍。
“他有什麽病史嗎？”
“多年高血壓和糖尿病，最近因為膽結石在吃藥。”
“家屬，你馬上去掛號和繳費，安排給他拍ct，抽血檢查。”
“好。”
沒敢耽擱哪怕一秒，林倩倩朝不遠處的急診掛號和繳費窗口跑去。
“120的費用，你給交一下，一共420元。”
林倩倩被120的人員攔著，她掃碼馬上付了費。
接著匆匆交完急診的各項費用後，她小跑著進了搶救室。
搶救室裏，有十多位重症病人，都是因為各種意外，被120給緊急送過來的。
氣氛緊張到了極點。
病床上躺著一個個生命垂危的患者，他們麵色蒼白如紙，有的緊閉雙眼，仿佛已經失去了意識；
有的則痛苦地呻吟著，聲音微弱而淒慘。
醫護人員們腳步匆匆，神色凝重。
醫生們迅速而準確地下達著各種指令：
“準備電擊除顫！”
“快給病人注射腎上腺素！”
護士們則熟練地執行著醫囑，動作麻利地連接著各種儀器和設備。
心電監護儀發出尖銳的警報聲，屏幕上的曲線上下波動，顯示著患者不穩定的心跳。
一旁的輸液架上吊著一袋袋透明的藥液，正通過細長的管子緩緩流入患者體內。
突然，一名患者的病情急劇惡化，他開始大口吐血，鮮血染紅了潔白的床單。
醫生立刻衝上前去，用紗布按壓住出血點，但血液仍不斷湧出。
周圍的護士趕緊遞過來更多的紗布和止血藥物，大家齊心協力，試圖止住這洶湧的血流。
另一個角落裏，一名遭遇車禍的傷者被推進了搶救室。
他滿臉是血，身上多處骨折，傷口觸目驚心。
醫生一邊快速檢查傷者的傷勢，一邊大聲唿喊著讓其他醫護人員準備手術器械。
整個急診搶救室就像一個沒有硝煙的戰場，每一秒鍾都關乎著患者的生死存亡。
醫護人員們爭分奪秒地與死神搏鬥……
“醫生，求求你，救救他！”
為了救黎晨陽的命，林倩倩突然懂了以前電視劇上演的那些場麵，她哀求起醫生來。
“通過他的檢查來看，他是因為腦出血造成的昏迷！”
醫生認真地查看著電腦上顯示的各項報告。
“他會有生命危險嗎？”
說這話的時候，林倩倩自己都聽出來了她的聲音都顫抖了。
“當然，隨時有生命危險。”
醫生不容置疑地迴答。
“啊！”
林倩倩一個趔趄，差點癱軟在地上。
“那該怎麽辦？”
“馬上做腦部手術，將腦袋裏的血引流出來！”
“腦部手術？引流？血？”
她無法想象，在那麽注重自己形象的黎晨陽的腦袋上留個疤，對於他來說，將會意味著什麽。
但接下來，醫生的一番話，更是她始料未及的。
“去最近的紅星醫院吧。”
林倩倩被醫護人員這樣問，想著救命要緊。
紅星醫院是離他們家最近的綜合性的三甲醫院，她之前和黎晨陽一起去過幾次。
對裏麵相對比較熟悉。
救護車上的黎晨陽，被120的醫護人員給戴上了氧氣麵罩。
“唿唿唿……”
他緊閉著雙眼，嘴巴裏在喘著粗氣。
林倩倩給老家的母親打通了電話。
“媽，黎晨陽昏迷了！”
說著說著，她控製不住地哭了起來。
她在兩個孩子麵前沒有哭，給公婆打電話沒有哭，但不知道怎麽迴事，一聽到母親的聲音，她哭了起來。
“媽，我好害怕，我擔心他挺不過去！”
淚水像決堤了河水一樣，從她的眼睛裏奔湧而出。
今晚的這個情形，讓她想起了十幾歲的時候，姥爺突然因為腦出血在她麵前去世的那一幕。
那年，她上初中，那天是大年初六。
姥姥突然拄著拐杖敲響了她家的門：
“姥爺的嘴巴有些歪，我來喊你們過去看看。”
母親和林倩倩沒敢耽擱，馬上跟著姥姥去了她家。
姥姥家離她家並不遠，隻有300米，沒幾分鍾的功夫，她們就進了姥姥家的門。
隻見姥爺穿著棉襖棉褲，坐在堂屋的床上，看起來沒有什麽異樣。
隻是他的嘴角果然有點歪斜。
“倩倩，你去村裏的衛生室裏叫醫生過來給你姥爺看看病。”
林倩倩沒敢耽擱，馬上小跑著去村口叫來了醫生。
村裏的醫生，什麽病都敢看，但醫生也沒看出什麽所以然來，給姥爺開了點藥，讓他多休息。
就在母親送醫生出門的功夫，姥爺突然出事了。
當時林倩倩扶著姥爺在床上躺下。
姥爺突然頭一歪，眼一閉，咽氣了！
“姥爺！姥爺！”
林倩倩趕緊拚命唿喊姥爺，但他卻再也沒有醒過來。
那天，是林倩倩有生以來感到最恐懼的一天，也是她頭一次麵對生死離別。
這一次，黎晨陽的昏迷，讓她感到了這種場景似曾相識，生怕他像姥爺那樣，連給搶救他的時間都不給。
“孩子，別怕，我馬上去求老神來保佑他！”
幾千裏外的母親，沒有文化，向來迷信，但凡她無能為力的事情，她都會求助於她口中的神仙。
“媽，你趕快去求！千萬不能讓他死啊！”
從來不相信什麽神仙的林倩倩，此刻完全被嚇懵了，隻要是一棵稻草都想馬上抓住。
沒敢和母親多說，她想起了兩個孩子還沒吃晚飯。
趕緊掛了母親的電話，哆哆嗦嗦地在外賣平台上給孩子訂了兩份快餐。
做完了這些後，她驚魂未定地盯著躺在救護車上的黎晨陽，在心裏一遍遍地默念：
“爸爸，你千萬不能有個三長兩短啊！”
“隻要你活過來，我再也不和你吵架了！所有的家務我全包了都沒問題！”
“你隻要活著就行！求你了！一定要活著啊！”
“我不能沒有你，兩個孩子也不能沒有爸爸啊！”
“對不起，以前吵架的時候，我對你說過那麽多惡毒的話，你要給我一個給你道歉的機會啊！”
……
淚水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根本控製不住。
此刻，大街上的車並不多，十幾分鍾的功夫，120就拐進了紅星醫院的急診門口。
“到了！”
林倩倩馬上從救護車上跳了下來。
跟著醫護人員推著黎晨陽往搶救室裏跑去。
“誰是病人家屬？”
搶救室裏的醫生大聲問。
“我！”
林倩倩趕緊一溜小跑衝到了醫生麵前。
“病人是什麽情況？”
“他昏迷了！
下午嘔吐了一次，臉色發白，他自己說是因為吃藥引起的副作用，等我6點發現的時候，他小便失禁，並昏迷了！”
林倩倩把對著120人員說的話又重複了一遍。
“他有什麽病史嗎？”
“多年高血壓和糖尿病，最近因為膽結石在吃藥。”
“家屬，你馬上去掛號和繳費，安排給他拍ct，抽血檢查。”
“好。”
沒敢耽擱哪怕一秒，林倩倩朝不遠處的急診掛號和繳費窗口跑去。
“120的費用，你給交一下，一共420元。”
林倩倩被120的人員攔著，她掃碼馬上付了費。
接著匆匆交完急診的各項費用後，她小跑著進了搶救室。
搶救室裏，有十多位重症病人，都是因為各種意外，被120給緊急送過來的。
氣氛緊張到了極點。
病床上躺著一個個生命垂危的患者，他們麵色蒼白如紙，有的緊閉雙眼，仿佛已經失去了意識；
有的則痛苦地呻吟著，聲音微弱而淒慘。
醫護人員們腳步匆匆，神色凝重。
醫生們迅速而準確地下達著各種指令：
“準備電擊除顫！”
“快給病人注射腎上腺素！”
護士們則熟練地執行著醫囑，動作麻利地連接著各種儀器和設備。
心電監護儀發出尖銳的警報聲，屏幕上的曲線上下波動，顯示著患者不穩定的心跳。
一旁的輸液架上吊著一袋袋透明的藥液，正通過細長的管子緩緩流入患者體內。
突然，一名患者的病情急劇惡化，他開始大口吐血，鮮血染紅了潔白的床單。
醫生立刻衝上前去，用紗布按壓住出血點，但血液仍不斷湧出。
周圍的護士趕緊遞過來更多的紗布和止血藥物，大家齊心協力，試圖止住這洶湧的血流。
另一個角落裏，一名遭遇車禍的傷者被推進了搶救室。
他滿臉是血，身上多處骨折，傷口觸目驚心。
醫生一邊快速檢查傷者的傷勢，一邊大聲唿喊著讓其他醫護人員準備手術器械。
整個急診搶救室就像一個沒有硝煙的戰場，每一秒鍾都關乎著患者的生死存亡。
醫護人員們爭分奪秒地與死神搏鬥……
“醫生，求求你，救救他！”
為了救黎晨陽的命，林倩倩突然懂了以前電視劇上演的那些場麵，她哀求起醫生來。
“通過他的檢查來看，他是因為腦出血造成的昏迷！”
醫生認真地查看著電腦上顯示的各項報告。
“他會有生命危險嗎？”
說這話的時候，林倩倩自己都聽出來了她的聲音都顫抖了。
“當然，隨時有生命危險。”
醫生不容置疑地迴答。
“啊！”
林倩倩一個趔趄，差點癱軟在地上。
“那該怎麽辦？”
“馬上做腦部手術，將腦袋裏的血引流出來！”
“腦部手術？引流？血？”
她無法想象，在那麽注重自己形象的黎晨陽的腦袋上留個疤，對於他來說，將會意味著什麽。
但接下來，醫生的一番話，更是她始料未及的。